靖当机立断下了决定。天晓得再让他想下去会不会连躲吉他袋或是学蜘蛛人爬墙这种可笑的想法都会跑出来。
「呼,不行了,不行了!温柔根本就不是人嘛!」
不过是一个单音弹错而已,还要整首重头来!而且音乐这麽吵最好别人听得出来啦!她以为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是外星来的吗?
结束了练团时间,精神和体力都差不多被团长郝温柔给消磨殆尽的杜唯璘一回到宿舍就立刻往床上扑去,然後就一动不动地像具死尸。
「杜唯璘,起来。还没洗澡不要往床上躺,很脏。」
明明同样都历经了恐怖冲击的两个小时,司靖还是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没关系……反正我的床单也差不多该洗了。」
「……你躺的是我的床。」
虽然已经累得连眼皮都不想拉起,可听司靖这麽一说,杜唯璘还是勉强将眼睛拉开一条缝,眼前枕头的花色证实了司靖的说法。
「……喔,对不起,我马上回去。」
杜唯璘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然後像滚筒一样滚回属於自己的那张床,而这过程甚至还辗过了司靖的棉被。
「……」司靖後悔自己干嘛出言提醒他。他知道杜唯璘并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著躺错床要赶紧回去,却压根没想过这样反而会弄脏自己的棉被与床单,所以他才後悔,早知就等他睡死再把他抱回去。
「呼─」几乎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杜唯璘立刻就陷入了沉睡,并微微地打起了鼾。
「……」虽然床单与棉被都被杜唯璘大肆蹂躏过了,可司靖并没有发怒,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杜唯璘的维尼熊棉被被死死压在身下,所以司靖拉过了自己的棉被(反正也已经脏了),轻轻覆上了他有些单薄的身子。
这一阵子杜唯璘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自从因不明原因昏倒在学校湖边然後被那群「神经病」给抬回来後,杜唯璘整个人就不对劲,尤其是最一开始的那个礼拜,连他也被折腾得厉害。所幸他还是渐渐恢复过来了,不然天天和他一同洗澡,他鼻血迟早会放光。
「你好好睡吧,我去给你买宵夜。」
看著终於不会再蹙眉的杜唯璘的睡颜,司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像是融化了一样,露出了一个既温柔又宠溺的微笑。
「小熊……醒…醒…」
「唔,阿靖,不要……。」
「小熊……醒……」
「……再五分钟……」
某只熊虽因到了每天固定的宵夜时间,神智已经被饥饿感给唤醒,可因为最近实在被考试与社团给摧残得太厉害了,还是懒懒地瘫在床上当尸体,死赖著不想起来。
「……小熊……」
「唔?」到了第三次,後知後觉的杜唯璘终於发现不对劲。
什麽时候阿靖也跟著温柔他们一起叫他小熊了?还有,司靖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几乎是在困惑被点燃的同时,杜唯璘突然感到肩上一阵寒凉,就好像被酷冷的冰水给湿濡了一样,且那股寒意竟顺著肩头一路窜进了心脏处。
「唔,好冷……。」
杜唯璘睁开了眼睛。
「对…对不起,我…我也不想吓你…可…可是……」
一张被水泡烂的熟悉的恶心鬼脸近在咫尺。
「阿阿阿阿阿阿!」
十公分的近距离视觉冲击,再拜杜唯璘超良好20视力所赐,那张脸上有几个坑洞、坑洞又有多深他还真是不情愿地看个一清二楚。
「别…别怕,我……」
那个「鬼」说了些什麽杜唯璘已经不清楚了,因为他的意志又再一次被抽离他的身体。
可这次受到惊吓的不单单只有杜唯璘这个被同只
鬼吓晕第二只的可怜虫。
不过是离开十分钟到楼下便利商店买个关东煮,司靖刚回到宿舍门口就听见杜唯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当他冲进房门的那一刹那,正好看见杜唯璘自颇有些高度的床铺上摔下。虽然总算赶得及在杜唯璘的脑袋撞地前将他稳稳接住了,可司靖也同时出了一身冷汗─只不过不晓得究竟是被杜唯璘这个华丽丽又充满戏剧xi_ng的仰倒还是他摔进自己怀里时翻出的白眼给吓出来的。
小熊快跑 3
杜唯璘最近行为相当怪异,常常有人看到他一个人在校园里没命似地往前冲,好像後面有个放高利贷的在穷追猛打,可偏偏後头连个活的生物都没有,所以导致他周遭的好同学们总是幸灾乐祸似地笑问他後头是不是有个鬼在追他,却没想到还真是该死的一语中的。
每当被这样问的杜唯璘总是笑著摇摇头,然後内心偷偷淌血。要不是怕被当成神经病,他早就仰天哭嚎自己不仅是被鬼追,还被个鬼给缠上了。
自从再度被吓晕又清醒後,那个水鬼就一直跟著杜唯璘了。若不是发现那个鬼好像对於他从灵异研究社那买来的符咒纸相当忌惮而不敢太靠近他的话,杜唯璘现在大概不是已经抓狂就是被吓死了。t
「呼拉呼拉,呼拉呼拉呼拉拉!」
杜唯璘现正坐在市郊外某间道观内。袅绕在室内的淡淡檀香给他纾解了一点最近总是紧绷的情绪,再加上某个令他恐惧到极点的东西被阻挡在门外进不来,他终於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可听著从内室断断续续传出的不像咒语反而活像是某种气功口诀的诡异发音,杜唯璘严重怀疑网路上不断极力推荐他来这间道观处理卡到yin问题的网友根本就是里面那个道士假扮的!
「去你妈的臭道士!网路说的都是骗人的!什麽伟大先知?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一个年轻小夥子从内室里火速冲了出来,那脸色难看得像刚从太平间爬出来。
「……」杜唯璘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的推论是正确的。
「外头的施主,有请。」
一道话语自内室里飘了出来。杜唯璘原本是想要跟著前面的人走的,可一想到外头还有个鬼在等他出去,他想了想还是走进了内室。反正来都来了,说不定会有奇迹,况对方若是想骗财,他身上也就三百块;对方要想骗色,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又不是女人,根本不用怕嘛!
可怜咱们家纯情的杜唯璘,压根就不知道现在世风日下,被xi_ng骚扰已经不是女生们的专利了。
「请坐。」
杜唯璘小心翼翼地审视著内室的环境,只见右侧神桌上摆著几尊神尊,神尊前一鼎香炉里线香正燃,那袅袅绕绕的烟弥漫在斗室里,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而那四面墙不知已被烟熏了多长一段时间,早以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在左侧最角落处,就是那供人问事的四方桌,桌上摆了一叠的符纸,符纸旁则是一组磨、沾了墨的石砚与毛笔,而在桌後,一名身穿破烂道袍、头带铭黄色冠巾的老者正闭目养神,杜唯璘想那应该就是他所要找的清心道长。
「施主可是xx大学二年级机械系的学生?」
杜唯璘才刚刚坐下,就听见仍闭著眼的道长说了一句。杜唯璘当下可激动了,心里想著他都还没报上自己的名堂呢,对方却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