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只通电话没见过面的,那可太多了。
别说开学这快一个月了他也没回去过,就是这个暑假他也是直接去外面兼职了两个月,到日子就直接来学校报道了,中间_geng本没回家一趟。
祁殊本无意打探他家里的事,只提醒他一句:“团团是鬼修,他觉得舒_fu的多半不止是*气——或许是死气也说不定。但不是你自己,如果你马上要出事团团也能_gan觉出来。所以多半是你至亲的人,或许是命里有灾,死气已经从血缘羁绊缠过来了。”
贺衡明显被吓了一跳:“突然就这么,这么严重了吗?”
从这将近一个月里发生的各种事来看,自己这个小室友的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贺衡不敢再耽搁,先给**打了个视频,但连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接通。
贺衡心里有点发慌,但老人家一直不太会摆弄她那个手机,一时没接到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先暂时压下心里的慌乱,又分别给自己父M_打了个视频。
他从小是跟着**长大的,跟父M_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甚至可以算是不尴不尬的,突然这么打电话过去问候,不仅贺衡,就连坐在旁边无意多听的祁殊都能_gan觉到生疏和尴尬。
甚至贺衡的爸爸直接简单cu_bao地理解了一下,利索地转账了一千块钱。
贺衡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室友解释这种离奇的亲情关系,勉强扯了扯zhui角:“行A,至少不算噩耗——我得再给我**打过去。”
其实应该不用再打了。
贺衡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能算得上骨r血亲的除了父M_也就只有
他**一个,祁殊甚至都不用再继续推演。
如果是至亲横死,那贺衡身上的死气也不会这么淡,淡到只有团团能_gan觉出舒_fu,却不能明显分辨出来——所以多半是寿终正寝了,老人家心里还挂念着他,留有一丝执念。
他没把话说死,一边任由贺衡越来越着急地打视频,一边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收拾了些金箔纸,又取了几张用得着的符纸。
贺衡抬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又不太愿意相信,心慌意乱地看着他:“怎么——是怎么了?”
祁殊虽然修道十余年,时常跟鬼打交道,但大多也都是早就变成了鬼的鬼,实在算不上见惯了生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但这也太明显了,贺衡猜也能猜得出来。
“是我**出事了?”
贺衡甚至不敢呼xi,企图从祁殊zhui里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祁殊垂眸,没有回答他,只轻声道:“走吧,我陪你回去看看,应该还能见一面。”
贺衡猛地站了起来,本来好好窝在他tui上的团团猝不及防,差点就被摔倒地上——但没人在意,连团团都罕见地没吱声,只沉默地挪到了祁殊_On the bed_。
这件事对他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事先又没有丝毫缓冲,贺衡整个人木木的,甚至都做不出什么及时的反应,好像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什么**什么叫还能见一面?怎么可能呢,我前天还给她打过电话**”
祁殊在安慰人这件事上实在没有太大的本领,闻言也只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生死有时**抱歉。”
贺衡shenxi了一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但又好像被什么压着,疼也是闷闷地疼,喊都喊不出来。
“我**在阳城南郊,离得稍微有点远,”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解锁手机去翻通讯录,“那边还没通公交车,我每次都是坐大巴去——不行,大巴只有早晨八点和中午十二点,那就做公交,但是下了车要走很长一段路,也行,也可以我认识**”
自从开学以来,贺衡给人的印象虽然不着T,但向来很靠谱,遇事也算稳得住,祁殊还是头一回见他慌成这样,连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祁殊命格极阳,是个克亲缘的命数,大约是被生下来不久就被扔到了不起眼的小山沟,一睁眼看见的是师父,也只认师父,从来没见过爹_M,更别说**。
从小到大,他对“亲情”这种东西理解得就不算到位,也从来没体会过这种即将失去至亲却无能为力的_gan受,哪怕是看着贺衡慌乱痛苦成这样,传到心里也好像隔着一层,没法体会得太真切——但并不妨碍他能真实地_gan觉到贺衡无措和恐惧。
我应该帮帮他,祁殊在心里想着,不光是因为做了一个月的室友和同桌。
因为他真的很难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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