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师见他一幅实在没法接受的样子,只好又详细解释道,“说的严格一点,我也不是陆压,我只能算是一个分身吧。真正的陆压肯定该干什么干什么呢,不会在这个小院里吃卤翅尖——嘿,那他可比我惨,这么好吃的东西吃不到。”
他ca科打诨了好半天,还是没能成功把自己这个宝贝徒弟逗笑,头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祁殊是被自己一手带大的,什么x格陆天师最了解不过了,可从来不是个遇事肯嚷嚷出来的x格。这件事确实一时之间很难让人接受,这么大的事憋在心里可别再憋出什么毛病来。
未免自己的宝贝徒弟真出点什么心理障碍,陆天师只好忍痛摘了一只手tao,暂时放下了翅尖,用手拍了拍祁殊的肩,安抚道:“得啦,也不是多大的事吗。我是不是陆压,是不是陆压随手点出来的分身,不也都还是你师父吗?”
祁殊多少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再反应一会儿:“可这件事就这么告诉我了吗?”
陆天师没明白他的意思:“不然呢?你早也没问,你要是早问我也不瞒着你A。但是谁没事跟别人说我是陆压是陆压分身A,多大毛病。这可不能赖我。”
祁殊倒没觉得这一句早问晚问差在哪儿——反正都会很震惊,早一会儿用处也不大。他只是觉得不太He理。可能是和贺衡待久了,他也学会了主动cue剧情:“这种事,不应该是我发现蛛丝马迹,然后暗地里T查半天,才能终于发现的事吗?”
陆天师觉得自己的小徒弟有点什么毛病:“废这个劲干什么?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帮你萍姨卤俩翅_geng去。我这半个月可真没少吃人家的。”
祁殊:“**”
那也不是不行。
祁殊见师父毫不避讳地谈这件事,就也没多心,只多zhui问了一句:“那您是为什么来人界?历练吗?”
“飞升的人不需要历练,何况是
上界老祖呢,”
陆天师想了想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那话题就得回到你最开始问的上面了。现在天地间罡气稀薄,天道也越发无以为继了。再没有人去撑住天道维持运转,可能要出大事,累及三界的。”
陆天师指了指地下:“三界都在想办法。地府的办法是消耗生魂,把消耗后得来的灵气反哺天道——就跟地缚灵的原理差不多。”
祁殊好像突然听明白了,心里一紧:“那您——”
“我就是上界想出来的办法,让早就飞升的大能化出分身,等天道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去补天。”
陆天师迎着小徒弟骤然紧*的目光,坦然一笑:“这是什么表情。我说了,等天道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到我呢。照目前来看,地府借此时运转,消耗生魂,天道也允准了。源源不断反哺的灵气再维持个百八十年的不成问题。我再活个百八十年,那可比普通人都长寿多了呢。有什么好难过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任谁知道自己生来就是为了舍身补天的,这滋味都好不到哪儿去。
祁殊原本还觉得地府做事太伤天害理,没想到兜兜转转,人家居然也算是为师父续了命。他纵然再觉得设这种直接抹杀生魂的阵法不应该,此时好像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可别这么想A,我可不乐意地府干这种事,也不稀罕这点灵气。”
陆天师同他解释,“陆压再舍己为人,也不是会去效仿割r喂鹰的事,咱们道教可不兴这一tao。按他原本算好的时间,我正是活到九十九岁去融入天道,取个九九归一。地府设阵法,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管不过来这么多的鬼了,借此机会nei耗一下清理库存罢了。”
陆天师十分看不上这种zhui上伟光正nei里糟乱不堪的事,嗤笑道:“说是为了支撑天道,不过是对茅山的说辞,为了让他们不干涉罢了,谁还听不出来似的。”
不论是不是为了支撑天道,这种在非自愿情况下牺牲一部分人的行为本身都不可取——不论是人,还是死后的人,都不应该无缘无故成为被牺牲品。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祁殊叹了口气,很茫然的样子,“我知道,地府有恃无恐,那一定是经过了天道许可的。现在阵法早早就建起来了,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有鬼在魂飞魄散,可大势所趋,_geng本是阻止不了的。”
就算能强硬地破除一个阵法,难道地府就不能再去其他地方建上十个八个的吗?
祁殊从来都明白一个人实在是人微言轻,也从来都没有不切实际地想过要兼济天下,可眼睁睁看着生魂就这么魂飞魄散,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兔死狐悲。
小徒弟实在是太失落了。
陆天师有心想要劝他一劝,奈何陆压本身就不是个能耐下心来听人讲道的,连带着他这个分身平时也没有专门翻阅典籍陶冶情*的习惯。话到用时方恨少,他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shen刻的,足以让人豁然开朗的言论来。
“有句话,我也忘了出自哪儿了,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听过这句没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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