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明明朗朗,气势十足,众人不由循声看去。
所有人脸色在一霎僵住。尤其是高太尉,犹如被滚雷劈过。
谢栩不紧不慢走过去,问道:“怎么?yi_ye之间太尉就不认识我了?”
语气一转:“还是太尉心虚不敢辨认?”
高太尉怔愣之下,看看谢栩再看看地上人的尸体,不敢置信道:“你**你是谢栩?!”
谢栩道:“千真万确是我戍北候谢栩,可不是被高太尉想尽办法坑害死的替死鬼!”
这话虽没有解释全,但谢栩一系的士兵将领已然起疑:“高太尉,果然是你处心积虑要除掉我们侯爷!”
“放肆!”高太尉高喝打断,冲众人与谢栩道:“你们看清楚!地上躺的这个才是戍北候,你是个什么东西?没准是想趁乱浑水摸鱼,扮着戍北候的模样捞点好处的骗子!”
事已至此,高太尉仍不相信地上躺的人并非谢栩,毕竟对方是他亲自指挥下手所杀,亲手推向高楼坠下的。
谢栩踱步上前,对着地上的人脸部摸索片刻,“呲啦”一声,将一张人.皮面.具揭了出来。
面具揭开之下,底下赫然是一张陌生的突厥面孔,并非谢栩。
在场众人呆住,看得清楚明朗,地上这个才是冒牌货!
接着谢栩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向着太尉一挥手,“太尉认不出我,难道这枚将印也认不出?方才不是正找着它吗?”
此时正是晌午,明晃晃的太阳落在众人身上,谢栩高举着这枚铜制兽首帅印,赫然就是西北军帅印。
将印代表了谢栩的身份,这回真正叫人证物证皆在,戍北候压_geng没死。
高太尉眉头微拧,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果然,谢栩朝着他道:“不好意思,让太尉失算了,你与突厥人密谋在谈判晚宴上用蜡烛□□的方式将本候下毒杀死,再推下高楼装作坠亡,可惜本候早有准备,躲过一劫。”
毒杀过程谢栩说得清楚,不仅是要向众士兵交代高太尉的手段,更是要让太尉心里清楚,他不仅戳穿了对方的骗局,还将他的手段伎俩摸得一清二楚,对方想赖,逃不过的。
众士兵听了话后怒意更shen,尤其是谢栩直系以及军队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中间力量。
察觉到众人愤怒高Zhang,高太尉脸色微变,但仍故作镇静道:“本座不懂戍北候在说什么,本太尉是真心诚意与你一起前去和谈,没有理由要杀你!即便退一万步讲,你说本太尉谋害你,你又有什么证据?”
这话让谢栩浮起讽意。
没有理由要杀他?全天下都知道高太尉看戍北候不顺眼,早就想想斩草除_geng了。
高太尉还在这大言不惭,强词夺理,妄想将嫌疑摘掉。
谢栩岂容他抵赖,“没有理由?好吧,与我个人恩怨不说,那别的呢?高太尉都打算掀起旗杆谋反了,还没有理由?”
谋反一词岂能随口乱说,众人脸色大变,高太尉更是厉色喝道:“放肆!谢栩你血口喷人。本太尉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来?”
谢栩没有出声反驳,只飘飘洒洒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塞到军营里某位参议官手中,“朱参议,来,给大家伙儿念念。”
看那纸张是张信笺,朱参议在军队里既不属于太尉之系也不属于谢栩,他是中间力量,所以让他来念比较中肯,两边均不袒护。
除此外朱参议还懂突厥语,那信笺nei容他看得懂,当下便将其念了一遍。
nei容倒是简单,突厥的主帅向信任突厥王写信,其中提到了高太尉,说高太尉与自己商量好了,这一仗不会真打,只是给大陈增加压力,让大陈对突厥让步而已。
信中nei容应该是在谢栩还没有来到突厥战场,高太尉仍作为领袖时的nei容,那会儿高太尉对突厥的态度一直含含糊糊,要打不打,眼下结He信中nei容来想,很多疑团顿时明朗,原来高太尉一直在与突厥人暗通有无。
以小见大,短短一封信能窥测出不少机密,过去两国之间的边疆mo_cha以及战争,正是高太尉与敌方共同商量着计划实施,对付自己的国家。
这还不叫暗通曲款,通敌叛国?!
营里将士均大为震惊,除开谢栩一系以及中间力量,就连高太尉自己的低层士兵亦难以置信地看向高太尉。
低层士兵们只效忠于高层将领,最机密的事也只有高层将领知情,低层士兵们其实并不知晓头领们真正的面孔。
他们震惊看向高太尉,高太尉却道:“放屁,谁知道是你在哪里弄出来的东西,想要栽赃我!谁知道这不是你派人写来的,就为了给本座扣帽子!”
谢栩道:“这是从山庄战役指挥点翻出来的,非我作假,我也不能作假,不信——”他伸手,将朱参议手中信笺转向众人,信笺上除了字迹外,落款处还盖着印章。
确切说,是突厥玉玺的印章。
此信是突厥主帅与突厥王的信笺,突厥王自然该上了自己的专属印章。
一国之重的玉玺当然不可能假造!也没人敢去假造!信件上有这印记,百分百是真信。
众人看向高太尉的眼神,不由又增加一层暗霾。
高太尉仍然强辩:“戍北候,你为了栽赃本太尉也是费尽心思,不管你这信是真是假,造反的罪名老子一律不认,老子为什么要造反,老子当上了太尉,一人之上万人之上,老子走到如此高度,为什么还要造反!”
很好,能问到这个问题就是关键。谢栩从容一笑,“太尉的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怕太尉到了万人之上也不会满足,毕竟位极人臣又如何,头顶还有一人压着呢。”
意思暗指太尉不满足皇帝压在他头上,他想自个儿做皇帝。
高太尉的脸色难看无比,“你疯了谢栩!本座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是谁疯癫不好说。”接话的却是宋致,他随谢栩一同进军营,方才一直安静站在谢栩身侧,这会儿他走了出来,“不然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宋家簪缨世家,在朝中名望甚高,这位宋公子虽然不是武官,在众人心中仍是值得敬佩,众人便顿住各种交头接耳,看向宋致。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