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几个登徒子不断打滚哀叫,一位劲装男子长身而立,冷目睥睨,这一番混战,其中一个眼尖的居然认出眼前的人来,他吓得屁滚Niao流,连忙跪地讨扰,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是武威大将军!求将军大发慈悲饶了则个!”
这话一出,其他的地痞流氓自是惊慌失措,亦是当场求饶起来。
赵穆不去理会他们,只上前扶起了地上瑟*的人,顾清宁双手抱着脑袋,躲开了他的搀扶,拾起地上的*练鞭慌慌张张要往外面跑去,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拽住,顾清宁死命挣扎,可他素来气力小,赵穆又是个沙场厮杀的好手,哪里能挣扎得过。
“阿宁!”
顾清宁浑身一震。
他转身过去,看着赵穆,脸上失了血色,一脸的仓皇。
赵穆满眼的疑问,满眼的心痛,满眼的不明情绪。
唐子来从后面匆匆赶了上来,“子龙,可有事没有?”
看了一眼眼前的白_yi少年,唐子来脸上闪过几道疑惑与鄙夷,随即又淡了,一副和煦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清宁D_D,三年不见,可好。”
顾清宁一怔,更是无地自容,他好容易甩开了赵穆钳制他的手,退后好几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威仪堂堂,不怒自威,另一个芝兰玉树,温文尔雅,如同一对璧人那般站在他眼前,换作三年前,他定是会赖在赵穆那里生气,不许他跟别人玩得比自己还好,可如今,顾清宁如同那仓皇的过街老鼠,曝光在热烈的日头下,自卑恐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
“你**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我不是**”
赵穆满眼哀伤,他想伸手握住顾清宁的手,可顾清宁却恍若烫着了的一般甩开手来,立时向远处跑去。
赵穆正yu追去,却被唐子来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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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冲进客栈,关上大门,钻进被窝,拿了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脑袋痛苦极了,乱糟糟轰轰作响,一会儿闪过少年时两小无猜的光*,一会儿又忆起被压在梁王身下媚媚讨好的下贱模样,一会儿又是顾老太傅那张血淋淋的脸。
若世间再无重逢,故人不再相见,那该有多好。顾清宁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咬咬牙猛然坐了起来,朝着自己脸上左右开弓,连甩了十几个巴掌,直至两颊微微肿起,zhui角一丝红Yan淌出,可是泪水仍旧不断地流,他再也忍受不了,扑在那略带潮气的被褥上嚎啕大哭。
他与赵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那些年少时一起度过的岁月,那些淹没在禁忌时光里青涩的_gan情,所有的一切,早就在三年前那个夜里,幻化成虚无的云烟,朝着无间地狱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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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监里的官宦子弟那般多,可顾清宁自小偏偏喜欢找赵穆玩。
赵穆将门世家,上溯三代,皆是南朝名将,太爷赵忻公更是战死于当年的破虏之战,一门赵家,军功显赫,门前更是竖了斗大一块萧太~祖亲笔题字的“忠君护国”,为不辜历代帝皇的恩宠,到了赵穆这一代,赵家遗老更是着力培养,虽是将门,在教导其兵法排阵、刀枪武艺之后,又将赵穆送进了太学监好好修习五经六艺。
太学监原是太~祖为教导皇子们学业所设,但自从献帝设立太师之后,皇子教习皆由太师所负责,而这太学监便指给了朝堂显贵的那些官宦子弟们。
这些官宦子弟大部分养尊处优,一身反骨,自是不喜五经博士正儿八经的教诲,整日斗_chicken_走狗,不学无术,而顾清宁便是其间的一个佼佼者,如若一时兴起想要看看那个白胡子老学究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便偷偷将蛐蛐儿放进他常喝的茶盏nei后若无其事在一旁支耳偷笑旁听,亦或是爬上屋顶,掀了瓦片藏于暗处四处乱丢,戏弄他人,这样一群官宦子弟自是弄得太学监是乌烟瘴气,_chicken_飞狗跳。
总之,游手好闲如顾清宁,刚好有了他如鱼得水的场所,又因着一身好相貌,一堆官家子弟自是围着奉承他,可谓混得是风生水起,活的是相当滋润。顾老太傅原因他顽劣,本想给他丢去太学监好好扒他几层皮,却不想弄巧成拙,恼苦不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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