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他抱得紧紧的,带着对他过去五年隐忍的心痛,又有理所当然的维护**就像她小时候他对她一样。
齐婴_gan觉到她的情绪,同时也_gan受到他们之间奇妙的羁绊,一时心中rou_ruan到无以复加,近来在朝堂之上心中不自觉蒙上的尘垢不自觉便消弭了,重新清明干净起来。
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也搂住她,温情无限。
两人一同静了一会儿,而沈西泠心中的忧虑却还没有消散,她抬起头看着他,眉头微蹙,想了想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并不贪求如今的权势,也没有称帝之心,你是真心想要好好培养那个孩子,有朝一日还政于他**可他却未必这么想,朝廷百官和天下百姓也未必会相信。”
沈西泠或许就是这世上最明白齐婴的人了,她知道他有出离之心,与其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其实更喜欢闲云野鹤昼寝垂钓的日子,可如今江左局势未稳,幼帝又不足以主政,以他的心x,是一定会留在这里收拾烂摊子的。
可是**
“你的苦心或许会被糟蹋,这倒也还在其次,”沈西泠叹息着,“我最怕的是三人成虎,最终要招致大祸。”
她靠在他怀里,有些低迷地说:“二哥哥**我真的不想再经历那一切了。”
她很害怕。
的确,沈西泠如今虽然不过才二十一岁,可是眼见的兴衰变迁已经太多,她经历过那么多离乱坎坷,如今好不容易要过上安宁平顺的日子了,真是怎么也不想再被卷进过去的噩梦。
齐婴当然知道她的惶恐,他搂着她,在她肩上轻轻地拍着,说:“我知道你怕的是什么,这一次一切都会好好的。”
“你说的都对,”他低头看着她,神情也很认真,“那个孩子我会尽心教导,但是如果终归磨不掉他身上的戾气,我也不会勉强。”
他这后半句话的意思很shen邃。
“不会勉强”,这话听上去十分平淡,但仔细推敲起来似乎又有些杀伐之意——他是不是在说,如果萧亦昭生出歹念,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让他退位?
沈西泠拿不准,但她知道了他心中对那个孩子是有防范的,这便让她有些安心。
她宽心了,脸上的笑容便多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你有数就好。”
顿了顿,她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重新仰头看向齐婴,脸色很严肃,说:“不对,光有数也不行,你还要好好休息,不能整日*劳——在清渊找的那个大夫都说了,说你一定要戒劳戒忧,不能再终日伏案费心,这话是一定要听的!”
她来了j神,从他怀里neng出身来,坐直了看他,继续叭叭地说道:“你去淆山以后我也没闲着,给你找了好几个大夫,有江北的也有江左的,估摸着过几日也就能到了,等他们来了你一定要让他们好好给你看诊,遵医嘱,不能胡来。”
她喋喋不休,齐婴也不cazhui,就看着她听她说,与其说是在听她的告诫,还不如说是在欣赏她说话时生动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沈西泠发觉了他的走神,不禁生气地推了他一下,问:“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齐婴握住她的手,好脾气地应答:“听了。”
沈西泠不信,反问:“那你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齐婴答:“戒劳戒忧,遵听医嘱。”
沈西泠听他说对了,这才稍_gan满意。
然而她还没满意多久,就又听到齐婴说:“然而近来还有一桩事,大约是免不了要费些心力的。”
沈西泠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刚说了那么多,这人后脚就跟自己说起了政事,难免有些生了气。齐婴见她如此也不禁笑了,亦坐直了些,轻轻牵着她细白的小手说:“就这么一桩事罢了,而且说起来我具体能做的也不多,兴许还要借你的力。”
这话倒是勾起了沈西泠的兴致,她顾不上生气了,只问:“是什么事?”
齐婴指的是与北魏之间的关系。
当初他离开上京时曾和魏太子高靖见过一面,他还将一个卷轴留给了对方,其中只讲了一件事:倘若未来大梁由他主政,那么便会尽力促成两国通商。
通商之事其实两国都盼了很久,南北作物差异良多,至于其他行当也有互通有无的需要,可惜多年以来两国征战不断彼此仇视,朝廷便将通商的路子一应封禁了,一来是国仇使然,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敌国影响自己的钱货命脉。
而如今南北之间既然要共谋大同,那么通商之事也就刻不容缓了,许多的壁垒亟待打破、许多的道路需要沟通,真正是百废待兴。
齐婴和高靖已经有了这样的共识,而如今大梁的nei政也已有了要稳定下去的趋势,既然如此,那么复兴之业也是时候着手筹措了。
离乱将止,他们这些掌权之人,总要想方设法让天下黎民过上安稳富庶的日子才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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