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自己body很虚,跑一阵便停,看到公主这样十分惊奇。
公主洋洋得意,下巴扬起来:“我也是跟过军队的人,不要小看我好不好?”
他们一路往城东的北市方向走,在通衢大街上走走停停选了一家最体面的医馆,进门,喊馆班,点馆nei千金科最好的坐馆医师。
“我妹妹她body怎么样?”
三楼清幽的坐馆单间里,孔捷的手掌搭着公主的肩头,看着搭着脉的短髭老头,神情竟也有些紧张。
孔捷和公主两个人的眼型很像,都是弧度圆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角微微向下,笑起来月牙一样,那坐诊的大夫丝毫不怀疑他们是兄妹,长长地“嗯**”着。
公主闻言不以为然地朝着孔捷扬了扬眉毛,用口型比:明明我比你大!
一番望闻问切,大夫问了几个问题,公主有些害臊,但还是大大方方地答了,最终老医师得出结论:“M_子俱安。”
孔捷xing_fen地搓了搓手。
他低头看着公主的小腹直笑,看起来像是很想摸一摸孩子,又像是顾忌着什么,最后只能挠了挠鬓角,把搓手的动作改成给老医师打赏。
出得药堂来,正是未时左右,阳光明媚,公主shenshen地xi了口气,站在太阳底下伸了个大大的懒yao——
“好香呀!”
她_gan慨。
医馆的台阶很高,旁边是就是一个个摊子,公主循着味道从高台上绕过去,说想吃。
“进东都之后我再没吃过这个了!”
孔捷知道她的意思,进了东都,她便是公主,没有人敢让她在路边吃这个,孔捷没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的混账话,说:“等着,我给你买。”
公主循着味道绕到医馆后面,站在高处看着那摊主做小吃,兴冲冲露着一排小白牙,一脸的新奇xing_fen,她的那份快好了,她滴溜溜地在高台边缘转了转,孔捷走过来,自然而然地张开手。
他俩真是一个敢蹦,一个敢接。
公主毫不犹豫地蹦了下来。
“咚!!”地一声,公主落地,落地还“嗯~”地娇哼一声。
孔捷憋笑,听动静都害怕她崴了脚,但公主毫无知觉,站起来吱哇乱叫地绕到摊子前去,接过自己的那一份,开始吃。
孔捷说:“阿聘你怎么这么重A,好一声‘哐当’巨响。”
公主正吃着高兴,闻言拳头警告:“孔捷你敢笑我!”
两个人一路吃吃喝喝,买这买那,公主说想去看算命摆摊的地方,让孔捷带路。
“你去那里做什么A?”孔捷不乐意:“那里的脏东西多。”
“什么脏东西?”公主很有热情。
孔捷不想跟小孩子多说:“总之是脏东西。”
可公主纠缠不休,孔捷最开始还是松了口:“先约法三章,去了那里哪怕是小指甲盖的东西也不许碰,你怀着身孕呢,犯忌讳!”
他是鬼。于他而言,这世上再没有比一个即将获得生命的孩子更加珍贵。
公主觉得他好啰嗦,连连道:“好好好,什么都不动,好了吧!”
光天化日,孔捷想着去也无妨,未免麻烦,可以带着妹妹直接去找找黄大仙,聊一会儿,也算满足了她的好奇。
城东北市繁华,公主整日在武信侯里呆着没有见识过,孔捷带着她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一直走到桥边,孔捷跑去桥下窝棚找黄大仙,却发现人不在,屋子比之前还有凌乱,抽屉都neng出在外。孔捷没有多看,草草作罢,打算带着公主走一遍沿河长街便了,没想到今日算卦摆摊的也少,反观河面对岸的闾巷倒是食店客店交杂其中,看着热闹极了。
公主满怀期待而来,见状自然大不满意,要孔捷自己来说他们这行新奇古怪的鬼怪故事。
孔捷挑挑眉,“故事多着呢,你想听什么?”
他年少风流,脸上又总挂着洋洋得意的神色,翩翩走在路上,便有了几分夏日懒洋洋的味道,公主漫无目的地问起,孔捷便漫无目的地答,说冥府的管理和人间差不多,无非一个是公文红印戳,一个公文黑印戳,人间纵横的鬼怪也害怕凡人告状,若是被冥官逮到也是要受刑的,还绘声绘色地形容了阎王殿里如何剁四肢,扔汤镬,捞筋骨**
“停——!”
公主清喝一声,fu_mo着肚子:“你确定我现在适He听这个?”
孔捷:“**”
他原地检讨:“那换一个。”
说着想了想,无中生了个友:“我兄弟也是个术士,在别的城池中摆过摊,半年前,他曾经遇到过个妇人,妇人求助说她和她丈夫每晚都会听见敲门声,前几年他家的生意如日中天,但因为遭了对家诅咒,生意一落千丈,nv儿也失足落水,他们一直在为nv儿鸣不平追查那个对头,但是进展很慢,每晚又被敲门声纠缠,他们觉得自己一家是被恶鬼缠上了,便想找个厉害法师破煞除祟。”
公主一听,竟还有此等事?
连问:“那然后呢?你朋友帮他们除掉了吗?”
孔捷摇头:“没有。”
公主疑惑,步子都停下来。
孔捷回身摊手:“因为_geng本没有什么诅咒。那个在外敲门的鬼魂,就是他们的nv儿。”
公主倏地睁大了眼睛,表情怔忡。
夏天已经过去了,如今正是秋意渐浓时候。
孔捷看着公主,知道自己这故事讲得成功,心中不由隐隐得意。
“生者想追查真相,死者却只想回家。”
他zhui角向上,说起这么多年领会出的道理:“活人总是不明白,那些会在他们身边纠缠不休的鬼魂,就是他们念念不忘的亲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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