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浮现出了恐惧和防备之色,遥岑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低头看看自己今日的穿着,不觉得有何处不妥。
霓旌看着她血淋淋的肩膀,同遥岑低语了几句,他便先出去了。
云渺渺环顾四周,虽说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但亲眼所见还是心头一震。
偌大的屋子被十二盏兰膏明烛照得灯火通明,四下的幕帘床帏,却都是墨一般的黑,用银丝绣着细密的团纹,诚然华贵,却也压抑至极。
被褥上沾了海棠花的冷香,熟悉又好闻。
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儿平日里住着谁。
“别动别动,得给你上药。”霓旌给她拿了个枕头垫着,免得她又撕裂了伤口,小心地除去她肩上的与血凝在一处的布料,“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她默了默,点了下头:“你们说的是真的?”
转而看向自个儿的肚子,还是有些犹豫、。
“我当真怀了那什么魂胎?”
霓旌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笑了笑:“我从前也学过医术,是不是魂胎,还是瞧得出的。你权且忍一忍,这药抹上去有些疼。”
她替她清理了伤口,拿出一罐碧色的药膏,挖了一勺,往她肩上涂。
“嘶!”火烧般的痛顿时涌了上来,她额上冷汗涔涔。
桑桑虽不信任这个魔族,但也瞧得出这是极好的药,不再阻拦。
“主上,您若是疼,就喊出来吧。”
她摇摇头,死死咬住了zhui唇,将呜咽都一并吞了下去。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好了”,她才从这煎熬中缓过气儿来,霓旌的手脚利索得很,十分娴熟地给她包扎好了伤口,将她的胳膊用布条暂且吊了起来。
“伤到了骨头,所幸没断,这几日得勤换药了,没事莫要乱动。”霓旌将染着血的_yi裳丢在地上,随手掐了个诀儿,给她换了身干净的。
依旧是白_yi,样式与天虞山的弟子_fu有几分相似,只是旧了些,袖口和领子也没有雪青的料子,仅一袭素白,_yi袂上绣着两朵玲珑花。
“这件且给你穿着,也不必还了,换下后就丢了吧。”她起了身,随口道,“应当还记得在令丘山发生了什么吧?”
云渺渺垂下了眸:“我好像把尊上惹毛了。”
重黎恨她师父都快恨得要拆他骨头了,这回晓得她居然是他的弟子,光是想想那时的眼神,她就一阵心颤。
霓旌笑了一声:“旁人这般欺骗尊上,早被挫骨扬灰了,不过你的话说不准。”
她朝她的肚子看了一眼,露出了意味shen长的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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