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错的话,这姑娘之前在令丘山是不是染上过一丝邪气?”
步清风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你说余师侄?的确如此。”
“那邪气之后如何处置的?”
“回到天虞山之后,便请端华长老为其拔除了。”
“当真拔除干净了吗?你亲眼所见?”她看了他一眼。
“这”他回想一番,道,“听余师侄说,邪气已经消失了,应是已经了结。”
余音阁平日里便极少有人去往,当时的状况如何,恐怕只有端华长老和余念归自己晓得。
“事后我也曾探过一回,的确如此。”他补了一句。
霓旌沉默半响,转而发问:“是谁同你说,那邪气一定就在余念归身上的?”
步清风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在他脑门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一字一句道:“从三危山之难到酆都狱门崩裂,再到令丘山梼杌出世,以及近来在天虞山发生的种种蹊跷之事,其中的线索看似零散难循,但你仔细想想,这些线索中,可有一直牵扯其中,却又难以被人留意到的东西?”
日没西山,天虞山各处渐渐暗了下来,浮山陷入薄雾间,草木归于沉寂,余音阁附近竹影斑驳,昏黄的霞光仿佛为之蒙上了一层金纱,绮丽,却又透着不可言说的晦暗。
青衫袖下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了眼前的竹叶。
林中浅辉阑珊,一地陈叶,没有任何声息。
端华的脸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捻指成诀,一拂袖,顿时清辉涤*而过,满地落叶如卷*般翻涌而起,在半空中不疾不徐地盘旋。
而后,地面上缓缓浮现出浅浅的青色光辉,如足迹一般延伸至竹林shen处。
从步幅来看,应是跑得极为匆忙。
除此之外,空中流转着丝缕的灵气。
他想起余念归说当日追赶那邪祟,应当就是这条路了。
可追踪术却只探到了一人跑过的痕迹,那邪祟的气息去了哪里?
掩藏气息?且不论世上是否有如此缜密的术法,既然不惜劳神费心地隐瞒行踪,又为何会在那日恰好被瞧个正着。
虽说最后跟丢了,但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矛盾之处。
他沿着这些足迹往林子shen处走去,直到一处山坡上,追踪术突然断了。
四周晦暗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唯有叶隙间漏出的些许夕晖,点点斑驳,恰好落在一片色泽微异的竹叶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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