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烛火幽暗,冷清得像是沉入永夜的shen渊,霜雪飘零在檐上,久积弥厚。
他没有听到里头的动静,想着人或许已经歇下了。
破门而入?之前好像太凶了些,诚然是陆君陈不识抬举在先,但他一个活了千万年的神明总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凡人小子一般见识,就显得格外幼稚。
他想了想,还是先叩了两下门。
雪夜岑寂,屋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他细听,这才发现里头连一丝气息都觉察不出了,顿然变了脸色,一掌劈开了门。
轰然一声,震得殿中石柱震颤连连。
终年不熄的长明灯在骤然掀起的风声中几yu散去,这宫殿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清。
榻上冷衾寒褥,早已人去楼空。
执明的脸色因恼怒而狰狞扭曲,森冷的杀气笼yinJ着整座霜华殿,吓得附近所有雪妖瑟*在墙角,不敢动弹。
陆君陈被抓时就孑然一身,在雪谷八年,随身的也没多少东西,以至于他翻遍了霜华殿,也只找到因仓促离去而没有及时带走的一把佩剑。
平平无奇的灵剑,在他手中铮鸣作响,剑灵被杀气击得粉碎,凛凛剑气溃不成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下意识地攥着剑疾步奔出门去,神宫周围是有禁制的,且陆君陈身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应是走不远的。
不急,不必急。
这么默念着,脑子里那_geng弦却越绷越紧。
在附近的几间宫殿里找了一圈,就是不见人影。
他愈发烦躁,再回到霜华殿,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空屋子。
没有人回来,就像从没有人来过。
他心烦意乱地夺门而出,回过神已经站在了敖洵屋外,窗门紧闭,灯火亮如昼。
他抬起了手,却迟迟未能推开这扇门。
踟蹰须臾,终还是转身离去。
他召来神宫门外的雪妖,向其打听陆君陈的去向。
本以为人不可能离开神宫,可那雪妖却道他出门后不久,便瞧见陆君陈朝着东边去了。
执明的脸色沉得厉害,即刻乘风而起,逆着风雪,朝东边掠去。
雪谷只有东西两条路,朝西的那一条,乍一眼看去似乎能顺利通往谷外,而东边那一条,则通往“死路”,令人望而却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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