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乱了起来。
费明议将冯浩抡到石柱上,一拳打向前来阻拦的人,冯浩刚要起身,他又一脚踹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干净,神情也很淡漠,却处处发着狠,仿佛不把他打趴下就不罢休一样。
白衬衫,身形板正,本是斯文隽秀之人,此刻却被激发出了所有的狠厉。
车nei,孟遥眼泪滚滚落下。
她仿佛又置身在了当年那个_F_间,她一件件的neng掉_yi_fu,直至再无任何一点遮拦,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她整个人都颤栗。
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卑微,为了生计苟延残喘,不敢回到原来的城市,不敢遇见熟人,不敢遇见那些见证她尊严粉碎的人。
她不敢抬头看,只能一日日的在底层挣扎着。拒绝过太多邀约,就怕有朝一日底被揭开,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
可是现在,一切难以避免,那些不堪和痛苦,又开始上演。
过去的画面不停在眼前闪现,那些话语不停浮响在耳边。
她咬紧了牙齿止不住的颤抖,攥紧的双手指甲刺破掌心而不觉。
可到最后,所有的画面又停在了眼前的那个男人身上。
车窗外,费明议正与五人打成一团,他的白衬衫有了凌乱,却浑然无惧。
拎着一人的_yi领向另一人撞去,对准冲过来的冯浩又是一个肘击,一对五,丝毫不落下风。
一个人捂着脸晃在外围,眼见占不了便宜,突然退身走到一辆车后,关上后备箱的车门再走出来时,手上已经握着个长长的扳手。
孟遥猛一回神,眼看着他就要走向费明议,推开车门下去,想要找些什么,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扫了一眼,一瓶红酒拎在了手中。
停车场里,灯光黯淡,她穿着衬衫快步走着,风吹动_yi袂,头发迷住了双眼。
那人已经走到了边上,找准时机抡起扳手就要往费明议头上砸去。
“啪嚓”一下,一瓶红酒已经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酒瓶一下碎开,红酒飞溅,那人遭受重击,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下倒了下去。
扳手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孟遥手里攥着碎裂开的红酒瓶,却只昂着下巴望着前面的冯浩,zhui唇紧抿,猩红的眼中满是决绝。
她浑身颤抖着,颈间青筋绽露,满脸是泪。
锋利尖锐的瓶身被紧紧握在手中,鲜血混He着酒ye不停淌下。
她丝毫未觉,眼中是慑人的光。
这一瞬间,她濒临崩溃,有了杀-人的yu望。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弄得骇然。
“孟遥!”费明议一下察觉了她的状态,快步就走到她跟前。
握起她的手腕又厉声道:“松手!”
她的手始终握着碎裂开的瓶子,仿佛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上面,鲜血不停淌下。
孟遥被喝住,像是终于恢复了清醒,看向费明议,眼泪滚落。
费明议已松开她的手,蜷*着的手心里满是碎渣,上面被酒瓶碎片割出了几道shenshen的血痕。
殷殷红血溢出,触目惊心。
边上几人也终于回过了神,连忙扑向倒地的那人:“东子!东子!”
“干嘛呢!干嘛呢!”这时,边上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转过头去,竟是警-察赶来了。
转角处的一辆车旁,一对小年轻一脸惊骇的对警-察说着什么,他们手上拿着手机,将刚才的事都拍了下来。
**
一个小时后,几人都被带进了派出所。
夜里十一点,派出所里只有值班民警在,一片安静。
孟遥坐在长椅上,身上披着费明议的西装外tao,马尾松散,细碎的发丝垂落。
她的手已被包扎好,上面缠着纱布,隐隐可见指尖的血痕。
她已不再落泪,只是眼中依然通红一片。
理智已经回笼,那些错失的话也就一句句在眼前呈现。
费明议始终陪在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他没受什么伤,除了指骨有些发红。
他的手很大,握着她的手,温热又有力。
律师已经赶了过来,正在交涉。
笔录早已做完,除了过去的事,所有来龙去脉都已清楚,民警想要让他们和解,冯浩只是不肯。
“和解?想都不用想!警察同志,是他们先动的手,把我们打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和解!”他的额头上绑着纱布,表情混不吝。
过去的原委,双方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费明议自不会说,冯浩知道对自己不利,也就闭口不谈,只抓着他们先动手的这一点不停攀咬着,仿佛是要扯下他们一块r来。
他那兄弟如今还躺在医院,只是简单的昏迷,还没上救护车就已醒了过来,他却让他继续躺着,存心把事情闹大。
“伤情鉴定已经出来,你们并无大碍,这件事也是你们言语挑衅在先**”民警说道。
“那警察同志你可得问问他们我们是怎么挑衅的了,如果说实话就是挑衅,那这世上所有人都干脆不要说话好了**警察同志,我说你们是不是存心包庇他们A,小心我投诉你们A!”冯浩又道。
民警的天平本就有些倾斜,原本还陪着耐心,见他胡搅蛮缠,也有了火气。
冯浩却丝毫不惧,只得意洋洋的对着坐在斜对面的孟遥说道:“孟时烟,你等着吧!”
他的眼神残忍又戏谑,仿佛有大倚仗,仿佛就像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孟遥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_gan,她的心颤动着,眼泪又不自禁的溢出。
派出所门口,一辆黑色军用越野车刷的停下。
很快,大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人大步走了进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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