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都到广州,都修了官道,虽然并不是一直都平平稳稳,但也是以大路居多。沈瑜乘坐的马车又是宋氏特意叫人改过的,nei里都垫着厚厚的软垫,一路颠簸也没什么_gan觉。
其实是可以走水路上任的,只是大齐的船实在不好,水路没有陆路安全,吴君翊又担心他晕船,便断然否决了。
宋氏是恨不得把家里有的吃的玩的都给他带去,沈瑜光是行李就收拾了两车,还有朝廷拨给他的护卫,一路送他上任,这么算起来,也有二十多人。
沈瑜倒是想轻车简从,可惜就算他说_fu了家人,吴君翊也是断然不准的。两广地带少不了瑶人,若是遇上瑶人造乱,连个防身的护卫都没有,叫他如何能放心?
吴君翊被选秀那事shenshen_C_J_到,沈瑜上任一路都由他亲手安排。
护送沈瑜的也不是一般卫兵,是从御林军拨出来的。这些人都受过严苛的训练,对于皇帝的命令就要一丝不苟地执行完成。就连沈瑜沿路想去探望乡民,察看灾情,这些
沈瑜也不好叫他们为难,只能透过车窗看一看,一路安安稳稳到了岭南道。
因沈瑜的品级、圣眷和状元出身在那儿放着,广州的官员悉数前来迎接。沈瑜按规矩现在卫兵的护送下到城外的寺中斋戒一晚,第二日入州府。
广州的确*热。好在沈瑜早做好准备,还命人裁了几身清清爽爽的纱_yi,用配好的药材熏屋子驱虫,倒让准备来讨好他的属官们无从下手了。
“沈大人真是shen谋远虑A,上任之初对我们广州的气候都这么了解。下官当初刚来可是手忙脚乱许久呢。”
沈瑜淡淡一笑,“京中有广州来的同僚,提点过一二罢了。”
来人的态度亲热讨好,话里话外又han_zhao给他立个下马威的意思,沈瑜自然能听出这层含义,只是四两拨千斤,一一化解。
他们闲叙了沈瑜一路的经历,沈瑜不动声色避开了关于他喜好的打听,最后问道:“我初来乍到,咱们广州府,平日里,都有些什么事?”
沈瑜来前也翻阅了州志,广州地方富庶,下面十个县,年年税子都能收足,又兴商业,海运发达,除了汉瑶杂居,常有斗殴发生,竟是没什么缺陷了。
“衙门么,不就是治民、进贤、决讼那些事,除外也就是迎来送往罢了,若说是与别处不同的,那就是瑶人。哎,您也知道,他们汉话半通不通,习俗也与我们大相径庭,三不五时总有生事的,说也说不通,一对裁决不满,拿刀就往衙门冲呢!”
属官说得半真半假,有了方才的经历,沈瑜对这番明摆着是吓唬他的话也不过一笑置之。
沈瑜早在京中按同僚的吩咐备下了犀带、丝绸、香饼之类的礼物,按照品级给广州各地的官员送了一份,做足了人情。
这些他光是读书,自然不懂,可是他离京前,同僚、老师,还有吴君翊都一一嘱咐过,连东西都给他准备好了,他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沈瑜谨遵父亲的吩咐,先去办到任的文书,接着祭祀庙宇,接受州衙属官参拜,安顿下后便劳人叫来州府的属官,问他可知道一户姓卢讳宁的人家。
沈穆的独nv沈嘉嫁了卢宁,如今也有好些年没联络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那属官却咧zhui笑了,“这不是要给您办接风宴吗,您晚上就能见到卢掌柜了。”
这倒是正常。接风宴上,除了州衙属官、广州下面各县县令,还有就是各县的举人、乡贤和大商绅,卢宁在其中,也实属正常。
晚上是接风宴,沈瑜却一刻也不肯耽误,先骑马去附近的清远县的田庄视察。
他在京中亲眼看着良种育成,到这广州,却不知是什么光景,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他初来乍到,也只是带了个从家里带的仆役,就跑过去。那些农人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只看他_yi着富贵,不敢驱逐。
“稻田竟可以养鱼么?”沈瑜看在眼里,却吃了一惊。那田地间分明有鱼儿游曳的痕迹。
他原是自言自语,站在他面前的农人却连忙答道:“郎君有所不知,在稻田中养鱼,可以虫豸为食,养护稻田。等到水稻收获了,那些鱼也可以捞出来卖,也是一笔额外的收成。
沈瑜第一次见到这种法子,略一琢磨,却觉得极为j妙,这种民众的智慧,又令他叹_fu。这却比一群文人闭门造车想出来的方法实用多了。
“此法甚好。”他赞道。等他回去,也得跟吴君翊说道说道。
接风宴果然办得热热闹闹,因广州的读书人多,陪沈瑜坐的那一桌乡绅举人都是年长的,那些年轻的由李通判的儿子领着另开了一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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