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袁白眉话音刚落,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琢磨,任真便拍案而起,_geng本不需思考时间,立即展开更凶猛的攻势。
“你见过哪个偷窃惯犯,偷自家财物给别人?你见过哪个杀人魔头,将父M_子nv杀个j光?你又见过哪个市井无赖,欺辱的是自家亲人?即便无恶不作,也分得清亲疏,也有最起码的廉耻。自己祖宗受辱,没人能咽得下这口气!”
任真眼里j光四j,厉声道:“就因为齐襄公做过错事,你便不分青红皂白,全盘否定他。那我倒想问问,如果查出你们袁家恃强凌弱,鱼r百姓,那么,老先生你的道德文章,是不是也都变得荒谬至极!”
“你**”袁白眉恼怒,血气上涌,老脸憋得通红,“你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任真冷笑一声,盯着暴怒的袁白眉,不急不慢地道:“我只是按照你的观点,继续推演下去而已。对于一件事的评判,只应该由事情本身决定。搬出当事者的其他作为,难道就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说完这话,他不再理会袁白眉,转身看向坛下的众多儒生,作出定论,“齐襄公非贤君,但这不妨碍他行复仇雪耻之举。袁老先生是高士,但这也不代表,他所说的话都是至理真言!”
袁白眉气急,豁然起身,指着任真破口大骂,“老夫的话不是真言,难道你这出身低贱的小畜生,说的就是真言?”
谁对谁错,由谁来定夺?
任真面无表情,讥笑道:“都是斯文人,何必气急败坏,出言如此粗俗?借此机会,我也想让大家明白,不要太迷信盲从,把那些名士的话奉若圭臬,不容置喙。或许,他们是泥古不化,误人子弟!”
不唯上,只唯实,这出自前世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任真今天说出这番话,既是在规劝众人,别太推崇所谓的儒学领袖,而贻误学问本身。最好连他今天讲述的学问,也能明辨对错,持以理x的态度。
袁白眉听出来了,任真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想撼动太学的正统地位。他攥着拳头,两条长眉气得乱颤。
“老夫治学六十载,写就锦绣文章无数,以严谨著称,从未出过大的谬误,故为世人所推崇。想质疑我的学问主张,就凭你这小畜生,还不够资格!”
事已至此,他只好搬出资历,拿自己积攒的名望来压任真。
何为春秋真解,世上本无定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人能拿出让人信_fu的衡量标准。天下读书人只能以名儒大家为标尺,参照他们的主张,读自己的圣贤书。
所以,袁白眉这种人,才得众望所归,成为难以撼动的学术权威。
任真说得固然正确,但是,要想打倒权威,只能由更权威的人站出来。袁白眉说得也不错,不信他这位博学鸿儒,难道要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不成?
任真默然不语,脸色沉凝,心知最担心的局面还是发生了。
辩论也需要裁判,只要争执不下,没有形成压倒x优势,那么,就无法盖棺定论,仲裁出最终的结果。
换言之,这场讲经又是徒费口*,今日过后,在世人眼里,春秋笔法依然是未解之谜。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纵然任真是对的,又该如何让世人信_fu?
袁白眉得机得势,继续出言攻讦,挑衅道:“你不尊师重道,也配读圣贤书?当年我跟你的老师一起,寒窗苦读,连一家圣人都敬佩我的学识,时常跟我切磋,你只是后辈弟子,还有何脸面跟我叫板!”
任真眼眸微眯,问道:“听这意思,你学问比圣人还高,可以无视夫子的权威?”
袁白眉冷哼一声,眼神*鸷,“小畜生,你休想狐假虎威,激将于我。我对儒圣虔诚敬畏,从不冒犯,但也仅仅是对他。除此之外,就算是儒圣弟子,也入不了老夫法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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