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
姑娘们带着哭腔,想跑,腿却抖得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青蛇逼近。
三米,两米,一米……就在快到跟前的时候,那蛇却不动了,就像僵直一样停了片刻,竖瞳中似带着厌恶,然后一拧身,竟然又贴着草皮游走了。
拜托!
她们已经差不多被玩坏了,被刺激的脑袋空空,呈各种懵逼状。过了好半天,高个妹子才勉强道:“走!快走!”
“哦哦!”
许是某种激素被催发,小跑变成了大跑,大跑变成了狂奔。什么都不管不顾,只听得风声在耳边呼呼掠过。
不知跑了多久,俩人从林中窜了出来,这才发现到了大广场。
碰巧,她们的队伍也刚刚下来。那领队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嚷嚷道:“哎哟,没事太好了!你们走了我才后怕啊,这天马上就黑了,你俩回去那么远,我都想求助警察叔叔了……”
他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最后才想起问:“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
“咱俩问了老乡,抄近路下来的。”高个妹子道。
“哇,厉害了我的姐!”
领队挑了挑大拇指。
既然人齐了,队伍便准备回程。一般登山,都是在下午往回返,很少有这么晚的。
停车场空空荡荡,没剩下几辆车。一帮人呼啦啦的上了大巴,领队情绪颇高,戳在前面大声道:“注意了啊!我正式宣布,盛天市白领户外交友群第一次集体活动,即将圆满结束……让我们期待第二次的相聚!”
“哇哦!”
“啪啪啪!”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大家都很捧场,有的欢呼,有的鼓掌,有的还唱起歌来。
俩姑娘坐在后面,跟气氛格格不入。尤其胆小的那个,她喝了好大一瓶水,才从紧张害怕中逐渐缓解,忽地忿忿道:“骗子!他不是说没蛇么?”
另一个要理性些,斟酌道:“他可能,可能怕我们不敢走吧。”
“那也是骗子!万一我们被蛇咬了……”
她自己都顿住,抬头瞧了闺蜜一眼。
俩人心思相通,急忙忙的翻出那个布囊,解开往手里一倒,却是三颗棕色的,龙眼大小的,好像药丸似的东西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
胆小妹捏来捏去的特好奇。
“这好像是……”
另一个凑近闻了闻,不确定道:“香?”
第三章顾玙(上)
在外人眼中,似乎小山城总有一种共同的特质,比如安静,悠闲,没那么多狗屁倒灶的破事。其实呢,搁哪儿都一样,都在为了生活奔波,谁也不比谁洒脱。
这年头,悠闲的前提是有钱,没钱的悠闲,那叫二流子。
顾玙不是有钱人,也不是二流子,只是个勤劳的搬砖工。这会儿,他正挑着担子从另一条小径下来,到山脚再走半刻,便拐到了一条土路上。
如果山门是正面,这里就算侧面,只有本地人知道。每天清晨,小贩们骑车赶到这儿,然后挑着东西上山,黄昏时再下来。
土路边还有一户人家,主人是个老鳏夫,他的工作就是给小贩们看车——如果倒骑驴也算车的话。
“咣啷!”
顾玙今天有些晚了,推开院门就见自己的破车孤零零的戳着,便扯着脖子唤道:
“大爷!”
“大爷!”
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他扒着窗户看了看:那老爷子正在里屋歪着,瘪着嘴张张合合,不晓得是睡是醒。
他也没去吵,只把东西堆上车,然后捡了两棒嫩一点的玉米以及两个鸡蛋,轻手轻脚的放在堂屋,这才出了小院。
土路难行,坑坑洼洼的很颠簸。
顾玙骑了一会,就到了一片特粗糙的居住区。这里多是平房和瓦房,少有那么几栋二层小楼,各家以胡同串联,绕来绕去的就像座迷宫。
而向东边远望,却能看到好些高层建筑——那是白城的市区。
近些年城市外扩,很多小村子都被并入改造,说乡下不是乡下,说城里不是城里,耕地没了,连村子都不许叫,人家叫街道。
此处本是凤凰集,叫了几十年了,现在就成了凤凰街道,在白城的最最最西边。住房很破,居民很穷,当然政府要脸,基本的市政建设还是有的:比如自来水、数字电视、宽带,以及某些公共设施。
不过老少爷们就特纳闷,搁村里装个健步机,划船器,踩个破铁轮子各种扭屁股有个毛用?
“哟,小玙回来了?今天包饺子,一会给你送一碗去。”
“谢谢婶儿,昨天我还惦记这口呢,我就馋您这白菜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