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恍若又回到了扬州,将高烧得神智不清的她带出教坊司时,怕她撑不过去,急得满头大汗,几天几夜都不想离开她半步的时候。
好在,丹兰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大夫请来了。
胡须花白的老大夫隔着chuáng帏给她诊了脉,倒是没说出个什么病来,只道她有心病,宜开解心情,平日里多吃些东西,养好身子。
临走前,老大夫看了裴宣一眼。
裴宣眸光微动,会意地跟了出去,听那老大夫低声道:“**瞧夫人那脉象,又问了月事,有些像是喜脉**不过如今即便是真有了身孕,也是月份浅的时候,宫里的太医圣手也很难说个准信儿**等再过些时日,大约就能看个分明了**”
裴宣面色没什么变化,给了厚重的诊金谢了大夫,心里却是_Zhen_D不已。
他和明舒做那云雨之事,从来不曾用过避子药的。那时候,他也是常常盼着,突然有一日就来个意外之喜。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会在这时候到来。
他倒没怀疑大夫的话——像这种民间的大夫,比宫里的太医要敢说,宫里的太医若是没有准信,即便瞧出来了,也是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民间的大夫,遇到这种喜事则是能说就说。
这下子,明舒这段时日寝食难安的_geng由,便算是找到了。
他心情有些复杂,站在门外隔着屏风遥遥地看着那身影。
他自然是高兴的,可又怕,她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一些顾忌便被彻底放下,委曲求全般地和他安生过日子**人总是贪心的,得了她的身子,又妄念着她的心圆圆满满在他这里。
纵然如今知道了,当日水榭一别另有nei情,但他还是踯躅——元姝满心满眼都是他,可拥有全部记忆的陆明舒,真也是这样想的吗?还是被元姝的记忆裹挟着,被这个很可能存在的孩子裹挟着,不得不跟他走下去呢?
水榭的那些伤他的话,全是假的,还是,有隐藏的真心在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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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漱了口,好似舒_fu了很多,却坐卧难安地在chuáng上坐着,不时地张望外头。
那老大夫的话说得蹊跷,听起来,倒像是她没病装病,故意使唤人。
裴宣会不会多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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