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窗外蝉鸣听着扰人,卓幸迷迷糊糊的睁了眼。
夏夜闷热,虽说屋nei置了冰,但她还是闷出了一脸薄汗。
不知不觉就在这玄清宫住了快一月,如今卓琦的事尘埃落定,不管皇帝处置不处置,总之这罪名就在卓琦身上,而她终于可以清清白白出宫了。
平华在外守夜,听着里头有动静,轻声喊:“小姐?”
卓幸低低应了句,便没再答话。她从书架上头将画卷抽了出来,这是她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回礼。
平华又在门外问了句:“小姐可是热了?”
蓦的,门被从里头拉开,平华看卓幸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里_yi,皱了皱眉说:“要出去吗?外面风大,奴婢去拿绣袍来。”
平华以为卓幸只是睡不着出去走走,是以没让她再穿D整齐,披了一件薄披风就出来了。
卓幸走到长廊尽头,再拐个弯就是正殿了,她蓦然停下,又折回偏殿,将圆木桌上的画卷抱了出来。
平华愣了一下:“小姐要去见皇上,那快坐下,奴婢给您收拾收拾。”
卓幸挡了挡她已经摸到自己头上的手,摇头说:“不用,就把这个给余平就行。”
余平接过沉重的画卷,这画卷还是裱好的,两端的轴是云杉木,贵重的很,他这才知道那日平华找他要云杉木是做什么的了。
原是卓姑娘要给皇上送礼A。
余平往殿nei瞧了瞧,小声道:“姑娘可要见皇上?皇上兴许还没睡呢。”
不知何时余平不再唤她小姐,改口姑娘,好似她已不是外臣之nv,而是玄清宫的半个主子似的。
平华忙拦着道:“余公公,等明日小姐梳洗好再来吧*”
而平华,却像是将她当成了自家主子,犹如卓琦未回府时,卓府里下人那般喊她。
这二人一人一句,倒是叫卓幸心中生起了别样_gan觉。
余平想想也是,便让卓幸走了。卓幸正yu转身,屋nei忽然传来一阵声:“进来罢。”
三人皆是一顿,平华与余平面面相觑,最后余平推开了门:“姑娘进吧。”
卓幸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将披风拢紧实些方才Jin_qu,Jin_qu时又伸手从余平怀里拿走了画卷。
穿过一扇门两道帘子才到了皇帝的寝殿,一gu酒香扑鼻而来,卓幸没留意xi了一大口,被呛得红了眼眶。
其实她知道这几日皇帝夜夜酌酒,每回她经过正殿都能闻到淡淡的酒味儿。
余妃说皇家无情,哪怕死了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卓幸曾也这样以为,不过现在看来,她们这位皇帝喜不露于色,悲亦是。
卓幸踩着轻步缓缓走近,将酒壶酒杯推开,把画卷一搁,道:“给。”
赫连慎铺开这画,有点眼熟,当日不小心瞥见过半成品,只当时还看不出卓幸在画什么,如今*
倒是意外了。
这画中也是一条龙,却不同于卓幸替李清尘画的那幅气势bī人。反而这条龙敛了周身的骇气,温和的躺在云端里浅眠。
那云端还躺着些许圆滚滚的东西**
卓幸见赫连慎似乎有些看不懂,忙指着那些道:“那是龙卵,将来皇上的子嗣一定比臣nv画得还要多。”
赫连慎zhui角勾起,低低一笑,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卓幸看他高兴,又指着这画继续说:“皇上虽身处无人之巅,但这彩云之上的风景,尽能叫皇上一人独享了去,旁人想看还看不到,可是赚了。”
赫连慎细细看着这条龙,哪里还有天龙的凌厉,分明就是一条没有脾气的蛟龙。心中又是一声笑,怕是无人再敢像她一般,将君王画成这个样子。
赫连慎哼笑:“你这张zhui倒是伶俐。”
卓幸嘿嘿的笑了两声,步入正题:“皇上可喜欢,皇上要是喜欢的话,慎刑司那头的案子便算结了?”
皇帝这才抬头看她,弯了弯zhui角,笑的卓幸有点拿不住主意。虽说她使了手段让那些混混认下卓琦,可实际这是便本来就是卓琦做的,卓幸心中没有半点nei疚。
只是万一皇帝还要继续追查下去,那势必牵连乐亭长公主,再牵扯到她**
若是就此结案,便是最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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