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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朝,慕凡修没有提要放裴子墨出来的事,裴言也不问。自从哪天在御书房无意间听到那个大秘密之后,这几日上朝,慕逸楚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俩个人。朝堂上的慕凡修,强势的,威严的,高高在上的气势让人不敢抬头看他,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断然不会相信那样妥协的语气出自这个人的口中。当然,这样的语气也只是对哪个人而已。

“毕王,毕王,慕逸楚。”最后的语气已经是压着火了。

慕逸楚猛地回神,知道自己一直盯着裴言看,估计是惹皇帝陛下生气了,忙恭敬的答“在”。

“对于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慕逸楚一愣,刚才一直在发呆,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事,第一反应就去看裴言。

裴言借由笏板在前面虚挡一下,微微偏头,用嘴型说:“太子”。

太子?慕逸楚心中已了然,如果是废太子,裴言定会说“立储”,既然说的是“太子”,那就是在议李浩光那件事后,对太子的处罚问题。慕逸楚整理了下思绪说道:“回陛下,儿臣,同意那日齐大人所说的,太子阅历尚浅,李大人又是太子妃的生父,所以,在处事上难免有些偏差。但太子本性纯良,这些想必也是他的无心之过。自那日勒令思过以来,潜心研读历朝历代帝王志,日日反省,对自己当日所做之事懊悔不已。还请陛下宽恕太子的初犯。”说完就跪在堂下,百官也跟着跪了一地。

其实慕凡修的本意也是给太子一些教训,不至于废黜,废太子,必将民心不稳,也恐会动摇国本。囚禁了这么久,也是让他收敛下狂妄娇纵的习性,日后行事稳重些,也不至于让他人左右。一挥手“都起吧。裴言,下了朝去太子那传旨,明日上朝。”

太子再站在朝堂上,明显收敛了很多,言行举止都较之前沉稳了些,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又悄悄的转到太子这边,对于这一切,慕逸楚只是笑笑,不去理睬.

那道解除慕逸晨和裴子墨囚禁的谕旨终于是发出了.那天,是两人的生辰.从出生以来所有的生辰都是三个人一起过,热闹自是不必说,各种赏赐在这之前就已经搬进了紫宸殿,各大臣送的贺礼也都堆的满屋都是,这次却是两个人过,裴子墨不禁想到了在家里的裴洛灵,今年也及笄了.女子及笄后就可以婚配了,早在九岁那年就已经指婚,指的就是那个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的慕逸晨.记得当时说的是在慕逸晨加冠后成婚,加冠,还有五年,就让自己再独占他五年吧!

一大早,慕逸楚就差人送来的贺礼,两根一模一样的白玉发簪.整根发簪,通体透亮,摸上去冰凉润滑,温润如羊脂,果然是上好的羊脂玉.

同发簪一起送来的还有两套新衣服.蓝明在一旁伺候着帮两人换上,隔着屏风慕逸晨问那人:"你家殿下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回五殿下,毕王殿下被皇上叫到御书房了,殿下差奴才先送了过来,让五殿下不要担心,一会儿自会过来."

慕逸晨让那人先回去,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又不是小孩子了,过个生辰还要穿新衣服."

裴子墨也已经换好了,坐在椅子上眉目含笑的看着他"这水蓝色倒还挺衬你,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样子."

慕逸晨上前,勾起他的下巴,覆上柔软的唇"那,你可喜欢?"

裴子墨脸上微微一红,眼睛就往旁边看,慕逸晨把他拉进怀里,耳边轻声说:"别看了,早出去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差,再没这点眼力见,早就逐出宫去了."话落,咬上了那个小巧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缩"墨墨,你还没说,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这衣服还是喜欢这穿衣服的人?对他,只怕已是痴迷.身形一躲"行了,别闹了,你好生坐着,我给你梳头."

慕逸晨知道他是害羞了,任由他拉着坐在镜子前,束起发髻,插上那根白玉簪.两人收拾妥当正欲往外走,慕逸晨拉住裴子墨的手"墨墨,你给我的贺礼呢?"

被他这么一问,裴子墨就有心逗逗他,不解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人"啊?贺礼?什么贺礼?"

慕逸晨知道是逗他,抱着裴子墨就不撒手"每年生辰你都会给我准备贺礼的,就拿出来吧,别逗我了."

裴子墨一手抚上慕逸晨的面颊,略带歉意的说:"小晨,对不起,今年确实没有贺礼的,被囚禁在这那能准备到贺礼啊."说完就见慕逸晨从最初的期待到失落,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一笑,把裴子墨抱在怀里"没关系,墨墨,我说笑的,别放在心上."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在微微的抖动,心里一惊,忙看他的脸,一张笑颜出现在眼前,心知自己被骗了.

裴子墨笑够了才说:"小晨,你怎么这么好骗?我会不给你准备吗?从记事起就没有那一年是拉下的,今年自然也不会手伸出来吧."

一个杏黄色的荷包.这个荷包是裴子墨早早就央了慕逸楚,让贤妃娘娘帮忙绣的,杏黄色的底绣上如意的图案,里面放上他自己做的檀香.

慕逸晨翻来覆去的看着荷包,又放在鼻子下面闻闻,淡淡的檀香幽幽散出.裴子墨看慕逸晨这个样子,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每次送他的都不是

什么值钱的玩意,他都当宝贝一样的收着,不让别人碰."行了,快收起来吧,难道还让我帮你带上不成?我看这会逸楚也该来了,别等他来见不到咱们人,失了礼."

慕逸晨又把荷包递给他,裴子墨一笑,接过荷包,帮他挂在腰间"好了,可以出去了吧?"

慕逸晨伸手捏住裴子墨略尖的下巴"还忘了一件事."低头吻住他的红唇,唇齿交缠.

等到了前殿,慕逸楚和慕逸然早就等在哪里,裴子墨脸上一红,伸手在慕逸晨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两人一出来慕逸楚就注意到了慕逸晨腰上的荷包,打趣道:"五皇子殿下,这荷包可还满意?以为不枉有的人用了三种熏香换来的啊."

慕逸晨不解的看着裴子墨,裴子墨拉拉他"你别听他瞎说."

慕逸然也在旁边凑声说:"是啊,娴妃娘娘喜欢子墨做的熏香,必须拿三种熏香来,才肯帮他绣这个荷包.那些香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子墨捂住了嘴"哎呀,四哥,说好的,不能说出来的."

慕逸晨明白了,原来前几日,裴子墨不停的做熏香是为了这个荷包,难怪为他的时候怎么都不肯说,手握住了荷包,就像握住他的心.

裴子墨被慕逸晨盯的不好意思了,推着慕逸然就往偏厅走,边叫蓝明"蓝明,摆饭."

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摆了一桌子,这些也是慕逸楚让娴妃那的小厨房做的,都是他们爱吃的菜.在这紫宸殿,没必要拘束,也无需遵守那些死板的规矩,教条,又何况是对着一桌子的美食佳肴,各个吃的尽兴.只是有一个人有些不安,袖子里那道谕旨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的他血肉模糊.

出宫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两个寿星公也被劝进去了好些酒,脸上都带着微红,慕逸晨觉得这样的裴子墨另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撤去酒菜,摆上茶点水果,慕逸楚的手一直摸着袖子中的谕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人都是自私的,这尽一年时间的相处,让他经常在想,如果就这么囚禁着该多好,可以每天都看到他,这也是他在御书房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马上告诉他们的原因之一,从那天起,心里就明白,该来的总是会来,他不会就这么被囚禁一辈子。今天早上,慕凡修把这道谕旨交给他的时候,当下的反映就想拒绝,他差点就说出“就这么囚禁着吧,不要放他出来了。”,最后也只是恭敬的接过了谕旨。心里还是不甘,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住,问:“父皇,为何要今日下这道谕旨?”

“今日是他们的生辰,就当是朕送他们的贺礼吧。”上位的人轻描淡写的一答。

还是不甘,用力攥紧了谕旨“父皇,必须今日吗?”

这次没有回答,慕逸楚知道这就是答案,用力闭了下眼睛,退出门去。

慕逸然看他在发呆,就知道是为什么事,轻轻的踢了一下,回过神的慕逸楚对他摇了摇头。慕逸然在心底叹了口气,又看看坐在对面微醺的寿星公,“逸晨,你带子墨回屋躺会儿吧,仔细着别坐在这受了风头疼。”

听到关门的声音,确定两人已经离开了前殿,慕逸然才对慕逸楚开口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宣旨?”

端在唇边的茶杯停住了“太阳落山之前吧。”

慕逸然推动轮椅到他的面前“逸楚,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可是,父皇下了旨意,让即刻出宫,你已经拖到这会了,再拖下去没办法给父皇交差。再有,裴相和裴夫人也在家盼着他回去呢,今天也是洛灵的生辰,就让子墨早点回去一家团聚吧!”说着拍了拍慕逸楚收在袖子里的谕旨。

这些话自己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宣完旨意,就要立刻出宫,这一别,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想见就见了。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等他们睡醒吧。”

一觉醒来,又喝了些醒酒茶,两人的酒气也下去了,慕逸楚正了神色“慕逸晨,裴子墨接旨。”

一直到谕旨宣读完毕,两人神情木然,呆呆的跪在地上。刚才慕逸楚念的什么,两人都没听清,只听到即刻出宫,未宣不得入宫。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出宫,可这未宣不得入宫,又是什么意思?

慕逸楚和慕逸然看到俩人的样子,心里都有些难受,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帝金口玉言下的旨意,谁敢违抗?伸手把两人扶起来,坐在凳子上,慕逸楚蹲下帮裴子墨揉着膝盖,好一阵才听慕逸晨说:“逸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未宣不得入宫?”

裴子墨恢复了常态,拉过慕逸晨的手“小晨,你别这样,出宫是好事啊,而且,你也不用再囚禁了,多好啊。不入宫就不入宫,这皇宫,还有那是咱们没去过的?没什么稀罕的。”就是舍不得你。

慕逸晨看着裴子墨强装出来的笑容,发红的眼角出卖了他心中的苦痛,墨墨,别这样对着我笑,我会更舍不得放你走的,抚上他白皙的脸庞,强迫自己笑出来“是啊,墨墨,这皇宫早就住腻了,回家吧,帮我们给裴相,裴夫人请个安。”话音刚落,就把面前的人死死的抱在怀里,记住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记住他

暖暖的体温,就放肆这么一回吧!眼角的泪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三个人把裴子墨一路送到了皇宫的西门,裴家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按礼数对三人行了礼,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裴子墨怀里抱着的还是当时进宫的时候裴洛灵交给他的哪个盒子,禁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来的时候抱着你,回去还是抱着你。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他这近一年来得的小玩意,大部分是慕逸楚给的,怕他闷着,经常拿来一下新奇的小东西,不知不觉的就收了这么一盒子。里面有个黄绸包着的东西,裴子墨不记得什么时候收过这么一样东西,打开黄绸,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再打开,盒子里躺着一个白玉龙首带钩,龙头微昂,前额稍隆起,龙嘴张口露齿,双肩上耸,前腿同时向前伸,后腿一弯一伸,显矫健有力。

裴子墨把带钩握在手里,小晨,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是吗?再看,带钩下面压了张纸条,是慕逸晨的字,上面只写了五个字:遇事找张行。裴子墨把带钩和纸条收好,放进怀里,打定主意不让人看到。

裴府。裴言,裴夫人,裴洛灵都等在前厅,一早就得了信,今天裴子墨出宫。裴盛从外面跑进来“老爷,夫人,小姐,少爷回来了,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裴盛话刚说完,裴洛灵就冲了出去,裴言扶着裴夫人紧跟着往外走。裴子墨刚进门,就听裴洛灵叫着“哥”冲进了他怀里,抱着他就哭“哥,你终于回来了。”

裴夫人上前拉开裴洛灵“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别哭了,你哥刚进门,你让他先歇歇。”

裴夫人拉着裴子墨的手,上下打量“瘦了,也高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眼角落下的泪,早就打湿了手中的帕子。

裴言上前轻轻拍着裴夫人的背“你身子不好,小心哭坏了身子,别站着了,都进屋吧。”

裴夫人一直拉着裴子墨的手,有太多的话想说,可真见到了,泪总比语先至,直到掌灯时分才各自回房。

还是裴子墨进宫前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屋里的摆设跟走之前完全一样,床上的被褥都是新做的,躺上去,松软舒服,终于回家了,回到这个为自己挡风遮雨的地方,只是,心里多了一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

再说另一边。慕逸晨他们三个人送走了裴子墨,就一起去给慕凡修复旨。近一年没见,慕逸晨张的跟慕凡修越发的相似,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轻抿着一张薄唇,恭敬的站在一旁,只是眼中的坚毅和倔强是藏不住的。问了些表面上的事,又嘱咐一番,最后说:“逸晨,明日起,继续去学堂念书,莫要荒废了学业。你们都下去吧,去见过你母后,给她请安去吧,她甚是思念你,莫再要让她伤心了。”

慕逸晨想问,为什么不让裴子墨做伴读了?慕逸然在一旁拽了下他的袖子,低声说:“别生事。”

心里再有不甘也只得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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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第4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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