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山疗养院建筑宏伟壮丽,周围的环境又特别原生态,收费高还有那么多人愿意买账不是没有原因的。
即使是现在面对这么危险的紧急情况,虽然环境音听起来嘈杂了一下,但是整体的撤离工作依旧井然有序,工作人员认真负责,病人也都挺好沟通的。
言晏跟着那个一脸焦急的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逆着人潮往疗养院shen处走,终于在一片空旷中停了下来。
无暇顾及撤离时的卫生问题,地上一片狼藉。
言晏微微挑眉。
这里他可太熟悉不过了。
这个庭院走廊Jin_qu左拐右手边第一个_F_间就是傅百川、陈明也他们住的地方,外面这个小院子的墙会在后来的灾难里塌掉,他还在两块断墙围起来的“桌子”上给那只鬼上了一条电子烟。
“王老先生!”
那个工作人员焦急地小跑了过去,语速有些快地劝说道:
“王老先生,我们现在联系不上您的儿子!您别再倔了,快点跟着大部队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被喊做“王老先生”的老人_yi着得体,裁剪j良,看面相谦和儒雅,言晏很难把他和那个枯瘦可怖的饿鬼联系在一起。
王金明死死抱住走廊的柱子,双目浑浊无神,表情麻木,口中一直在机械x地喃喃重复道: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我儿子,我要等我儿子。他说他要来接我*”
见王金明还是这副样子,那个工作人员急了:“您下山就能见得着他了!王老先生快走吧,再不走命就没了!”
王金明摇了摇头,依旧在机械x地重复着什么。
工作人员一咬牙,伸手去拽王金明,想强行把他从柱子旁边拖走。
就在这时,言晏看见王金明额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紧接着就看到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把工作人员甩在了一边!
工作人员救人心切,也不恼,对旁边两个护工道:
“你们两个也别光看着,快来搭把手!”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护工加上身量j悍的工作人员,折腾了几分钟,甚至掰断了王金明两_geng手指,都没有把他从柱子上扒拉下来。
言晏站在旁边看着,心中隐约有了定论。
王金明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但是他却不知道有什么符咒这么厉害,不但可以干扰人的心志,还可以影响人的力气。
言晏仗着没人看见他走近了几步,想看看刚刚王金明眉心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
不远处传来了尖锐的警报声:
离大部队撤离只剩下不到两分钟了。
工作人员和那两名护工心里也觉得不对劲,磕磕绊绊地录了视频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飞也似地跑过去追赶大部队了。
言晏凑到王金明跟前,正准备贴近一点仔细观察,没想到王金明浑浊的眼珠竟然突然有了焦距——
他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言晏,然后咧zhui笑了:“你也不走?”
言晏皱眉。
别人都看不见自己,只有这个“死者”看得见?
是因为自己回溯的这段时空跟他关系最密切吗?还是因为这个老人被人施了什么法的原因?
他现在看见的是好多年之前的景象,为什么遗留在这场“监控记录”里的“演员”可以和他这个“观众”隔着“屏幕”互动?
王金明有些神神叨叨看着言晏:“你是我儿子派过来接我的吗?”
言晏不说话。
王金明突然又死死抱住柱子:“我不走!我不走!你别想骗我,不是我儿子亲自来接我,谁来找我我都不会跟他走的!”
他声音嘶哑地低笑了几声,开始轻轻唱着走T的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不开不开我不开,小宝贝没回来——谁来把门开——”
言晏:“*”
言晏轻声问道:“你为什么必须等你儿子来了才肯走?”
王金明目光呆愣痴傻:“我儿子来了我才能走。”
言晏继续诱哄道:“是你儿子跟你说的吗?”
王金明茫然地摇了摇头。
言晏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你儿子是叫王谌吗?”
王金明依旧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言晏心中大概有了底。
这是被人下了降头A*还下得这么彻底。
如果把王金明的脑子比作一段正常执行的程序,那“下降头”就相当于往里面植入了一段病毒,将行为指令篡改成了“只有儿子来接才能走”的无限循环子模块,没有中断,甚至没有对“儿子”的定义,所以不管言晏问他什么别的问题,他都是exe无响应。
狂风暴雨,树木摧折。
暴发的山洪终于还是一路吞噬着建筑物和没来得及避开的生命碾了过来。
王金明愣愣地看着扑过来的巨*,忽然松开了柱子,笑着拍手:“要走啦!”
跟个孩子一样。
山洪挟裹着砖石、巨*和泥水吞噬了拍着手笑的王金明,也吞噬了从若干年之后kua越时间洪流站在这里的言晏。
言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失去意识之前,他想着:
这是要回到他所处的时空了吧?
也不知道傅百川和陈明也怎么样了*
傅百川跟他一起处理过两起委托,body又被裴宥强化过,而且现在也没那么怕鬼了,应该没那么容易出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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