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僵立在原地。
身后那道声音很熟悉,正是本应该跟着杨老爷一起出门的杨伯宁。
抵住他前心的那把枪的主人声音冰冷沙哑,很陌生,以前没有听见过。
傅百川条件反j地想回头,却听见杨伯宁冷声道:
“你也别动!否则我先崩了他再崩了你!”
傅百川没有说话。
在弄清楚地道里的人是谁之前,他们最好不要激怒杨伯宁。
杨伯宁声音虽然带着怒气,带还是微微发着抖。
“把手举起来。”
言晏和傅百川乖乖的把双手举过了头顶。
命在别人手里捏着,没有反抗的权利。
杨伯宁一手拿枪抵着言晏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在言晏和傅百川身上摸索了几下,确认他们没带什么武器之后,对黑暗中的那人道:
“同志,那边有绳子,可以帮我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吗?”
“*阿六跟我一起长大的,我想问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那人似乎是思考了几秒,松开枪口,拿绳子绑住了言晏和傅百川。
他拿着绳子凑近时,言晏闻见一gu从他身上散发的浓烈的药味儿和血腥味儿,借着从地窖门口缝隙投j过来的微弱光线还可以看见那人身上渗血的绷带。
言晏心念一动。
杨伯宁管那个人叫什么?
同志?
言晏和傅百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安安分分地让人家把自己绑了。
杨伯宁问道:“阿六,你昨天就跟着我,很早以前就怀疑书_F_不对劲了是吗?”
言晏:“也没有很早。”
杨伯宁声音颤抖:“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杨家不说对你有恩,也绝对待你不薄。圣贤书有我一本读就有你两本读,怎么?都读到狗肚子里面了吗?”
“你现在,在给日本人当走狗?”
言晏:“*?”
傅百川:“*?”
言晏无奈道:“所以你在地道里藏的人不是日本人A。”
杨伯宁:“???”
杨伯宁:“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言晏:“那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杨伯宁:“*”
杨伯宁放下了枪,揉了揉眉心:“有点应激了。”
傅百川问道:“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A?你为什么会在地洞里收留伤员?”
杨伯宁没有给他们两个松绑,只是叹了一口气,道:“Jin_qu说吧。”
转过那个转角之后是一个大概有几平方米的空间,虽然依旧狭小,但是跟B仄的楼梯相比,已经相对宽敞了。
地上放了一盏灯,旁边有一个小床,上面躺了一个四五十岁、浑身是伤的中年男人,地上还放了一个医药箱。
那个用枪抵住言晏Xiong口的青年也满身伤痕,身材干瘦,目光沉静锐利,安安静静地拿着枪跟在后面。
言晏和傅百川被捆着,安安分分地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杨伯宁道:“从我的个人_gan情上出发,我是想相信你们的。但是太多人的x命都系在你们今天看见的这件事上,我赌不起,所以只能屈就你们两个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他身上那层稚气在此刻仿佛彻底褪尽了,短短一个月里,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好像瞒着所有人在风雨里生长了好多年。
杨伯宁轻声道:“我会对外说差遣你们两个去外地看一批货了,等事情过去,我会放你们出来的,阿六,你不要怪我狠心。”
言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傅百川冷冷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他抬头跟杨伯宁对上视线,一字一句地B问道:
“现在外边战火纷飞,你说你让平时跟你最亲近的小书童跟一个刚来家里不久的长工冒着战火出去看货物,说出去有几个人信?”
杨伯宁:“我*”
傅百川不给他接话的机会,兀自道:
“更何况,如果这两个受伤的人是我们的军人,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去万德医院治伤,我们这里可还不归日本人管呢!”
“为什么他们没有被军队收容、反而落单到了这里我暂且不问,只你把他俩鬼鬼祟祟的藏在地下室里这一条,杨小少爷,你解释得清吗?”
杨伯宁:“这是你该问的吗?”
傅百川冷笑:“我不能问吗?万一这是你私藏的日本人的*细怎么办?”
杨伯宁:“如果这是日本人,刚刚就把你和阿六一枪崩了!”
傅百川:“打狗是要看主人的!你跟他们珠胎暗结,他们现在有求于你,肯定不会杀你的狗A!更何况你俩是同时出的枪,你怎么知道如果你不在他不会杀了我和言*阿六?”
言晏:“*”
杨伯宁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这两位是在定西楼事变中受伤的首长吧?”
在傅百川的故意_C_J_下,眼见着_F_间里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言晏终于开口了。
他语气沉静:“是因为定西楼一战之后周围被日寇全线封锁,两位首长因为伤重跟大部队走散了,只能躲进城里。”
“不敢去医院,是因为日寇不日将攻打我们西平,军方情报称城里面有卧底,担心医院被日本人渗透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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