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并不是在李芒告诉他的时候才知道孙强宇患有双相情_gan障碍的。
他在医院查资料做功课的时候,就对这些信息进行了整He统计。
孙强宇明显是在扮演他自己刻板印象中的j神病患者,无论是异常的行动还是神神叨叨的话语,虽然看起来很渗人,但是其实跟双相情_gan障碍的表现症状没有多大关系。
而且当言晏把余霁的照片拿给他看时,他还熟稔地装作躁狂发作结束这个话题。
很明显,孙强宇和余霁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孙强宇出于某些原因非常逃避这个问题。
整个事情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反而是孙强宇的主治医生——
李芒。
连自己这个简要的查阅了双相情_gan障碍相关资料的门外汉都能发现孙强宇的不对劲,李芒作为专业人士,会察觉不到吗?
如果李芒也早就有所察觉,为什么要帮孙强宇瞒着?
言晏洗完手之后关掉了水龙头,双手撑着水池抬眼看镜子,冷冷道:
“我竟然还不知道你有在卫生间偷窥的习惯。”
伴随着言晏话音落下,门后闪出了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双手D着手tao,娃娃脸,皮肤惨白,五官算得上是清秀,但总是神态怪异地勾着zhui角,看着像是制作低劣的瓷雕年画娃娃,有些瘆人。
余霁难得没有D兜帽,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运动装,倚着卫生间的门看向镜子里的言晏:
“我记得我们只约好了来这里见面,并没有你单独约见孙强宇这一环。”
言晏拿出纸巾一_geng一_geng仔细擦拭自己的手指,淡淡道:
“我要做什么没必要向你报备吧?”
他将擦手纸的纸巾团成团,抬手随意地丢进了垃圾桶里,哂笑道:
“你以前的打扮还算是有点良心。”
余霁:“?”
言晏:“太难看了,挡起来避免造成光污染。”
余霁被骂了也不恼,靠着墙笑眯眯道:
“我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打扮成这样青春点不好吗?”
言晏垂下睫毛眼不见心不烦:
“你是死的时候十四五岁,现在算算得有三十了吧?”
“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neng。”
这句话不知道踩在了余霁的什么雷点上,这个*晴不定的鬼童子当时变了脸色。
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紧锁在言晏身上,刺耳沙哑的声音道:
“言晏,我不是你那个傻白甜小lover,不会忍受你说这么多风凉话的。”
言晏笑了一下:
“你还指望我对你说什么好话?”
余霁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还是主动换了话题:
“别对我那么有敌意,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言晏。”
“我是来帮你的。”
言晏靠在洗手台上,不咸不淡道:
“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先把我_M身上的缚灵禁术解开,然后把你自己的魂灯给吹了。”
余霁笑嘻嘻道:“那么恨我干什么?”
“我是对魂魄动手的,充其量也只是受人之托当个帮凶。”
“你为什么紧咬着我不放呢?是不敢对真正的罪魁祸首下手吗?”
“言晏A,你比谁都清楚。”
余霁眼里闪烁着xing_fen的光:“是谁害了你的M_亲?”
言晏睫毛低垂,并不接他的话。
余霁笑嘻嘻道:
“人活在这世界上A了,要接受诸多规则限制。”
“但是我现在不一样。活人的律法管不了我,只要找不到我的魂灯,灵署的人也奈何不了我。”
“言晏,你跟我He作,帮我达成我的目的之后,作为报酬我可以帮你达成你的目的。”
言晏弯了弯眼睛: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对亲生父亲怀恨在心,一直想把他杀了,但是碍于律法和社会舆论不敢动手的小白菜?”
言晏摘下口yinJ扔进垃圾桶里:
“那很遗憾,你可能想错了。”
“我如果想杀他早就动手了,大不了吃颗枪子的事儿,你看我像是怕死吗?”
青年领口松散,身上的白大褂还沾着水渍,头发微微凌乱,睫毛*润,唇色很浅,恹恹地笑着,说着离经叛道的话,竟然还颇有几分“法外狂徒”的味道。
你看我像是怕死吗?
言晏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他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才17岁,在临河的桎梏里挣扎着哭喊,执意要回去亲手杀了言克宏。
但现在再说出这句话时,心境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傅百川,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又重新有了别的什么挂念。
余霁靠着墙问他:“那你想要怎么样?”
言晏淡淡道:“不论你动手还是我动手,言克宏死的时候身份都是受害者。”
“我要让他做的所有事公之于众,让他以加害者的身份死在应有的惩罚下。”
“如果他做的错事不足以接受死刑,我再动手也不晚。”
余霁“啧”了一声,撇zhui道:
“你还挺有仪式_gan。”
言晏慢条斯理的玩起自己的袖子: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余霁,我们的谈判失败了,你开的条件不足以打动我。”
余霁直直地看着他:“那如果我再加一条呢?”
“事成之后,我把你M_亲身上的缚灵咒解开。”
言晏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语气很平常的问道:
“解开缚灵咒可是要抽魂的,你舍得?”
余霁笑嘻嘻道:“你的价值够得上。”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