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早晨的校园充斥着朗朗读书声，最忙碌的是食堂，早读结束之后，食堂的每一处角落都会被学生占领。鸣寒在食堂门口吃完自己做的三明治，等着学生大军的到来。

莫名出现在刘温然抽屉里的_Wan_ou是个必须解开的谜，否则很难进一步T查下去。技侦目前只能确定干扰监控的是一种国外的特殊设备，基本不可能经过这个设备找到实施者。既然这条路被堵上了，那就换一条，鸣寒打算搁置监控，从_Wan_ou本身着手——看到_Wan_ou的只有刘温然和当时在她身边的几个nv生，那么十中的其他学生，有可能曾经见过这个，或者类似的_Wan_ou吗？

下课铃一响，学生们果然跟万马奔腾似的涌向食堂，跑在前面的甚至还敲着饭盒，叮当作响，惹人发笑。鸣寒退到食堂的柱子旁，不挡他们的路。等到这波人基本都进了食堂，他才慢悠悠地走Jin_qu，在桌子间流连。

不出所料，学生们的话题绕不开失踪的刘温然。当无数道目光聚集到一个人身上时，不管是谁，都很难维持惯有的“人设”。刘温然不久前还是“白富美nv神”，此时“兴文街”、“麻将馆”、“卖”这样的字眼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人们的话语中。13班突然不起作用的监控、刘温然收到的_Wan_ou也被众人津津乐道。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_Wan_ouA？怎么全都在说，但没人拿出照片来呢？”

“因为没人拍了A。13班的富二代都看到了，要看照片你得找她们去。”

“那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收到？吓死人了！”

“别搞笑了好吗，你为什么会收到？”

“不是说那就像盲盒和Q办手办吗？我有几十个，谁知道哪个就是？”

“是哈，你还别说，现在那种大ip盲盒都没啥意思了，倒是有些私团、手作的比较吃香。圣诞节我都打算送你们小众定制的。”

“别了别了！我现在怕这东西了！”

鸣寒听着学生们的对话，从中捕捉到一些信息，学生之间最近流行送小众_Wan_ou，由于盲盒手办的普及，也许还有其他人收到了和刘温然相似的_Wan_ou。

从黄飞家带回北页分局的_Wan_ou经过初步检查，并不是市面上任何一款售卖的_Wan_ou，它是手工制成，但因为制作巧妙，对盲盒手办了解不shen的人会认为它是某一款新品。

正思索着，鸣寒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吕鸥。此时出现在食堂的学生，几乎都是来吃早餐的，但吕鸥拿在手上的却是一个_Wan_ou。

鸣寒略一蹙眉，立即移动到离吕鸥更近的位置。他正和三名nv生坐在一张桌子上，nv生一看就是来吃早餐的，面前各有食物，而吕鸥拿着_Wan_ou，笑眯眯地和她们聊着什么。食堂噪音太大，鸣寒听不清楚。但这个位置看得清那_Wan_ou的大致形象，是个万圣节小怪物，和刘温然得到的全然不同。

鸣寒拿出手机拍摄，镜头拉近，拍下后直接识图，果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在售商品。

吕鸥拿这个干什么？

不久，吕鸥将_Wan_ou递给坐在对面的nv生，站起来，又和她们说了几句，像是道谢，然后离开，并没有注意到鸣寒就在他后面。

课间时间还是太短了，在铃声再次响起之前，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回到教室。

鸣寒琢磨吕鸥的举动，那个_Wan_ou显然是对面nv生的，他借过来看。他为什么对_Wan_ou这么关注？因为他确实和刘温然的失踪有关？好像也说不通，因为他了解刘温然收到的那个_Wan_ou的话，大概率不会注意刚才那个虽然丑陋，但和问题_Wan_ou无关的小玩意儿。

尽管如此，吕鸥这人也值得好好查一查，他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的学生。

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分局刑警在开过会之后再次来到十中，鸣寒和技侦队员碰头，对方带来一个难说算不算线索的消息——因为查不到干扰监控的是谁，T查的时间范围就一再扩大，居然发现在过去的三个月之nei，十中的12处监控都出现了被干扰，无法工作的情况。

鸣寒低声道：“有这种事？手段一样吗？也是那个国外的干扰器？”

技侦队员摇头，“不一样，这12次都是直接入侵。所以我才觉得联系不是很大。”

鸣寒说：“入侵的话，能查到入侵源。”

“理论上是可以，但如果对方用的跳板太多，希望就不大。”技侦队员有些为难，“你知道，查这个很耗费时间。”

在不确定是否重要的细节上耗费时间，任谁都会拿不定主意。

“没事，继续查。”鸣寒说。

技侦队员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鸟哥，是你说的A。”

鸣寒在他肩上拍了拍，笑道：“你来问我，不就是想我帮你做决定吗。”

心思被看穿，技侦队员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工作去了。

鸣寒整个上午都待在十中，没有参与分局的一般侦查，而是出没在教学楼、*场等地，哪里学生多，他就待在哪里。渐渐地，他发现，很多nv生都拿出了各自的_Wan_ou，而且基本都是造型比较古怪的。她们的聊天nei容也多与刘温然和_Wan_ou有关。

由于警方并没有直接将_Wan_ou的照片贴出来，少有的几人看过，而描述会出现偏差。拥有_Wan_ou的nv生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收到类似的_Wan_ou。各种各样的_Wan_ou被放在一起，大家互相排除，搞来搞去，演变成了晒_Wan_ou的娱乐活动。

鸣寒又来到13班。比起其他班级，13班的气氛要凝重许多。周汐因为刘温然的事请假了，家长说她被警察问询后受到了j神上的冲击，需要休息几天。

另外三位和刘温然一起拆包裹的nv生倒是来上学了，她们被nv生围在走廊上，nv生们拿着_Wan_ou要她们辨认。

她们显得很局促，或许是教养让她们没有发火，面对怼到面前的_Wan_ou，依旧耐心地摇着头，“不是，不像**”

一直到上课，别班的nv生们才离开。

其中一个nv生叫小雯，昨天和鸣寒说过话。鸣寒问：“她们刚才是问你什么？不会是欺负你吧？”

小雯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就是温然的那个_Wan_ou，我见过的，所以**”说起刘温然，小雯的神采暗淡下去，鼻子也红了，“温然还找得回来吗？”

“我们正在努力。”鸣寒说：“她们让你帮忙看看，自己的_Wan_ou是不是和刘温然的一样，是吗？”

小雯说：“是。大家都很担心。”

鸣寒说：“担心？”

小雯说：“因为温然出事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学生想象力最是丰富，鸣寒顺着她问：“那你看到有相似的吗？”

“我**”小雯紧张道：“我觉得有两个真的有，有点像。不是一模一样，但那种风格就和温然的很像。我不敢给她们说。”

鸣寒神经顿时绷起来，“是谁的？”

小雯更紧张了，“_Wan_ou不会真的有问题吧？她们也会出事吗？我看她们很害怕，我也不能确定就是那个_Wan_ou，所以不敢说。”

“没关系，你跟我说，我们警察来判断。”鸣寒将小雯带到办公室，和老师打了声招呼，又对小雯说：“你只管说出来。”

小雯镇定了些，说那两个nv生一个叫李晶，是15班的，一个叫徐黎，是4班的，两人是竞赛班的同学，一起来找的她。

鸣寒做好记录，忽然想起吕鸥，“对了，2班的吕鸥来找过你没？”

小雯A了一声，“找，找过。”

“他也问你_Wan_ou的事？”

“对，但他不是很奇怪吗，昨天还被警察叫去了。我什么都不敢跟他说。”

鸣寒说：“他具体问的是什么。别怕，我们会保护你。”

小雯说，她今天一到学校就被吕鸥拦住了，吕鸥将她拉到没人的角落，她被吓个半死，话都说不利索。吕鸥直白地问她，那个_Wan_ou是什么样子，她哪里形容得出来，满脑子都是吕鸥害了温然，现在要来害她。吕鸥又问见过相似的_Wan_ou没，她说没有。吕鸥好像很不耐烦，和平时表现出来的阳光开朗判若两人。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吕鸥才把她放走，还警告她不要说自己找过她。

鸣寒安慰了小雯几句，又说：“如果再看见相似的_Wan_ou，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雯连忙点头。

事不宜迟，鸣寒立即去找小雯提到的李晶和徐黎，路上琢磨吕鸥的问题。他似乎真的对_Wan_ou毫不知情，并且像自己一样，正在T查_Wan_ou。但为什么呢？警方T查是因为这是案子，吕鸥的动机是什么？想找到刘温然？赶在警方之前找到刘温然？

李晶和徐黎都是成绩优秀的学生，鸣寒找到她们时，老师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两人却似乎已经有了预_gan，相对淡定地在鸣寒对面坐下。

“你们好像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鸣寒故意让语气听上去轻松。

李晶和徐黎彼此看了一眼，徐黎说：“是因为13班那个失踪的nv生吧？我们刚去找13班的学生问了，你就来了。她看到我们的_Wan_ou时，眼神有点不对劲，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

果然是竞赛班的学生，脑子转得飞快。鸣寒说：“_Wan_ou你们带着吗？给我看看。”

两人都有点犹豫，李晶先从校_fu_yi兜里拿出一个收口袋，徐黎见李晶拿出来了，自己也跟着拿出。

鸣寒D上手tao，将两个收口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挨个拿出来。

两个_Wan_ou，颜色不同，发型不同，但五官和警方手上的这个几乎一样。

因为是手工艺品，所以难免有细节上的差异，但五官的相似程度已经能够说明，它们是同一个系列。

徐黎不安地问：“真的和那个nv生的一样？”

鸣寒翻来覆去拍照，反问：“你们是怎么得到这些_Wan_ou？”

徐黎沮丧地往椅背上一靠，“看来是真的。”

李晶在她手臂上拍了拍，“别太担心了，现在警察都来了。不会有事。”

鸣寒小幅度冲李晶竖了个大拇指，“对，先回答我的问题。”

徐黎还沉浸在负面情绪中，作答的基本是李晶。她说，自己和徐黎都不是什么盲盒控、手办控，买这个只是因为想求一个好成绩。

她们都有些偏科，高考时会吃亏。而她们的数学竞赛成绩还不错，高二时没能拿到名次，还剩高三最后的机会，如果能拿到二等奖以上，就能高考加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