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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争在竹泉市待了快一年,却还没有来过这条巷子。巷子看着破破烂烂,客人却很多。鸣寒熟络地和店家打招呼,唰唰点上菜,把菜单递给陈争,陈争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便没再加,“刚才你说**”
鸣寒说:“哥,吃饭呢,还聊工作A?”
陈争点点头,也是,案子该他们侦查的部分已经结束了,郝乐是“量天尺”的人,金先生的身份扑朔迷离,韩渠和“量天尺”可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这又如何?“量天尺”不是他们现在能够T查的。
锅底很快被端上来,菜也上得快,虽然店里坐得满满当当,每张桌都在加菜,老板也能井井有条地T度。鸣寒打来两个蘸碟,陈争尝了一块yao片,也许是味道实在不错,也许是食物给空**的胃带来慰藉,压在他心底的躁意暂时消退,“这个好吃。”
鸣寒笑道:“是吧,这种难找的老巷子,吃的人还这么多,那肯定不一般。”
陈争跟他闲聊,“你是怎么找到的?”
鸣寒神秘兮兮,“这不能说。”
陈争好奇,“这有什么不能说?”
“你要是知道了,以后你就自己找地方。”鸣寒说:“我就不能带给你惊喜了。”
陈争将一块羊羔r夹到碗里,和蘸酱拌了拌。他对食物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这种好吃但难找的地方,有人带他来,他就顺便尝尝,没人带的话,他自己肯定懒得找,大不了不吃。所以鸣寒这前提就不成立。
菜还剩一小半的时候,鸣寒放下筷子,“哥,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希望有一天,你能向我敞开心扉?”
陈争手顿了下,他当然记得,鸣寒刚来时就跟他说过,但那时对他而言,鸣寒只是个有点特别的人,再怎么靠近,他也没想过告诉鸣寒洛城发生的事。
然而刚才,在车上,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鸣寒听得也很平静,他说到哪里,鸣寒就听到哪里,没有问一些让他难堪的问题,当他在记忆中双足shen陷时,提醒他点到为止,拉着他来尝试这顿巷子里的美餐。
“我不会背叛你,不管有没有苦衷,是真的背叛,还是另有隐情。”鸣寒露出开朗的笑容,“下次想倾述的时候,把我排在第一顺位。”
陈争看着他的笑容,不由得也弯起唇角,“这是什么好差事吗?”
鸣寒耸了下肩膀,“我就好这口。”
陈争回家睡了个好觉,翌日再次审问郝乐。出于那个没有_geng据的想法,陈争让郝乐看了看韩渠的照片。郝乐茫然地问:“这是谁?”
陈争说:“你仔细看看,见没见过他?”
郝乐确定道:“没有。他到底是谁?”
陈争蹙眉,“一个可能和你说的金先生有关系的人。”
听到金先生三个字,郝乐条件反j绷紧了yao背,仿佛被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所注视。
陈争问:“你一共见到过几个金先生?”
郝乐像是非常难受,“至少,至少有三个。金先生只是一个符号,比如高层某些大人物的信使。我这样的人_geng本接触不到核心,能和金先生打交道就很不错了。”
陈争越问,越明白在郝乐及其部下可能暴露时,为什么“量天尺”不考虑营救他们,因为即便是郝乐这样被j心培养的人,也只是组织的边角料,随时可以抛弃。
到这里,竹泉市警方能够做的事已经做完,北页分局整理好了案卷,不久将和郝乐等被捕的嫌疑人一同送去洛城。陈争回到研究所,许川兴致勃勃地问他这次的案子,他却兴趣缺缺,说到一半就走神。
“陈主任,我有种预_gan。”许川年纪轻轻,却用老江湖的口吻说:“咱们研究所马上就要留不住你了。”
陈争回神,“瞎说什么。”
“没有瞎说。”许川抓抓后脑勺,“其实就是现在,你的心也不在研究所,括号,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反括号。”
陈争笑了笑,“面对面聊天,就别像跟网友说话那样句句打补丁了吧?”
许川睁大眼睛,“陈主任,你还知道打补丁A?”
陈争无语,“我是什么喝茶看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干部吗?”
许川乐了会儿,严肃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案子到底牵扯多广,但孔队那种事事都要自己干的人,肯把案子移交去洛城,那肯定是竹泉市解决不了的。陈主任,你想去就去,竹泉市有我们在。而且你去也不止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早日解除危险!”
许川就像个熊熊燃烧,永不知疲倦的太阳,这边鼓舞完陈争,马上被叫去出外勤。陈争独自坐了会儿,想自己为什么离开洛城,为什么来到这里,往_geng本上说,是当时心理问题已经大到影响工作,而现在,心结还是在,但他好像已经找到了解开它的方式。
去洛城之前,有一些手续需要办,在研究所和北城分局也各有收尾工作需要做。趁着这个时间,陈争去见了见吕鸥。
吕鸥body恢复得差不多了,j神很好,但说起失踪的M_亲徐荷塘,眼里又多了份和年龄不符的惆怅,“我这几天想来想去,那种模糊的_gan觉好像变得清晰了。陈警官,我_M不见了那么久,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她。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那么想她,都梦不到她,这说明想什么就会梦到什么这对我不适用吧?所以我梦到了她,也不是因为我想她,而是她真的来了。”
刺青店那个无法确认身份的足迹指向徐荷塘,但陈争作为警察,不能如此草率地让眼前的少年抱有期望,“我,孔队都会接着T查。”
吕鸥打起j神,“我也会继续T查!”
陈争笑了笑,拍拍他的头,“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学生还是应该将重心放在学习上,别再惦记你那校园侦探了。”
吕鸥不_fu气地说:“校园侦探也有出人头地的。”
“嗯?”陈争有些不明白,这怎么就扯到出人头地上了?
吕鸥说:“鸣寒就是我的目标!”
陈争说:“他是你的目标你不更该努力吗?人家老老实实上学考试,现在才当上警察。”
吕鸥打岔,“但他以前也当过校园侦探!”
陈争挑起眉梢,“嗯?”
吕鸥说:“他都跟我说过了,上初中的时候他是他们学校威风八面的校园侦探,还帮来查案的菜鸟实习生破过案子,就是这件事让他也走上了干警察的路。我这也算是帮你们破过案子了吧?我这案子比他当年的大多了,那我将来必然比他更有出息。”
“你这逻辑**”陈争忽然对鸣寒当校园侦探的事很好奇,当时鸣寒跟他说吕鸥是个校园侦探时,不屑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他还以为鸣寒很看不上小孩子这种打打闹闹,结果鸣寒自己就曾经是校园侦探。
这算什么,长大了我就瞧不起我自己?
“那他说没说过查的是什么案子?”陈争想起还不知道鸣寒是在哪里读书,又补充道:“他在哪里念的中学?”
“南山市,但他没说学校,那个案子**”
陈争瞳孔轻微地一收一He,记忆里那个不到一米五的模糊小身影逐渐从雾气中走出来,越来越高,越来越健壮,走到他面前时,已经比他高出不少,不再是当年的妹妹头小萝卜了。
那个孩子,居然是鸣寒?
鸣寒说他是菜鸟实习生?
吕鸥添油加醋地说着从鸣寒那里听来的案子,因为上一个讲述者是鸣寒,主角自然是鸣寒,吕鸥将自己带入鸣寒,恨不得把鸣寒塑造成福尔摩斯,警察呢,则全是衬托鸣寒智慧的平庸之辈。
陈争听到后来,忍不住笑起来,“鸣寒给你说了这么多?”
吕鸥有点不好意思,说前阵子自己住在医院,body和j神都不好,尤其是想到失踪又突然出现的M_亲,越想越难过。鸣寒来看过他一回,给他讲自己当校园侦探的事,“我知道他是想鼓励我,以前错怪他了,他人还蛮好的。”
从吕鸥家出来后,陈争有种逮住鸣寒“质问”的冲动,但因为机动小组的T令,鸣寒已经先一步回到洛城。
不过鸣寒即便走了,也要给他“找事”,一个电话打来,说给警犬基地的宝贝儿们买了鞋子,刚寄到,还没来得及拿。
陈争叹口气,看样子他得跑一趟了。
去驿站拿了包裹,陈争拆开就笑了,全是小鞋子,各式各样的,很可爱。鸣寒这训犬员当得很不称职,刚来时三天两头去警犬基地,最近基本不去了,这都走了才想起送警犬们礼物。
警犬们认人,大约闻到陈争身上有它们“大哥”的味道,个个摇着尾巴赶过来。上回介绍陈争和鸣寒认识的负责人笑着走过来,陈争指了指口袋里的鞋子,“鸣寒让我送来的,能给它们穿穿吗?”
负责人稀奇道:“能!不过只能穿着玩一会儿,训练还是得光着脚。”
陈争说:“没问题,穿给鸣寒看看就是。”
陈争坐在草地上,警犬们好奇地凑过来,在他手上又嗅又拱。他趁机逮住一只最热情的,将鞋子tao上去。警犬还以为他给自己挠痒呢,舒舒_fu_fu亮出肚皮,等到四只脚都穿好了,才发现脚不是自己的了。
“嗷?嗷呜?”
威风八面的黑背穿上小粉花鞋子,居然无法四只脚同时落地,触电似的抬抬这边抬抬那边,陈争一边笑一边拍照。其他警犬也围上来,毫无危机意识拱陈争的手。陈争将剩下的鞋子都给警犬们穿上,草地上顿时长出一群“智障”战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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