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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龙富生等高层已经离开,李东池举手投足忽然多了一分霸道,他玩味地笑了笑,“是我能够给出的诚意。我知道你们对这次He作有很多顾虑,我们国家不像你们国家那样完善,情报随时可能走漏,高层藏污纳垢,行动的危险x比在你们自己国家高得多。但至少我,是诚心寻求你们的帮助。我得知你们有缉拿阮兴杰和郑飞龙的打算后,就帮你们完成了。当然,我的手段不可能像你们那样光明正大。”
陈争仿佛没有抓到重点,“哦,怎么个不光明正大法?详细说说。”
李东池愣了下,对陈争的反应很_gan兴趣,“我本来以为华国的j英警察都一板一眼。”
陈争说:“那机动小组该改名叫刻板小组了。”
鸣寒不由得发出笑声。
李东池更是哈哈大笑,白发嚣张地晃动,笑完神情沉下来,“阮兴杰其实一直在我们的关注中。他是量天尺的人,这一点早在他去你们国家之前,我们就知道。当时连金丝岛、蕉榴市都还没稳定,我们顾不上量天尺。但三年前他回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变了,我们控制了蕉榴市和周边,量天尺不再在这里活动。阮兴杰很特殊,他虽然是量天尺的人,但在你们国家已经赚够本,他也不再追求财富,安安分分在蕉榴市旁边的小镇当个良民。他这种带着资产回来的犯罪者,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不是和你们He作,我应该不会去动他。”
陈争说:“那他怎么伤成了这样?”
“老鼠总是有人类想象不到的门路。”李东池接着道:“阮兴杰这些年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不代表他打探不到量天尺的情报。你们发现那什么酒店的尸体后,他就开始准备逃离。我自己的武装在他出境的路上截住他,和他的雇佣兵打了一场。”
陈争说:“你自己的雇佣兵?”
李东池露出无奈的神情,“在我们这样的地方,老实的警察太容易b_r_g掉。我想改变M国,前提是我有自保能力。”
“理解。”鸣寒鼓掌:“尊重风土人情的差异。”
李东池朝鸣寒笑了笑,话题转移到郑飞龙身上。抓捕郑飞龙比阮兴杰困难。郑飞龙至今仍然在给“量天尺”干活,上线是金孝全和金秀河。“lake”出事,他偷渡回到M国,寻求金秀河的庇护,但警方快了一步,突袭郑飞龙及其团伙躲藏的山洞,抓了十多个人。
陈争说:“那利用郑飞龙,或许能获得金秀河的情报。李队,你刚才说金秀河势力越来越大,你们对她和金孝全这条分支了解多少?”
李东池说:“我这几年都在思索怎么除掉量天尺,金秀河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
“嗯?”
“她不贪心,这是量天尺里很多人做不到的。”
金秀河与金孝全在外人看来,是He作无间的一对搭档,金孝全之所以在华国隐藏了那么多年,金秀河在M国默默培养“耗材”、拓展贩.毒网络要记头功。
“量天尺”是个近乎完美的犯罪组织,首脑金乌鬼神莫知,是“量天尺”的象征,其下的各位金先生在世界各国作案,攫取财富,各成派系,势力此消彼长。金乌正是利用他们的争斗,牢牢把持着“量天尺”的最高权力,地位无可撼动。
在越是混乱的地方,“量天尺”越容易发展成员,于是在M国等小国形成一个个巢*,但在稳定的国度,势力才能转化为金钱。金秀河和金孝全一个守着M国的巢*,一个在华国“耕耘”,如今已经成为“量天尺”里最不容小觑的分支。
“也是我近期最大的一个目标。”李东池说:“一旦清洗掉金秀河,量天尺在我们这里的影响就会下降数个级别,其他犯罪组织也会因此忌惮、远走。我跟你们交底,我指挥得动的一是我的私人武装,二是龙长官拨给我的警察,三是治安队里的部分亲信,这不足以对付金秀河。_gan谢上天,你们来了。”
陈争问:“你接触过金秀河吗?”
“打过交道,她是你们华国人,本名杜月林。”李东池耸耸肩,“说来也是个笑话,两年前蕉榴市以北动乱,我的治安队还是靠着和她He作,才解决掉搞事的武装。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必须和量天尺切割。金秀河也很清楚,从去年开始,就回到北边去了,那里是我们暂时无法管理的地区,也是你们认知里的犯罪天堂。”
陈争沉思了会儿,“你说金秀河是近期目标,那远期目标是金乌?”
李东池不由得嘶了一声,陈争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不自在的表情。
鸣寒半开玩笑道:“金乌一个名字的威力都这么大?”
李东池摇头,点了_geng烟,“金乌就等于量天尺,那么多金先生死的死,消失的消失,金乌从来就没动过。量天尺最棘手的问题就是他,他明明就在我们国家,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
陈争说:“金秀河呢?”
“我曾经问过金秀河,连她也没有见过。”李东池说:“我见过的所有金先生,没有哪一个人摸到过金乌的身份。所以我只能将金乌作为遥远的目标,我不指望仅靠这一次He作,就能将金乌挖出来。”
“但金秀河落网,对量天尺的打击一定很大。”陈争说:“金秀河以前没见过金乌,不等于现在也毫无眉目。”
李东池振奋起来,“是,先达成近期目标再说!”
此时,李东池的手下来报,阮兴杰和郑飞龙已经被带到审讯室。
陈争说:“你这连审讯室都有?”
李东池笑着说:“外面复杂,这里才是自己的地盘。”
审讯室也在地下,阮兴杰满身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望着陈争,忽然咧开zhui笑了,门牙已经被打掉,露着充血的牙龈。
“讨债的终于来了。”因为缺少牙齿,阮兴杰的发音很是怪异。
陈争问:“你知道我?”
阮兴杰答非所问,“居南市是个好地方,我在那里待得越久,就越有一种**我快要不再是量天尺的_gan觉。”
“所以你逃走了?”
阮兴杰怔了下,“A,逃走。我这个人预_gan很准,不像金孝全。所以你看,我还活着,而他已经死了。”
陈争说:“什么预_gan?”
“迟早的事,湖天酒店的秘密,南风制药的秘密,都会暴露。”阮兴杰喃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居南市很好吗?因为犯罪少得可怜,那我又凭什么能藏一辈子。”
陈争说:“这是在夸奖我们函省的警察?”
阮兴杰发出怪异的笑声,“你要带我回去吗?你想知道什么?”
陈争并未做好一到M国就审人的准备,此时注视着阮兴杰的眼睛,脑中陡然闪出一个疑问,那是因为吴末被灭口,至今还未找到答案的问题。
“南风制药第一次制.毒时,吴末背后除了金孝全,还有没有其他人?”
阮兴杰说:“你想问梁先生是否知情?”
陈争蹙眉,“南风制药得到了云泉集团的注资。”
“梁先生和金先生当年是紧密绑定在一起,你说梁先生知情还是不知情?”阮兴杰说:“不过梁先生不赞同,因此和金先生爆发矛盾。金先生认为吴末是他物色的最He适的人选,我们也需要这么一条制药线。我说的是制药,可不是制.毒。”
陈争说:“毒.品也分很多类型。”
“总之金先生需要药品、毒.品,他也有配方,吴末这条线就应当保留。”阮兴杰继续说:“但梁先生从中作梗,不再注资,可能还采取了别的方式来阻挠,南风制药便没做得下去。”
陈争又问:“你回到M国,只是因为预_gan到有危险?”
阮兴杰低下头,须臾道:“金先生已经不能约束梁先生了,风暴一旦开始,我一定是最早被清理的。”
“因为你知道南风制药的事?”
“也许不止这一件?我是跟着金先生来到你们国家,梁先生当时不像后来那样呼风唤雨,很多事都得听金先生的,做了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后来几年他俩地位倒转,我没想到我逃都逃了,还是落到你们手上。”
陈争稍微整理思路,再问:“知道茶厂那些孩子埋在湖天酒店的,除了你、吴末、金孝全,还有谁?梁岳泽知不知道?”
阮兴杰想了片刻,“梁先生应该不知道,做事的马仔只知道埋着死人,不知道身份。”
陈争沉思,那卢贺鲸收到的那条来自韩渠的情报是怎么回事?韩渠总不至于是从阮兴杰这里得到消息。
“还有金秀河。”阮兴杰不大确定地说:“金先生很多事都会和金秀河商量,她有可能知道,不过她应该没有到过函省。”
韩渠的情报是金秀河给的?又或者有人伪装成韩渠发回情报。
湖天酒店发现尸体直接导致了金孝全暴力抵抗警方,给梁岳泽灭口金孝全制造机会。那么伪装韩渠或者给韩渠情报的也可能是梁岳泽,即便阮兴杰说梁岳泽不知情。
陈争_gan到思路正在变得越来越乱,拉回金秀河身上的话,金秀河提供这条情报的动机是什么?借刀杀人,彻底吃下金孝全的势力吗?
另一间审讯室,郑飞龙正在朝鸣寒咆哮,“我只是一个跑tui办事的,你们有本事就去抓金秀河!抓金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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