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周游亦和白耳的联系频繁起来。
与其说是联系,不如说是周游亦每天都定时定点和白耳发消息。有时候一天发十几条,有时候发几百条。nei容大多接近日常,但每天的固定话题都是问白耳有没有认识新朋友,喜欢新东西。
白耳一开始还乖乖回复,后来周游亦每天都重复问同样的问题,无论白耳说多少次没有,他在第二天依旧会问。
就像一个坏掉的机器,每天午夜十二点自动格式化,然后在第二天对白耳重新收集数据。
白耳开始觉得不舒_fu了。
他原本以为周游亦读书压力大,还很努力地配He周游亦聊天,想让他放松一点。但是越到后来,白耳发现不是这样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周游亦只想知道他是否始终是一个人。他一遍一遍地确认,一定要知道白耳没有和别人接触,也不想认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和nv人,他要白耳只待在自己的_F_间里,哪里也不要去。
白耳十五岁了。他原本就是个敏_gan又早熟的小孩,只不过因为太信任周游亦,在面对周游亦的时候才会无知无觉,反应迟钝。
可他如今不小了,也不笨,在周游亦一天比一天密集的信息轰炸和围裹下,他还是察觉到了周游亦的异常。
白耳不太能具体地琢磨出周游亦的怪异到底从何而来,他依然不愿意将从小陪伴他的邻家大哥哥放在一个不善意的角度去揣测。但是出于对异常和危险的本能规避意识,白耳开始和周游亦保持距离。
他慢慢减少对周游亦的消息的回复,如果周游亦打电话过来,他就假装在上课或者在做作业没有听到。白耳希望借这种委婉的方式暗示周游亦,让他理解到自己的拒绝之意。
可周游亦不仅没有理解——或者说,不去理解,反而变本加厉,他每天都发上百条消息过来,绝大部分nei容都是无意义的“在做什么”、“白白”、“哥哥想你”。他还会打电话过来,如果白耳不接,就一天打几十个电话。
白耳真的开始害怕了。他把手机关机,关进家里的柜子里。爸爸问他怎么了,白耳就说,想安心学习,不想玩手机。
爸爸笑他,说你成绩这么好,不要这样过度要求自己。
白耳想和爸爸_M_M谈这件事,可想到周游亦是他的邻居家哥哥,爸爸_M_M都喜欢他,大人们相处得也很好。他不想破坏和睦的表象,犹豫再三,最终选择把这件事放进了心底。
黑暗的记忆始于一个雨夜。
那天白耳正从学校下晚自习回家。天色下着雨,他的鞋子*了一些,雨伞收起时落下的水珠洒在地上,在楼道里发出刷拉的声响。
他们家住在一个有些年份的小区。居民楼只有八层,没有电梯,楼梯都是水泥直接堆砌的。楼梯间的灯倒是很亮,可白耳蹬了蹬脚,灯没亮。雨夜无光,只有雨声静谧地响着。
可能坏了。白耳看着黑dòngdòng的楼梯间,心里有点害怕,但是他的家就在二楼,走一走就到了。
于是白耳摸到楼梯扶手,慢慢往楼上走。
他刚走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拐角处,忽然_gan觉不太对劲。
视线里很黑,可当他经过某个角落的时候,能够明显_gan觉到那里有个人。
白耳还来不及惊惧,就被一只手捂住了zhui。
他浑身的细胞差点炸裂,冷汗瞬间浸*了背部。他被一个成年男x捂住zhui,擒住手腕,在黑暗的楼道里动弹不得,发不出声音。
“宝贝,等你好久了。”他的身后,传来周游亦温柔的,甜蜜的声音。
白耳再次醒来的时候,白炽灯刺得他眼睛一疼。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墙壁白得刺眼,墙角爬满了霉斑。chuáng单,被子,都是白的,只有chuáng边一个很小的chuáng头柜,散发着腐朽木质的味道,常年的cháo*和肮脏将柜子侵蚀出黑斑,大大小小的散落在暗huáng色的柜子表面。
_F_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旧得锈迹斑斑的铁门,和一个很小很小的通风口。
白耳从chuáng上坐起来,一阵锁链晃动的声音,他的脖子被卡住了。
他慢慢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铁链铐住,锁在很脏的chuáng头铁架上。他的脖子上也tao了一个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条铁链,链子栓在铁架上。
白耳伸手拽了拽链子,把chuáng头架拉出声响。很快他发现链子很结实,不是假的。于是白耳松开了手,手臂垂到tui上。
他触到一层rou_ruan的纱质_yi料。白耳愣了一下,看过去,看到自己的身上tao着一条白色的裙子,L丝笼纱,是那天周游亦买给他的,但是被他拒绝了的生日礼物。
白耳抓着身上的裙子,想neng下来。可他的手被拷住,手臂也发着抖,使不出什么力气。
“吱呀”一声,铁门从外面被打开,发出经年缺乏润滑的难听响动。白耳抬头,看到周游亦走进来,依旧穿得很gān净帅气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还露出从前那种柔和的笑意。
“裙子就不要neng了。”周游亦缓步走过来,“你只有这一件_yi_fu。”
白耳停住了动作。
周游亦非常_gan兴趣地盯着白耳,目光中流露出愉快和难以压抑的xing_fen,他说:“我就说你穿上这件裙子会很好看,宝贝。”
“你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电话。”周游亦坐到chuáng边,伸手去摸白耳的手臂,“害得哥哥好心急。”
白耳躲开他,像躲一条毒蛇。
周游亦却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白耳被抓得生疼,但他忍着,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直到周游亦放开他,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圈通红的痕迹。
周游亦把白耳关了五天。这五天里,除了周游亦每天定时送饭,白天一碗粥,晚上一碗粥,他没有见到任何人,听到任何声音。白炽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时不时闪烁一下,似乎接线十分不良,随时都要熄灭。
白耳一开始还会挣扎,锁链将他的手腕和脖子磨得破皮,流血,在雪白的chuáng垫上洒下点点血迹。白耳的皮肤非常敏_gan,铁链很脏,贴在他的皮肤上,令他的脖子和手腕一遍一遍过敏,红得吓人。周游亦只给他塞了两粒药下去,不管药有没有效,便把他扔在chuáng上走了。
后来白耳开始发低烧。他的jīng神不可避免地寸寸垮掉,过敏的地方又痛又痒,红疹消了又长,长了又消。他每天只能吃两顿粥,周游亦严格控制他的进食量,令他不至于饿死,但完全丧失反抗的体力。白炽灯日复一日照着他的脸,令他分不清白天黑夜,现实虚幻。
第六天,周游亦走进_F_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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