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摆摊，皇帝怀里抱着崽，手里拿着奏折，对我说。
「宝，给朕来杯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
「要啵啵……」
1
我在冷宫的第三年，巴适滴很，攒的银子快买下一座大宅子了。
每当夜幕降临，掌灯时分之际，我的小夜市便准时亮起了小油灯。
烧烤、寿司、奶茶、串串香、烤冷面、鸡蛋汉堡、杂粮煎饼、武大郎烧饼……香飘十里。
当然，也有被臭味吸引来的。
比如清物宫的李贵妃，就独爱那臭豆腐，却碍于面子只差人封的严严实实偷偷买回去，还叫我保密。
紫罗宫的云常在对螺蛳粉情有独钟，总是半夜一个人裹得跟土匪似的过来嗦一碗，然后吃上一块清口的桂花糕再溜回去。
良贵人爱吃烤面筋儿，淑妃爱喝乌龙奶盖，萧美人喜欢在武大郎烧饼里狂加辣椒面……
而身为皇后的我本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贤良淑德雍容华贵不可一世……
本着上辈子加入志愿者协会的奉献之心，每日每夜殷勤的服务着皇宫里这些玲珑小花儿。
至于那皇帝，我是见也没见过。
倒是摆摊以来，过来堂食的小宫女们总爱私下八卦皇帝，我也就没事听了些去。
听闻皇帝脾气不好，也不近女色，天天翻牌子，天天不见人影，等得各宫娘娘们花都谢了，整日过着与帝隔绝的日子。
直到冷宫支起秘密小摊，这才消了她们夜晚的寂寞时光。
我两手烤串，嘴上漫不经心地插道，「那皇帝没准是个给。」
「什么？什么给？」小宫女面面相觑。
「哦，没啥。」
2
除了皇帝日常行踪，饮食喜好外，我还偷偷听到有人讲我坏话。
一天我正哼着曲儿煮奶茶，忽闻关键词「皇后」，我便竖起大天线，将原话一字不落听了去。
「要不是皇后娘娘干的那事，哪还在这儿做生意啊。」
「就是，说来也是自讨苦吃，非要害宁妃娘娘。」
宁妃娘娘？女的？
「就算是皇后，害的宁妃娘娘小产，冷宫都算轻了。」
原来皇帝不是给啊！
「皇后娘娘也算天真，竟把冷宫当宝地。」
「哈哈哈哈。」
笑，你就笑吧，我这就给你加变态辣。
我无所谓，关我屁事呢，赚钱要紧。
只是我来晚了，但那件事可真不是我干的，也不是皇后干的。
分明她自己吃了皇后宫里的汤羹，不知怎地小产，雄赳赳气昂昂地来污蔑人，好像还打了皇后……
我一穿过来，魂就在冷宫里了，虽头疼了好久，但索性还拾了点零星记忆。
我不生气，反而谢谢她，要不是惹到她，我哪里恰的了三年烂钱。
恰的我真真儿快乐。
这三年，似乎除了那个宁妃没来过，其他妃子半夜可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天快亮了，我等她们吃完就收了摊，边数钱边回房。
将今日收获满满的银两存好，我放出一只信鸽，以便通知我哥偷偷把明后日的食材从地道里运进来。
哦对了，地道我哥挖的。
我创的业，我爹我娘我哥都支持。
我们家是打战的，我爹我哥累死累活守卫疆土，这臭皇帝倒好，为了一个绿茶小妃子给我搞冷宫里了。
我边想边跑到院里锁门，转身之际听见折返拿东西又出去的两个宫女嘀咕，「听说李贵妃犯错被太后娘娘禁足半年诶。」
「这么劲爆早不说，串都吃完了！」
「刚才忘记了！」
脚步声逐渐消失，我欲哭无泪。
李贵妃可是我的金主大大！
3
我以为我的小日子将太平到攒够钱在京城买豪宅，然而现实无情到，这天一群锦衣卫把我团团围住。
领头的走出来，「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
特么三年了来打搅我。
「无语。」我翻了个白眼，敌不过那把泛着白光的刀刃的威胁，只得跟上去。
直到来到皇帝的书房内，我才回过神，抬头就对上皇帝的视线。
好家伙我以为是个老头，原来这么帅！
只是他眼中的凶狠令我蹙了蹙眉，还没舒展开，只见他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一手捏住我的下颚。
好家伙好家伙，敢情我是反派吗？
我不应该是个事业型女主吗？！赚完钱跑路撩遍万花楼美男的 1vN 女主吗？！
「皇上，你干嘛？」
「你究竟为何要给宁儿下毒！」
「我闲出屁了给你的宁儿下毒。」
「你还是如此口无遮拦。」他皱眉，「朕就该把你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我眼睛一亮，「好！就现在！」
边疆好，生意更好做了！
他忽而语塞，放开了手，只是皱着眉。
我知道，他肯定怕我爹揍他。
所以我什么时候给人下毒了？
和臭男人争了半个时辰后，我算是明白了。
「兄弟你这个白月光家里给饭吃吗？」我一脸迷惑。
究竟是什么人吃了一口臭豆腐就被那味道熏晕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论如何，你也不能蓄意谋害妃子。」他咬牙，「妒妇。」
你个瞎眼的，我咬牙怒意更甚，「你看见我亲手喂她嘴了？」
「李贵妃喂的。」
「……」
4
那天和狗皇帝吵了个没完，我差点给他书房砸了。
一群人拦着我，但他只是和我吵，却不罚我，也不计较我摆摊的事。
三日后皇帝又把我召到御膳房，「宁妃说再来一份。」
臭气熏天下，我煮了两份。
熏不死你个臭丫的宁妃。
然而皇帝悠悠走进房内，面不改色的带走了。
我眨了眨眼，他是不是有鼻炎？
翌日，我听说宁妃昨夜又晕了，皇帝陪了她一宿。
臭情侣，真恶心！
不会吧，宁妃不会靠这个秘诀扮柔弱引起皇帝垂怜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岂不是侮辱了我的美食？
正当我腹诽之际，眼前又浮现出花花绿绿的人影——是宁妃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她的身子看上去还真挺虚的。
「你来就来，带一群人干什么？」我不禁发问，这一群人浩浩荡荡整整齐齐，整的和奔丧队似的。
「自姐姐进了这冷宫，妹妹我可从未来探望过姐姐，料想姐姐竟做起了生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呢。」
她拨了拨额前碎发，「姐姐已被打入冷宫，不仅毫无悔过之意，还对宫规视而不见。」
我冷哼，「宫规可没不让摆摊啊，况且我这是在促进咱们国的社会经济发展，你懂个屁。」
宁妃不知如何反驳，扬手示意众人上前，对着那些还未支棱起来的小摊又砸又扔。
「反正将此事禀报到太后那，你这皇后也难逃一死。」
靠，这小婊砸竟敢破坏姐的千秋大业，不要命啦！
我一生气，冲上前与一群人撕打起来，可这些蛮荒老农妇差点没给我头皮扯烂。
宁妃见我不屈不饶，自己人又有些败退之意，便吩咐先撤。
可是！她们撤退就撤退，tm 拿我的秘制酱料跑干嘛？！
我脚下生风，追了出去。
拿我柴米油盐便罢，拿我的秘制酱料？此仇不共戴天！
5
冷宫的附近有片黑湖，黑湖甚大，对岸便是御花园，但对岸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色，此地却与之相反。
这一群小贼寇跑得很快，甚至体弱的宁妃跑不动了，还被两个人扛着跑。
本欲以为她们要绕过黑湖前往御花园逮到个人反咬我一口，谁知她们就地而停。
我警惕着她们，也观察着四周，余光中看见不远处似是有些人朝这儿来。
好了，我已经知道接下来宁妃要耍什么把戏了。
无非就是先激怒我，然后再顺势装作被我推入水中。
好土的套路。
上次入冷宫已是侥幸，如今再有此事，我小命不保。
姐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就陪你玩到底。
世人都知冷宫里冤魂甚多，我便计上心来。
于是我道，「你……你来此湖旁，你可知……你就不怕……她出来吗？」
宁妃感觉到我的忌惮，难免紧张起来，眉头几乎是拧成一条绳，「什么……什么她啊！」
「啊，你不知道她吗，就是那个,」我绘声绘色，伸手比划，「那个啊，之前被打入冷宫含恨在此跳湖的那个……这湖本来又怎会是黑的，正是因为……」
「你休要吓我。」宁妃假装沉了沉气，又道，「林美人……是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也不知道她说的啥。
本故弄玄虚的我发觉还真有这种事，便更来劲了。
「是啊……她好爱唱歌，我在冷宫常常听到，真是好听，有时候还会敲我的房门，遇到伤心事，哭的比我还大声。」
「这……她不是死了……」宁妃徒然变脸。
「有些人死了，就像活着，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我忍住笑，「那天半夜她哭着敲我的门，我开了，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就像这样——」
感觉手上忽地多了份力，宁妃惊呼一声。
我也顺着她的身子，直直倒入湖中。
6
我醒了。
醒在又大又软又豪华的床上，被子金黄金黄的，床头还雕了个龙。
对，我就是醒在皇帝床上，皇帝看起来心情可好，冲我扬了扬眉。
「咋了这？」我撑起身来，皇帝还帮我抬了抬腰。
不对劲啊，这就体贴上了？
「皇后，恶人已除，从此你还是朕的好皇后。」他神采奕奕，眉目温和，全然没有前时和我吵架那股硬气。
不好了，皇帝转性了，到底他落了水还是我落了水，不会……不会也穿了吧！
我磨了磨牙，「皇帝皇帝，你别这样盯着我，受不了。」
只见他敛了敛神色，细细与我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听一段一个卧槽，几番下来，已经吃惊不已。
宁妃多次陷害皇后，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宁家私受贿赂，贪污国库，新旧账同算，抄了满门。
「渣男！皇帝与宁妃昨日温情不复，男方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震惊，十恶不赦之宁妃领盒饭了，网友高呼爽快」
「逆袭，宁家覆灭，皇后恢复六宫之主身份！」
「已分！皇帝人设崩塌，竟是冷血无情男」
我恨不得再承接个额外业务，出个六宫报纸。
如若人手一份，那一天的利润，可以是摆摊的 6 倍，妙哉！
我心里正盘算起来，皇帝握住我的手，「让你受了太多委屈，今后朕会补偿你的。」
这下，我的商业盘算在一念之间转变为讹诈。
「补偿？没这个数可不行。」我伸出两只手，连带翘起两只脚道。
「怎么，掉钱眼里了？」他揉揉眉心，颇有些宠溺，「无妨，朕的银子随便你花。」
我吞了吞唾沫，他这意思是，我等于有了用不完的钱，可我怎么感觉毛毛的。
见过他急躁又凶狠的样子，这……这样还真让人不习惯。
「爱妃？」见我不回答，他又言。
什么皇帝啊，这不是油王吗？
「呕——」
我没忍住。
7
由于这一吐，所有人都怀疑我有孕。
我和太医解释好几次是因为皇帝想吐，可他老人家实在不信，把了脉后，非要说我肠胃不好。
害我吃了半个月的中药，苦的要死，还拉不出屎。
在皇帝这吃饱喝好一段时间，我便提出恢复我的地摊经济。
皇帝不肯，说有违宫规，我用三寸不烂之舌也没能说过他，只能写信告诉我爹娘。
爹娘的回信里，我充分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我娘叮嘱我好好伺候皇上，摆摊什么的，那些破铜烂铁会让我哥钻地道来收拾，不给人落下证据。
现如今我只知道我好惨，但我哥更惨。
好在皇帝不惹我，并且殷勤得很。
有一天我问他想不想吃啥夜宵，老娘心情好下下厨。
只见他眼底呈亮，奏折也不看了，拉着我的手说出我毕生难忘的五个字，「来份臭豆腐。」
这份臭豆腐我赚了一根金条，我乐坏了，躲被窝咬了一晚上。
皇帝也乐坏了，嗝打了半个时辰。
后半夜里，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会！其实是皇帝爱吃臭豆腐吧！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细想来那李贵妃一整个院子的花，香飘十里，怎么会像是吃臭豆腐的人！
还有那次……分明他自己吃臭豆腐给人宁妃熏晕的，还两次！
我又知道了，他肯定不是真的爱宁妃！
真爱一个人，舍得用这么臭的东西熏？这也太狠了吧。
想清其中缘由的我，心中竟还有一点莫名的小窃喜。
究竟喜从何来，我也不知。
8
小皇帝那厮最近像是着了什么道了。
譬如用膳时能从背后掏出一束扎得漂漂亮亮的花，譬如走着走着非要拉我小手，还忒紧，譬如连着一个月天天翻我牌子，就愿意睡那硬榻子。
「皇上，你想吃臭豆腐就直说，犯得着这样献殷勤吗？」我忍不住发问。
只见他皱了眉又舒，「朕近来吃的还少吗？」
也是，我被哄的心情好，心情好就想大展身手，给他整顿好的。
那他……图个啥啊！
然后我在今日夜里终于发现，他丫的图我美色！
犹记起我夜半被尿憋醒，睁眼便瞧见皇帝躺在身旁，那双咸猪手还放我腰上。
好啊好啊，原来他天天过来，黑白「豆腐」通吃！
我急忙拍醒他，让他解释，只见他揉揉双眼，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来了句，「左右你也是朕的妻子。」
噢，我无语凝噎。
好像确实，是这样。
怎么心还有点怦怦的哦。
翌日，皇帝约我微服出宫游玩，我应允了。
马车停在城门口，我兴奋地跳下车，放眼眺望。
今日正赶上民间的庙会，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好些年未见此等光景，我怔怔地看着，皇帝不知何时站在身旁。
我抬首瞧他，只看见极美的侧脸，与一双缱绻含情眼。
「走吧。」他伸出手来，我正犹豫着，可他不给我机会，下一秒便霸道地握紧我的手。
皇帝拉着我到处逛街，给我买了许多我盯着超过 3 秒的礼物。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民间的夜市熙熙攘攘，可谓是万分繁华。
我失了魂，有些莫名的怅然，大抵是想家了。
难得的是，皇帝却像个孩童般到处吃喝。
眼中尽是好奇的色彩。
「皇后，你尝尝这个饼。」他不知何时又窜了出来，将一张烧饼递到我面前。
烧饼涂了层橙红鲜香的酱汁，闻起来简直令人垂涎三尺。
我本着不稀罕的态度，却鬼神使差的张了嘴。
「呸，不好吃。」这个烧饼看着好吃闻着香，但味道却有些寡淡了。
只见皇帝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似的，「难吃就对了！」
「？」
「还是皇后的烧饼好吃。」
「这是事实，你少拍马屁。」我面露不屑，心里颇有些高兴。
皇帝又消失了。
不知怎的，我还觉得他怪可怜的。
我也就这三年没有自由，况且我还过得那么开心，可皇帝从小到大，能有几回如此自在悠然过？
我边走边游神，忽地撞到一堵肉墙。
我倒退一步，抬首望去，皇帝正笑着与我对视。
今夜月圆，明亮的月光倾落在他的侧脸上，镌刻出一副绝美的容颜，他纤长的睫毛似落了点晶莹。
月色本清冷，而他却如沐暖阳。
时间定格在此刻，我清晰的看见他漆黑瞳仁里的自己。
随后，他竟又从身后掏出一束花。
不，是糖葫芦扎成的「花」。
皇帝将花塞入我手中，「和我生个孩子吧！」
身旁围了一圈老老少少的百姓，他们拍着手正要说出什么俗套至极的台词。
我本有些动容，但此刻却感觉尴尬异常。
把那花往他怀里一丢，转身就跑。
「有病！」
9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兴许是太过害羞了！」李公公跪着道。
皇帝冷着脸，理都不理他。
「皇上，不然就算了吧，这后宫佳丽三千，凭皇上的才气，那些娘娘们恨不得天天来侍奉皇上！」
「他们会做臭豆腐吗？」
「不会，但……」
「闭嘴！」
……
回宫后的那两天，皇帝便不来打扰我了，我也无聊，索性倒腾起了宫里的花花草草。
今日宫女来报， 说皇帝自那日被我丢下后遭遇刺客，此刻还躺在殿内昏迷不醒。
我吓了一跳，撇下手里的剪子，提裙步履成风。
这大猪蹄子可不能有啥事，他要有事，我吃谁的喝谁的用谁的？！
万一哪个大臣趁机谋反，我也要死翘翘了。
平时坐轿子要一刻钟的路，我只跑了三分钟。
气喘吁吁的来到皇帝床前，只见他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身旁的盆内还有换下伤口清洗的血水。
看见眼前的一幕，我竟然鬼神使差的哭了。
接着想起皇帝驾崩，朝堂动荡，我膝下无子也是殉葬的命，我呜哇一声，哭的更惨了。
兴许哭得太过入迷， 我没有意识到此时我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在皇帝怀里涕泪交加的。
待我发现时，如逢大赦般从他身上弹起来，支支吾吾道，「你、你、你，你没事！」
皇帝没有回答我，只是掩盖不住的笑，「你是在意朕的！」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我只是怕你死了我要殉葬。」
听到此番话，皇帝眼中暗了暗，「真的？」
不知为何，他这样问，我却不敢答。
我转身又要跑。
10
我投降了，我承认还是有些在意他的。
但是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老老实实坐在皇帝腿上听他表白。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连带着吟诗作赋。
我怔愣不已，这里听一句，那里听一句。
他好似发现了，只见他忽然停了下来，低头观察我的表情，接着说道，「那你来问，朕来答。」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索性想到什么问什么。
「进冷宫前。从前朕每每路过你那，都觉得你做的饭菜甚是香，偶尔进去一尝，还得被你赶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
我不记得，于是疑惑地看着他。
我穿越的时候分明已经在冷宫里了，他喜欢的难不成还是原来的皇后不成？！
「宁妃妒忌你，与你在御花园扭打起来，你摔落在地，磕到了脑袋，索性人没事，只是记忆错乱之症，她也因此小产。」
「可惜宁家势力太大，自那起朕才明白，只有将你打入冷宫才能暂时护住你。」
「后来朕明面上对宁妃宠爱有加，背地悄悄铲除宁家党羽，宁家势破，趁着黑湖那件事，便彻底让她消失了。」
知道真相的我才明白，宁妃芭比 Q 那天，皇帝有多开心。
「可惜让她就这么死了，要不然朕都想直接用臭豆腐熏死她！」
「噗……」他逗得我发笑。
对于闻到臭豆腐就会晕的人来说，这也太狠了点！
既然如此，那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穿越的？？
「那……再早之前，我的性格有没有突然转变过？」
「确有此事，从前你安分守己，也不通厨艺。皇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朕还是分的清的，不仅如此，朕还知道你挖地道，你运食材，你摆摊。」
我傻了，但仔细想想，他身为皇上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论说起来他不治罪给我才不正常！
「但不论你是人是鬼，朕都不在乎。」
我咬牙，「我才不是鬼，我是穿越来的！我是人，只是来自于未来！」
似乎解释了皇帝的疑惑，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愧是皇上，这么离谱的事还能平静接受。
「那我想问，你为啥喜欢我？」我又道。
「一开始是因为你的厨艺甚好，令朕着迷，再后来吃了你的臭豆腐，朕更对你刮目相看。相处之下，朕发现和皇后在一起时，朕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欢喜。」
「你第一次吃臭豆腐是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摆摊朕就把你的小摊全吃过一遍了，臭豆腐 yyd！」
「靠，yyd 哪里学的？」
「你教她的，她教朕的。」
「她是谁？」
「李贵妃。」
我懂了，李贵妃就是那个三天两头叫人打包臭豆腐回去还叫我保密的那个！原来她是皇帝的托！
皇帝见我脸色有变，又解释道，「你别误会，虽然这三年朕常常来李贵妃哪里，但只是那个……吃货联盟。」
「吃货联盟？」
「你教她的，她教朕的。」
「那宁妃肚子里的孩子……？」
「他只是一个绿茶而已，孩子本就不是朕的，以她那点伎俩，朕绝不可能被诓。」
「绿茶你也知道？」我吃惊不已。
「你教她的，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抿了抿嘴，还不是自己天天和那些来堂食的人聊来聊去，聊到宁妃，我都称她为绿茶。
「那你之前还骂我妒妇呢，怎么回事啊？」想到此事，我难免得意起来。
「那不是有宁家眼线在，朕没办法。」皇帝还颇有些委屈。
我不禁发笑，「你可是皇帝啊！」
「皇帝怎么了，皇帝也有烦恼，也有想做不能做的事，想去去不了的地方，得不到的人。」
最后那五个字，他是直勾勾盯着我说的。
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我急忙低下头。
「你问完了，该朕问了吧？」他低沉的嗓音撩得人心尖痒痒。
我点点头。
「你可愿……」
我大概能猜出他问的什么，却又怕他那一副腻死人的眼神令我害羞，于是立即作答。
「我愿意！」
皇帝愈笑愈浓，在我腰间的手徒然发力，接着一个翻身，我便被压在身下。
我瞪大眼，「你干嘛！」
他眉眼微弯，「朕问的是，你可愿与朕生小皇子。」
「你！」我语塞，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被这个一板一眼的古人套路。
「皇后已经答应朕了。」皇帝漆黑瞳仁里澄澈十分，裹挟着醉人的温柔。
算了，我妈说过，找到好男人就要紧紧抓住。
况且他有钱有颜有身材有一颗真心。
再说，我也不是不喜欢……
还在思索间，只见头上的阴影越来越重……
——完——
番外（皇帝篇）
朕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吃货。
直到遇到她。
1
皇后好像被鬼上身了。
在骚扰朕的第一百七十八天。
就在她给朕献殷勤那一瞬间，她「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紧接着就开始胡言乱语。
「卧槽！」
「啥玩意啊。」
「老娘不是在撸串吗？」
「我酒捏？我烤鸭腿捏？我我我…我还没付钱啊！」
「老板？！老板！」
神志昏糊的模样，仿佛失心疯。
朕正欲命人传太医，只见她面容呆滞地站起身。
发出那声好似兴奋至极的，「我穿越啦！」
「太好了，我刚发工资想挥霍一下，难得点了那么多吃的，没想到还是个霸王餐，嘿嘿……」
朕倒是要看她演的什么把戏。
她忽然看了过来，「喂，今天几月几号，我人生中第一顿霸王餐，要记在小本本里。」
「嘉淮元年……」
等等，朕为什么要理会她。
和她说话显得朕也像个呆子。
朕拂袖起身，「快把皇后送走。」
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
身后还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不悦的音。
仿佛在谩骂，但朕不明白是何意。
2
皇后献殷勤的日子停留在一百八十七。
朕感觉十分舒爽自在，浑身都轻盈无比。
女人真烦人。
但还有一位想烦却不能烦的主——宁妃。
可惜前朝与后宫虽无瓜葛，但也牵扯至深。
母后曾说过，对着御花园那棵桃树许愿，便会梦想成真。
朕才不似那黄毛小儿般，相信一棵树。
倘若真有，那朕希望后宫里的女人都消失。
尤其皇后。
不过她自那日以来便未曾出现，太医也瞧过，声称并无问题。
朕总觉得，皇后好似不是皇后了。
反正去御花园也得路过那凤羽宫，朕散散心，顺便瞧瞧。
可不能让她发现，否则定会喜出望外，继而对朕纠缠不休。
「皇上，恕奴才多嘴，您素日里，都绕着凤羽宫走……」
「你也知道你多嘴。」
当朕的御辇还未到达宫门口，一阵芳香便探袭而来。
那泛着果香与奶香的气味，令朕着了道。
「也罢，朕今日就宠幸宠幸皇后。」
当朕踏入皇后院内时，她显而易见地摆出那烦躁的神色。
朕揉了揉眼，并未看错！
「咳，皇后似是忘了什么规矩。」朕握拳清咳提醒。
够给她面子了吧？
「我姨妈来了，别烦。」
？？？
尚书夫人何时入宫了？
还有她为何如此嚣张？！
朕还未来得及震惊，又听她嘀咕，「真是，难得搞个苹果千层，咋还有人来蹭吃的。」
放眼望去，桌案上摆着鲜红的苹果与一团白糊状的东西。
闻着香甜，还有浓浓乳味。
但她似乎不欢迎朕。
「怎么，朕就不配品尝皇后的手艺？」
「我和你不熟吧？」
她小脸一皱，走到墙角旮旯，顺手就拿起一个扫帚。
此刻宫女太监纷纷下跪磕头。
而她还在挑衅地看着朕。
紧接着，高高举起了扫把。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朕可是一国之君，她要是扫过来，皇威何在？
于是朕就此离去。
3
「皇上，皇后娘娘如此猖狂，应当处治，以正皇威啊！」
「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如今这副模样如何成为六宫典范！」李公公路上还在念着。
朕有些心烦。
此人根本不是皇后，料皇后再怎么耍把戏，也没如此熊心豹子胆。
何况宫规她是最熟稔的，如今连安都不请。
她到底是何人？
又为何能做出那新奇玩意，什么……千层？
朕真真儿好奇。
扬手打断李公公的碎语，「传朕口谕，明日请个道士来凤羽宫瞧瞧皇后。」
「要偷偷的。」
「奴才遵旨。」
翌日，朕在批阅奏折。
李公公匆匆来报。
「皇上，今日玄贊大师在凤羽宫出入口皆贴上符纸，不料被皇后娘娘发现……」
「故……」
「故而计划败露，但好在娘娘并未得知是皇上派的人。」
「只是娘娘见到玄贊大师很是欣喜，说她要拜师学艺，学那画符……」
朕的脑子里嗡嗡的。
一时不知如何对付。
随后，朕招手。
李公公贴了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凤羽宫绑个宫女过来。」
「要偷偷的。」
「奴才遵旨。」
宫女来时很是惶恐，跪地不起。
「起来，朕只是问你几句话。」
她抬起头，已是涕泪交加。
「是。」
「皇后近日是否有异常？」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确有异常，但奴婢觉得皇后变得比往日更好了。」
「何处好？胆大!嚣张!无法无天!」
「皇上恕罪！娘娘虽是如此，但常常做好吃的让奴婢们品尝。」
「御膳房的膳食合不了她的口味？」
「娘娘说不习惯，她比较重口味。」
「何为重口味？」
「奴婢也好奇，娘娘说是以辛辣咸油为主。」
朕皱了皱眉，若以辛辣咸油为食，不出三日便腹泻不止吧？
「娘娘还说……无辣不欢。」
真是新奇的菜系。
「都有些什么菜？」
「烤鸡腿烤鸭腿烤猪肉烤牛肉烤鱼，还有那蒜蓉茄子可太好吃了，娘娘还说万物皆可烤。」
听闻她的话，朕难免吞了吞唾沫。
4
又「路过」凤羽宫了。
今日更是饭香四溢。
似是在烹煮什么浓郁的汤。
李公公猜到朕的心思，又将那宫女偷偷带了出来。
「今日皇后煮的是何物？」
「回皇上的话，娘娘说这是麻辣烫。」
「你去给朕盛一碗尝尝。」
她欲言又止，还是答应了。
于是，朕如愿品尝到一小碗满满当当的麻辣烫。
汤底鲜香十足，还有些微微的辣。
朕未曾想过，会是如此滋味。
若说它是一碗面，又太过平庸。
是一道菜，又比菜还丰富。
甚佳！
朕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只见他立即会意，把那宫女拉到一旁低声商榷起来。
宫女进了门，好一会才出来。
「回禀皇上，娘娘说……她只管凤羽宫的膳食，旁人她不管。」
朕好烦。
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可偏偏朕又不敢拿她如何。
「你去问皇后，要如何才能算上朕一份？」
好半天，宫女又答，「娘娘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有何难？
朕招手，「赏皇后。」
……
朕终于可以自由出入凤羽宫蹭膳了。
只是那小财迷竟派人守在宫门口收银子，说是什么门票钱。
去皇后宫里还要付钱，朕忍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吃进肚里的，才是实打实的宝物。
何况有钱真能使鬼推磨。
皇后都变得越发欢迎朕了。
「皇上来啦！」只见眼前的人儿蹦蹦跳跳跑到跟前，「皇上今儿个要吃啥？」
朕忽而想起第一次被拒之门外的那道千层，便随口提了一嘴。
「好的皇上，马上安排。」她笑盈盈地往厨房走去，没走两步又回头纠正，「皇上，那是苹果千层。」
朕知晓了，默默又记下一个新词。
于是，一个带着牛乳香味的黄色圆状物出现在朕面前。
朕仔细打量，此物不过半尺高，如何得名「千层」？
听了皇后所答，朕万般后悔，到底问了个多蠢的问题。
「这是苹果千层？为何只有七层？」
只见她突然捧腹大笑，什么笑不露齿，礼仪规矩通通抛远了去。
「皇上！这只是个名字，只是夸张了说，就像老婆饼里没老婆，矿泉水里没有矿，夫妻肺片里没夫妻，鱼香肉丝没有鱼，狮子头里没狮子，麻婆豆腐没麻婆……」
听着她晃着小脑袋在那碎碎念念。
朕一个字也听不懂。
但朕知道了，千层只是一个名字。
她瞧见朕的迷茫，似乎更开心了。
「我真是笑拉了。」
「拉的什么？」
「屎啊。」
5
朕不知皇后为何能随口吐露出那粗鄙之言。
但朕真的很想明白她那些话是何意。
为何有那么多东西朕从未听说？
那些东西又从何而来？
气得朕抓心挠肝的。
而皇后却道，「哎呀我懒得和你解释，我和你简直鸡同鸭讲。」
「那么朕可以当那只鸡吗？」
「噗……」
皇后心情极好，她和朕说，「你要不要连续包月成为 VIP，首月只要九两，次月每月十九两，如若间断了付，便要一月二十五两。」
「朕答应你。」
「我没骗皇上，这很划算的。」她自信地拍了拍胸口，「童叟无欺！」
瞧那副娇痴样。
不知为何，朕竟觉得心花怒放。
翌日，皇后说要给朕准备一壶好茶。
朕心痒难耐，早朝完便大步流星前往凤羽宫。
红茶与牛乳的融合，入口爽滑，唇齿留香。
「这叫奶茶，顾名思义，不过呢，她有好多好多味道。」
「即如此简单，又为何会有多样滋味？」
「这也是门学问，简单归简单，还是有好喝和不好喝的区别的，取决于它的用料。」
皇后说完，又给朕来了杯「乌龙奶茶」。
「皇上喜欢什么茶，我就能煮出什么奶茶。」
她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又去舀了一勺不知何物。
朕看清了，是圆圆小小，晶莹剔透的东西。
她利落地倒进朕的碗里，一脸期待地看着朕。
「快尝尝这个珍珠。」
「朕懂了，此珍珠非彼珍珠，此珍珠乃奶茶这门学问里的名，是与不是？」
「igo！」皇后兴奋地点头。
朕嚼了嚼，有一股韧劲，与微微的甜。
于是奶茶就成了朕用膳必不可少的茶。
但朕最喜欢那，「芋泥波波奶茶」。
朕还有一个问题，为何皇后取名可谓如鱼得水，张口就来呢？
皇后肚里的墨水可太多了。
学海无涯，朕还需要多向皇后请教。
6
朕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
但眼下那件事令朕费解。
宁妃有孕了。
肯定不是朕的。
宁相还同朕说，多陪陪宁妃。
孩子都不是朕的，还叫朕陪？！
皇后知道了，有些不太搭理朕。
朕和她解释了好久，她听完便说，「皇上，原来你被绿了。」
绿？
朕学会了。
真奇怪，「绿」与「红杏出墙」天壤之别，岂是一个意思？
是为了省那些笔墨？
总之，朕要偷偷查明真相，那个孩子宁妃敢生，朕饶不了她！
朕的皇长子，是要同皇后生的！
但朕怎么也想不到，宁妃竟用孩子来陷害皇后。
孽种消失了。
皇后还未醒。
太医说皇后脑部受到磕碰，应是有记忆错乱之症，之后醒来未必记得起朕。
那个妒妇，早知今日，当初朕就不该让她进宫。
宁相还在参奏，朝堂腌臜之声苦苦相逼。
朕明白，想要保全皇后，务必先铲除一切威胁。
只能暂时将皇后送到冷宫。
宁妃一家满意了。
呵。
朕会让她更满意。
然后将他们打入万丈深渊。
……
李公公命人将皇后妥善安置在冷宫，吃喝住绝不怠慢。
可朕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想去瞧瞧她。
宁妃同朕在御花园相遇了，无奈之下朕只好与她一同赏花。
她似乎心情很好，但朕却开心不起来。
「皇上可瞧见前方那棵桃树了？」
「在我们后宫呀，都听说那棵桃树许愿很灵呢！」
「皇上陪臣妾去吧！」
朕思忖片刻，依稀记起曾还想许个让皇后消失的梦。
如今回想起，该庆幸一番。
「好。」
朕答应宁妃，不是因为想陪她许愿。
而是朕也有愿望，
盼神明得以听见。
7
「皇上，臣妾希望皇上龙体康健，年年伴随臣妾身侧。」
宁妃双手合十，笑容甜美。
朕也合上手，虔诚地闭上眼，神明在上。
一愿河清海晏。
二愿吾妻长乐。
三愿相思不负，比翼共连枝。
良久，朕睁开眼，瞧见宁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皇上许的何愿？」
「你可知道说出来便不灵了？」
不日朕听闻皇后醒了，心中甚是欢喜。
不能相见的日子，朕决定全力重振朝纲。
待此事平息，便能好好陪皇后了。
只是朕没想到，竟有三年之久。
所幸皇后这个小滑头，在冷宫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可惜朕不能光明正大尝她手艺，只能托李贵妃帮朕。
没想到，李贵妃那么清高孤傲的人，竟也是冷宫小摊的常客。
不愧是朕满心惦念的女人，真有本事。
这些日子她赚得盆满钵满，应该乐开花了吧。
其实朕有时候太过想念，也会偷偷去看她。
看她酣睡的模样。
真的很可爱。
宁相在朝中暗结的势力在宁妃与皇后坠湖之日策反了。
为收此网，朕等了三年。
他想喧宾夺主，朕就抄他个满门。
朕等不及了，朕要马上和皇后表明心意！
朕问李公公，如何讨女人欢心。
李公公说得头头是道。
朕照做后，皇后竟然不领情。
朕真是糊涂了，居然相信一个太监。
而太监还说得出后宫嫔妃巴不得倒贴朕这种话。
朕怎会不知？
但朕偏偏心悦皇后。
对了，朕想到一个好办法。
皇后昏迷之际朕担心又心疼，倘若朕有事，不知皇后是否会在乎朕。
朕欺骗了皇后，但也知道了皇后的心意。
朕哄着她，朕抱着她，和她诉说爱意。
她乖乖地倚在朕的怀中，好像一只小白兔。
软软的，连呼吸间都是香甜的。
皇后说她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
很荒缪，但是朕相信。
因为皇后那个世界真的很精彩。
朕真的好爱皇后。
8
她说她愿意，可她还未听完朕的话。
哼，这回栽在朕手上了吧。
皇后低着头，脸颊红润，朕真的忍不住，上前掐了一下。
皇后躲在被褥里，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灵眸。
不与朕说些柔情蜜意的话，竟说出那句毫不着边际的，
「皇上，你能不能把宁妃从我这抢走的秘制酱料还给我？」
「成本很高的！」
朕好气又好笑，腹诽这只小气的兔子。
不过，吾妻如此勤俭持家，夫复又何求？
「皇后，说爱朕。」
她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朕也是。
……
后来的后来，朕的皇长子出世了。
和朕是越长越像。
而朕的宝贝，还在冷宫摆摊，流通着朕的银子。
她这个笨蛋，是不是觉得在她口袋里的银子才是她的银子呢？
但是，朕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朕也进步了很多，学会了很多新词，皇后说有些是「梗」。
朕还不懂得区分，不过朕可以学。
反正，有一辈子的时间。
芋泥波波奶茶真的很好喝。
但是啵啵更甜。
朕有时经过御花园，还会对着桃树许愿。
只因朕知道，
神明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