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绝望。
当什么不好,当几把。
当谁的几把不好,当我死对头的几把。
难道是因为上辈子他杀了我,所以要对我负责?代价就是让渡出了自己宝贵的弟弟,作为我的栖身之地???
这个没法细想。
想多了我容易吐。
现在我吐也只能吐那啥。
……妈的更恶心了。
最开始几天我真的很想再死一次,每天都琢磨着怎么让我死对头自宫,而我死对头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简直比我还绝望,除了工作就是发呆,除了发呆就是工作。
我记得他以前可没这么勤劳,寻欢作乐第一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联邦的形象都被他败完了。
他自己祸祸人不算,还隔三差五嘲笑我是机器人工作狂。
“你这么努力,以为会有谁感谢你吗?”他过去经常这么讽刺我。
现在好了,我这个深受他鄙视的人死了,他反而变成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不但变成自己最看不起的人,还要被正主,也就是本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围观他的绝望。
嗯,这么一想,我才勉强气顺了一点。
很快也就是我的葬礼……我的确是死了,尸体被封入冰棺,这种防腐程度极强的下葬方式很少见,多是在亲人不死心,希望未来科技发达可以救回逝者时才使用。
我出身孤儿院,无父无母,活下去也无人惦记,我一时间猜不到是谁选用了这种手段来葬我。
葬礼上,我呆在死对头裤裆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可以听见周围的絮语。
他们居然说,是我死对头下令将我冰封的。
不是,他都杀了我一次了,这是打算把我救活再杀一次吗。
多大仇啊!
轮到我死对头给逝者献花时,他迟迟未动,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在微微发抖,半晌,他才走到冰棺面前,单膝跪下来。
这就是和逝者最后的道别了。
不知为何,我有点紧张。
我很想知道,他究竟要再跟我说什么。
“你一定很得意吧……”他压着嗓子,每一个字都仿佛含着沙揉着血,充满戾气,“你倒轻松,看着活着的人替你忙碌,围着你团团转,你就只负责闭着眼睛躺在这儿,什么也不管……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差点没被这混球气吐血。
是,我跟他是针尖对麦芒,但我自认为人处世没有诟病之处,对他也绝无半点亏欠,甚至当初他刚入政界,是我在虎狼环伺下,保住了他那点近乎天真的信仰。
临到头,得的就是这番话。
行,行,你不仁,我不义。
当天头条新闻。
在某党派领导人的葬礼上,某对立党派议员做最后道别时,对着逝者的脸,当众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