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颓然地蹲在墙_geng,把头闷在臂弯里,肩膀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须臾后,有一双脚在慢吞吞地靠近,脚步轻盈缓慢,能够_gan受到是用了心的。
无声无息地,一个外tao落在了肩上,带着暖烘烘的温度,给予了程然安全_gan。他迟钝地抬起头去看,发现是保姆。
竟有些**失望?
为什么就料定了穆策会追出来呢?也太过想当然了吧?
程然自嘲地勾唇露出一抹苦笑,对保姆淡淡道:“谢谢。”
真没想到自己的适应能力会那么强,才被囚禁了几天A?就开始没脸没皮了,在别人家的保姆面前*身*体也不觉得xiu_chi,甚至是觉得无所谓。nei心平淡的就好像是——理应如此。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嗨呀,还真是理所应当得有些莫名其妙呢。不论是自己,还是保姆。大家都心照不宣,避而不谈,默契得不得了。原来我就是那被关起来的禁脔A,每天都做着_On the bed_陪睡的勾当。
下贱而不自知。
程然颓败地想,他可真是不知廉耻,竟然已经麻木到了接受一切的地步。
回忆起来,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想过他已故的丈夫。这是Q子能干出来的事吗?这真的是有着经年之久的夫Q关系吗?简直是笑话!
越想越j彩,程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原来自己已经道德败坏到了这种地步呀。丈夫新丧,_G_F_却与小叔子偷情欢好,沉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像话吗?
程然的道德_gan快要把他压垮。
他真的难以相信,他竟然会沉沦于和穆策的欢爱之中。一定是被囚禁太久的缘故,他拼命地摇头,想要唤回理智,他不该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那双既委屈又愤恨自责的桃花眼中,水波横流,眼球上r眼可见的红,眼尾更像是抹了脂粉,红Yan动人。
这幅情景若是被穆策看了去,定是要拿饱满殷红的车厘子作比的,咬一口就会暴露出多zhi的鲜美果r来。
这是五一假期的第一天。
穆策本是要和嫂嫂过荒*无度没羞没臊的二人生活的,可是现在大概是不能了**
“你穆策永远都是穆策,永远都跟你哥比不了!”这句话像是被单曲循环了般在他的脑海里魔x盘旋。
早上的事情过后他没有下楼去吃早饭,只是穿上_yi_fu后一个人在书_F_里发呆。他穿的是一身正装,此刻正坐在转椅上,双脚交叠着翘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叉放在腮下,模样看起来极其慵懒放松。
可谁又知道他此刻的大脑在思考些什么呢?
正想得入迷时,保姆静悄悄地推门进来,带着小心谨慎打断了他:“穆总。”
“嗯?”穆策恍惚地嗯了一声,随后回神问,“早饭吃了吗?”
“吃了。”他问的是谁自然不必说,保姆恭恭敬敬地回了他。
“那就好。”穆策心下松了口气,程然跟自己置气可以,但是不能糟践自己的body。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出去了。”
“嗯。”穆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即又招招手把转身准备离开的保姆叫了回来,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你去给他买些药,要最好的,见效最快的,叫他自己涂。”
“嗯。”保姆心领神会,面上微微笑着点头离去。
_F_门被缓缓带上,穆策的思绪仍是不宁,两个大拇指来回搅着,神思已飞至天外。
他把自己关在书_F_里,整整一天没有出去,也没有吃饭。苦大仇shen的保姆端着热了又热的饭菜站到他的_F_门前,准备第三次敲门,_F_门却赫然大开。
“穆总。”保姆有些愕然。
“嗯。”穆策像是通过一整天的shen思熟虑后豁然解开了迷茫许久的心结般,眼睛散发出光亮,神采焕发,重新做回了那个庄重凌然的总裁,对保姆吩咐道,“你去为程然收拾下行李。”
“嗯?”保姆惊愕不解,端着托盘站在原地微微怔愣。
穆策理了理领带,兀自说完后抬步已经走远。五一假期本是没有工作的他却去打电话联系了助理。
晚上的时候,程然已经睡了,他才敢借着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睡颜,一遍遍地在心底描摹。
这模样像极了做着最后的告别。
看着那落入梦想恬静美好的睡脸,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抚,大拇指在胶原蛋白最丰富的地方来回轻轻摩挲,既眷恋又shen沉。像是个多情的王子,在战前诉说着爱的密语。
“好好生活。”是喃喃自语也是梦中呓语,沉默中过了许久,好像确定不会得到回应后才责怪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当初选择的不是我?”
这声轻叹里又何尝不是无尽的不甘与遗憾呢。
这短暂的相处时间就当做是弥补缺憾,聊慰那段过往回忆里的炽痛情_gan。隐没在黑暗里的蛰伏者也曾瞥见过那如星火般热烈的光,这便足以。
第二天清晨起床后,程然被保姆莫名其妙地推去穿_yi打扮。
这是要去哪?
直到被推到餐桌前见到那个熟悉的,已经一天没有见到的脸后,他才被告知自己的行程。
“赶紧吃,吃完送你去机场。”穆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餐盘,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物。
“机场?”程然懵然。
“放你走。”穆策仰头喝完最后一口牛*,放下玻璃杯,表情无波无澜,语句简短。目光直直地落在杯身上,看那残留的*白色浊ye挂在透明的玻璃杯上缓缓往下流淌。
昨天他吩咐助理去买机票,自作主张地做完一切后,又不由分说地召来司机送程然离开。
直到程然推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看着茫茫人海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穆策真的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