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谚识被朗颂叫醒。他掀起千钧重负的眼皮,便见朗月正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见他醒了眼睛一弯,天真无邪地笑了。
孙谚识捏了捏她的小手,才看向抱着朗月的朗颂,问:“几点了?”
“快八点了。”朗颂回答,“我挂了九点的号,你可以再躺着醒会儿神。”
“挂什么号?”孙谚识一脸莫名。
“消化nei科,医生说要做个胃镜。”
孙谚识拧眉:“昨晚不是看过了吗,水也挂了,走,回家。”他撑着床沿想坐起来,一阵晕眩袭来,他又躺了回去。这会儿他才觉得四肢酸软,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朗月小笼包一般大的小手忙要去扶孙谚识,朗颂已经快她一步扶住了孙谚识,在他后背垫上了枕头,解释道:“昨天只是应急处理了一下,医生说可能是胃溃疡又饮酒过量引起的急x胃出血,今天要做个胃镜确诊。”
“不做。”孙谚识果断摆手否定,闭着眼捏捏鼻梁,缓解宿醉后的晕眩,躺了一会儿之后又爬了起来,这次没有再倒下去。他朝床头的柜子上扫了一眼,空空如也,只得砸吧了一下干巴巴的zhui唇,说道:“休息两天就好了,走,回家吃早餐。”
朗颂和朗月不为所动,四肢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孙谚识胡子拉碴憔悴异常的脸。
孙谚识和他们面面相觑,又催道:“走,愣着干嘛!”
两人仍是不动,像雕像一样坐着。
“行。”孙谚识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T恤,趿好人字拖,“我先回去了。”
他刚站起来,小拇指就被抓了住。朗月双手抓着他的小拇指,正翘首看着他,眉头锁着,水汪汪的眼睛盛满了忧心。
孙谚识心里一软,犹豫了两秒后无奈道:“行,做,那咱先去吃早餐总行吧。”
朗颂适时道:“医生说要禁食禁水一天。”
“什么?!”孙谚识焦躁地抓着头发。
从小他就不喜欢来医院,每次都要排队、排队、排队、检查、检查、检查,结果病看没看好不知道,反正累得够呛,年纪大的人没病都要累出病来。
而且,他最后一次见到他_M就是在医院里,他_M双眼紧闭,身上蒙着白布,所以他对医院有种本能的恐惧。
当然,这些话没必要跟朗颂说。
孙谚识来回踱了几步,叹口气看了朗颂两眼,他怀疑朗颂就是预料到他不肯老实去做胃镜,所以让朗月来拿捏他的,偏偏他就是受不了小不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他只得踢掉拖鞋又躺回_On the bed_,盯着天花板不说话。可是他已经一个晚上没喝水了,渴得要命,越想就越是口*发干,忍不住伸出*头tian了tian起了干皮的zhui唇,烦躁地想踢床。
没事买什么醉,昨晚不喝酒什么事都没有。
该死的卓历。
肚子里还在骂着,眼睛上方突然伸过来一个纸杯,孙谚识侧过头看朗颂,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孙谚识的表情介于生闷气和茫然之间,让朗颂觉得有点好笑,他压了压zhui角,说:“问过医生了,他说可以含块冰解解渴,但不能咽下去。”
“好!”孙谚识马上坐了起来,也不管朗颂从哪里弄来的冰块,直接捏了一块放进了zhui里,冰块的冰凉*润抚平了他的焦躁。
朗颂盯着孙谚识的喉结,再次叮嘱:“化了就吐出来,不能咽。”
孙谚识han_zhao冰块不能说话,他撇了撇zhui,忍住了咽口水的冲动,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等zhui里的冰块全化以后吐进了垃圾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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