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一个位于太平洋沿岸的靠海大国,两面环海、人口密集。几年前,这里发布了一条法令,只要拥有证书者可合法持有武器。此法令一出各大军火商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武器研发成了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最炙手可热的行业。
与此同时,这个国家的犯罪率开始攀升,明抢、暗杀层出不穷搅得人心惶惶。政府见势头几乎无法控制,又颁发了第二条法令用于严格控制证书的发放。然而已经发放的证书再也无法收回。幸好最初的发放严格控制了数量,随着两年的暗斗拼杀倒也所剩无几,尚在可控范围。然而已经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权势方开始争相巴结持证者。这让一个组织越发壮大起来,那就是金门会。金门会表面上做着正常的生意,暗地里却做着替人解决“问题”的勾当,一时风头无二。
然而,最近金门会遇到了麻烦,原老大夏宽死的蹊跷,金门会一片大乱,他的女婿俞晋城顺理成章的成了金门会新老大。然而因俞晋城没有过硬的业绩,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服他。
金门会原有三种生意,一种是军火生意,由乔启斌负责,乔爷为人和善酷爱研发武器,妻子早年难产去世后没再娶妻,生有一个儿子叫乔辰宇,如今10岁,这孩子从出生起就在火药、子弹堆里长大,对枪械爱不释手。夏宽死后俞晋城便盯上了乔启斌的生意,甚至拿乔辰宇威胁乔启斌。乔启斌不想看到内乱只好带着乔辰宇离开,一群原先跟着他的兄弟想跟他一起走,但是乔启斌一个都不想带。他原本就不是爱经商的性格,留在金门会也只不过是为了帮衬夏宽,如今夏宽死了,他再也没有理由留下。乔启斌走后,金门会的武器研发室便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俞晋城只能通过交易来获取利益。
第二种生意是杀手生意,由袁洋负责。袁洋是金门会的二把手,掌控着金门会的杀手组织,原本如果没有意外下一届的老大人选非他莫属,可惜夏宽死的蹊跷,来不及交代就去世了,这样的便宜竟被俞晋城给占了,气的袁洋愤然离开,还带走了整个杀手组织的兄弟,建立起了黑耀。袁洋有个弟弟叫袁嵩,17岁,从小痴迷武学天赋异禀,不到13岁便打败了成人组散打世界冠军,那冠军输给了一个孩子也觉得脸上无光并没声张,袁嵩又是个不爱说话的,因此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事。
第三种生意是明面上的生意,由夏宽负责,如今成了俞晋城的囊中之物。
如此分崩离析后一切归于平静。在袁洋的带领下,黑耀越发壮大,生意如雪花片一般飞来,已经到了满溢的地步,急需扩充人脉。于是,袁洋开始在全国上下挑选合适的人选。
这日,张小非在地下拳馆打拳。他家很穷,父母早早的死了,家里只有一个病重的姐姐,姐姐待他很好,生着病还忍痛出门给人打扫卫生,赚了钱供弟弟读书。张小非不忍心,瞒着姐姐辍了学,拿着学费跟人学拳,晚上就在拳馆里跟人打黑拳。那时的张小非只有12岁,地下拳馆赌钱的人都是吸人血的魔鬼,他们最喜欢看大人打小孩,所以只要张小非参赛,赌金就会比往常多上好几倍。张小非是个能忍的,起初被人打的趴在地上也绝不求饶,还会扑上去抱住对方的腿,拼尽全力也要咬下一块肉来。如今,他的水平已经越来越好,经常能在成年拳击手下获胜,这让看客更加兴奋。在看客的眼里比大人打小孩更刺激的是小孩打大人,还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日,张小非下了赛场,他的脸上被人打了一拳已经肿了起来,他怕回家被姐姐发现,使劲想把另一边也弄得肿起来,回家就说吃错东西过敏了。好不容易有了点成效,张小非满意的站起来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捂住口鼻,张小非剧烈的挣扎,没过一分钟便晕了过去。
张小非醒来的时候,正在一架飞机上,旁边乌泱泱蜷缩着一堆人,不停地哭,哭的他头皮发麻。他看了看窗外,下面全是海,一望无际。他很担心姐姐,可想而知,姐姐等了他一晚上得有多着急。但张小非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大概率是回不去了,所以没有哭,只是细心的观察周围。十几个像雇佣兵一样的人紧紧地盯着他们,手上还各拿了一根棍子。看那动作肯定是专业的。张小非自知打不过,只能默默忍下,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好尽量显得自己不那么突兀。
很快,飞机到了目的地,“雇佣兵”将人一个一个带下飞机。张小非的屁股被人踢了一脚,没站住直直趴在地上,他又快速站起往前走。突然,所有的“雇佣兵”都站立不动,笔直的像棵松,张小非四处望了望,只见一个17岁左右的男孩手里牵着一个10岁的男孩子向他们走过来。
年龄稍长的那个就是袁嵩,他表情森冷,让人看着他时脊背发凉。年龄稍小的那个叫俞小溪,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略带奶气的脸上挂着笑,好看极了。俞小溪握着袁嵩的手一蹦一跳的向他们走过来,看到张小非的脸时噗嗤笑出了声,被袁嵩瞪了一眼这才吐了吐舌头收住了笑,但那眼睛还盯着张小非不放。张小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两边红肿的可怕,脸瞬间就红透了。
袁嵩站在这群孩子的面前,两手交叠在背后,虽然还是个孩子,但那种气势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俞小溪径直走到一块石头边,蹦着跳了上去,他的人还小,脚够不着地面,只能一晃一晃的前后摆着。俞小溪的手托着自己腮帮子,两只手肘支撑着大腿,笑着看张小非。张小非被他看得心里痒痒的,连忙收回视线。
那群孩子还在哭,袁嵩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哭什么。”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确实异常吓人,吓得那群孩子闭上了嘴,连抽泣声都不敢发出。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官。”袁嵩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你们在这里,想要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拼尽全力不让任何人杀了你,包括你们自己。”那群孩子害怕的发抖,有几个胆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出来。被袁嵩一瞪,又收了回去。
第一天,并没有什么大事,袁嵩说了话就放他们回去休息。像来时一样,袁嵩再一次牵起了俞小溪的手离开。俞小溪看了张小非一眼,再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小非和几十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一天的疲惫让他开始胡思乱想,他想自己的姐姐在干什么,想她会不会急的都哭了。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俞小溪以及那张阳光灿烂的脸。
第二天,天还没亮,约莫早上5点左右,寝室警铃大响。张小非迅速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拿起枕头下的一根木棒。这根木棒是他昨晚乘着所有人睡着,从床板上拆下来的,细细小小的头部却非常尖锐。
这时,一群雇佣兵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开始抓人。看这架势,张小非知道自己打不过,只能将木棒又放回了枕头底下。张小非被雇佣兵带着上了皮艇,那雇佣兵力气很大,拽的张小非生疼。张小非硬扛着没有出声,他决不能让自己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很快,皮艇靠了岸,张小非等人被雇佣兵推到了一座岛上,雇佣兵向他们扔了几瓶水,又扔了几包面包,头也不回的开着皮艇走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接下去要干什么。
此时,张小非想起了袁嵩的话,“你们在这里,想要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拼尽全力不让任何人杀了你,包括你们自己。”脑子转到这里,张小非迅速从地上拿起两瓶水和一包面包跑了。他没有多拿,一来拿多了妨碍行动,二来水和面包都不多,他不能断了其他人的路,第三一旦自己拿的太多,最后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盯着的目标,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懂。
剩下的人看着张小非行动,几个机灵的也开始拿食物,剩下的人待反应过来东西已经没了,于是不管不顾的开始抢了起来,甚至有人为了一瓶水把同伴推到了海里。但这只是开始,人性的弱点在接下去的几天体现的越来越明显。他们将会为了一瓶水、一块面包相互厮杀,为了活下去毫无怜悯之心。
张小非找了个山洞,喝了几口水吃了片面包,又把东西埋好。他不知道游戏规则是什么,他只能等,等着什么东西主动找上他。他捡了点树枝,在洞口做了伪装。昨晚一番折腾睡得太少,他得为接下去的几天储备点能量,于是靠着岩壁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