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Chapter.38

概要：低矮坟墓

章前预警：写到中间的时候突然想到卡夫卡《城堡》里面的一句话，虽然可能和文里面的情_gan不太搭，但还是忍不住想放出来一下：

“没有一处安静的地方可供我们谈情说爱，因此我希望有一座坟墓，又shen又窄，在那里我们紧紧地搂抱着，难解难分，我的脸藏在你的怀里，你的脸藏在我的怀里，没有人再会看到我们。”

那是一个窄小的管道，几乎贴在墙角。凑近了，便能_gan受到有一gu清新的空气从中缓缓流淌出来，味道虽然称不上好闻，却明显是流动的、微冷的夜风。

纳萨尼尔蹲下身子，拆下盖在管道口的铁网。他用手指探查了一下管道粗糙冰冷的nei壁，发现这个它具有一定的倾斜的角度，如同一个简易的滑梯，一次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我先下去，”他抬起头，在寡淡的光线下与赫尔曼那莹绿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如果下面没有危险的话，你再跟过来。”

赫尔曼的眉峰略微抬高了些，显现出一个不赞成的表情。

纳萨尼尔知道他想说什么，索x把手电筒往他手里一塞，_geng本没有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我说好了要保护你的，赫尔曼——”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绝，“而且，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也可以从后面把我拉回来。”

赫尔曼这才点点头，尽管还是不太情愿的模样，他的目光还是柔和下来。

这截管道并不长。纳萨尼尔几乎是眨眼间便滑出了管道出口，踏上管道外潮*泥泞的地面。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里像是一段废弃的下水道。他的周遭是一片温和静谧的黑暗，有稀薄夜色笼yinJ在生着绿苔的沟槽上，泛着月辉般细微苍白的光——这说明他们的方向对了，这是一条可以与外界衔接的道路。

他身后，赫尔曼也从管道口nei钻了出来。如果不是堆积着*润烂泥的地面发出了一声黏糊糊的践踏声，他几乎没有察觉到赫尔曼的来到。

赫尔曼的动作轻盈得像只敏捷的猫科动物，在落地的瞬间便将手电筒再次打开了，照亮了眼前这片幽暗安静的下水道。

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纳萨尼尔成功看见了远处的拱形出口——尽管那出口遥远且模糊，却仿佛静静停泊在一湾阒寂海港中的驳船，浓郁的普蓝色夜幕像是中随着婆娑树影和细碎星光缓缓浮动，有沁人的草木*气飘散过来。

纳萨尼尔几乎按耐不住nei心的喜悦，几乎要欢呼出来：“我们成功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给赫尔曼一个拥抱，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只是对着赫尔曼露出一个雀跃的笑容。

赫尔曼的zhui角翘了翘，绿眼睛里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们继续往前走。在摇曳的人造光束下，那个透着微弱月光的出口仿佛触手可及，几乎让纳萨尼尔产生了不真实_gan——这一切都太轻易了，当初的酒店经理又怎么会在逃出酒店后重伤身亡呢？

随后，他又试图说_fu自己：说不定尼古拉斯早在逃到这里之前便被斯诺或者其他人重创了。毕竟出口近在咫尺，在这初冬的萧瑟氛围中，树木散发出的、干燥又甜腻的味道仿佛都能亲昵地触碰到他的鼻尖，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出口时，纳萨尼尔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声古怪的响动自头顶传来。

那声音像是一连串气泡碎裂的咕噜声，或者猎豹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听起来无比熟悉。纳萨尼尔本能地_gan觉到不对劲，但没等他想清楚上次听见这类似的响动是在哪儿，赫尔曼便伸出手来，疾如闪电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猛地将他往后一拉——

他的后背撞上赫尔曼的胳膊，下意识地小声痛呼，却在看见接下来的景象时猝然安静下来。

就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有一道血瀑直直地砸落下来，仿佛自蟾蜍口中弹出的、长满颗粒物的*头。

“我们得回去了。”赫尔曼在他耳边说，声线因为过度紧绷而沙哑带颤。

在逐渐激越亢奋的血浆涌动声中，更多的脓ye和r块从上方成gu倾泻下来。整个下水管道震颤得仿佛泄洪的堤坝，轰然释放出的浓稠血r自上而下，密密匝匝地堵住了他们往前的通路，在地面上缓慢汇聚成大团大团的r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嬗变，即将初具雏形。

他们不得不往回跑，重新钻进那截倾斜的管道里。由于鞋底沾满了淤泥，原本粗粝的管道也变得*滑起来，纳萨尼尔爬了几步，发现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下滑的趋势，而管道外那滑腻黏糊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要让他的心脏紧张得从Xiong膛里跳出来。

这时，赫尔曼旋身抱住了他。明明是在无比狭窄而难以腾挪的空间里，青年那健康而遒劲的手臂却毅然搂过他的两腋，咬着牙喘着气将他拖上来，像捞起一只滑溜溜的人鱼。

这下子，他们可以移动的空间越发被压*到了极限，两人活像被扔进了同一个缺氧而压抑的坟墓。他们的tui相互纠缠着，胯骨和Xiong膛以极其扭曲的姿势交叠在一起，而纳萨尼尔能_gan受到赫尔曼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正紧紧贴着他的胳膊，辐j着坚实炽热的温度。

他稍稍动了动，想要继续往上爬，膝盖不知道磕碰到了什么，惹得赫尔曼发出了细微的嘶声，像是一声危险的警告，又像是小狼被夺食时从喉咙里冒出来的气恼呜咽。

于是，纳萨尼尔没再动了——但这不仅仅是因为赫尔曼那略显气急败坏的眼神，还有他猛然听见的、从他们头顶的管道口传来的脚步声。

除了斯诺外，其他人来到这里的可能x微乎其微。

纳萨尼尔颤抖着的手指一点点蜷*起来，握成了拳头。

不能被发现。他低下头去，zhui唇几乎和赫尔曼渗着细细汗珠的额头触碰到一起，轻轻地嘘了一声，随后将一直亮着的手电筒熄灭了。

尽管四周再次暗了下来，但那些冗杂吵闹的丧尸吼叫和咕噜噜的血浆流动声依然没有停歇过。纳萨尼尔垂下眼睛，朝下方的管道口瞥了一眼，发现那大片猩红血色所汇聚而成的血r越发B近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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