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Chapter.58

概要：醉酒

公寓一楼布满了凌乱错杂的脚印。

纳萨尼尔一早起来便见到这样一番景象——公寓的大门虚掩着，昨夜的暴雨顺着半敞的门缝漫进了屋子，已经彻底淹没了公寓入口和一小段楼道。而重重叠叠的、沾着淤泥的足迹自昏暗的楼梯间往前延伸，最终消失在门廊前一滩浑浊的泥水里。

纳萨尼尔在楼梯上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又走下台阶，往飘着细碎雨滴的公寓门前走去——他是被敲击着窗户的绵密雨声吵醒的，被虚汗浸*的_yi领残留着信息素*热而倦慵的味道，一出门后便与淅淅沥沥的细雨相混淆，散发出苦柠檬般潮*rou_ruan的气息。

门外是雾濛濛的街道，马路被一层漆黑的积水覆盖着，淹过了公寓外倾斜的车道——那里原本应当停泊着斯普林河营地送给他们的越野车，此时除了一潭汇聚在低洼处的潦水外空无一物。

他们的车被偷走了。

纳萨尼尔的蓝眼睛微微眯起，神情里透露出的情绪难以辨别究竟是无奈还是松了口气。随后，他又低头打量了一下遍地的泥泞痕迹，注意到被雨水泡软的地板浮着一层橄榄棕色的泡沫，如浮尸般堆积在通往地下的楼道口前——下面可能是地窖、杂物室，也可能是车库。

他在住进这间公寓前检查过，那扇通往地下的门被横七竖八的杂物与木架堵死了，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于是，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幽暗的楼道，又转身往二楼走去。

但没走几步，他突然听见公寓的某个角落里传来了一阵模糊而遥远的响动。他不禁停下脚步，仔细分辨那声音——它们听起来有些像丧尸沙哑的shen_y，或者是啮齿类动物微弱的嘶嘶尖叫，正透过滋生着苔藓的厚实墙壁和地板，断断续续地窜入他的耳朵。

纳萨尼尔愣了愣，忍不住想要追着这份异样的动静找到声源，却又听见二楼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哐当！”

仿佛有什么玻璃器皿被打翻在地，迸发出一声尖锐的破裂声，震颤的余波沿着楼梯扶手传来。

纳萨尼尔不由得猛地一个抬头：“赫尔曼？”

他几步kua上楼梯，穿过光线黯淡的走廊，很快看见赫尔曼背对着他站立在客厅里。

稀薄的光影落在这个年轻男孩儿的肩头，让他的肩膀显得越发宽阔结实。此时，他脊骨微曲，肌r紧绷着，肩胛骨隔着单薄的衬衫隆起一截锐利的弧度，仿佛猎鹰聚拢的翅膀。而他的脚边散落着一地如鱼鳞般熠熠闪光的搪瓷碎片，显然刚被他失手打碎。

他像是听到了纳萨尼尔走进的声音，微微侧过脸来，手掌维持着虚虚地掩盖住左边脸庞的姿势，朝Omega低低地呢喃了一声“纳森”。

“怎么了？”纳萨尼尔神情紧张，试探x地伸出手去触碰青年的脸侧，“赫尔曼，出什么事情了吗？”

只见赫尔曼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了细微的、犹豫的神情。他将遮住半边脸颊的手掌稍稍移开了些，发尾卷翘的白金色鬈发软软地扫过眉宇，而隐藏在*影下的银白色眼瞳因此彻底暴露出来——他左眼的褪色越发严重了，暗红色的血丝如同在虹膜nei疯狂蔓延的裂痕，扭曲而锋利，显现出一种瑰异的、诡秘的玻璃质_gan。

“**我眼睛疼。”赫尔曼像蒙受委屈的小动物那样低哑地呜咽着。

纳萨尼尔将手指轻轻搭在他的下颌角上，让他转过脸去。赫尔曼此时便显得无比乖巧起来，安静地侧着脸，只有那对异色眼珠随着纳萨尼尔手指的动作而缓慢移动。

但就是因为他眼珠的转动，让纳萨尼尔细细地抽了口气——他看见赫尔曼虹膜中如蛛网般细密的纹路蔓延至了眼白，炎症在肿*的毛细血管nei缓慢熬煮，瓷白的巩膜中渗出了数量稀疏的污黑血斑，随着眼珠的转动而隐隐渗透出一gu*森死气，活像丧尸秽浊的眼睛。

**这只有可能是残留在赫尔曼体nei的丧尸病毒在搞鬼。

“你必须好好休息了，”纳萨尼尔当机立断，把赫尔曼往_F_间里一推，“去_On the bed_躺着，我给你找些药来。”

赫尔曼却没有显现出慌张的模样，反而恹恹地抱怨：“**我还没吃早餐。”

“你先随便找点什么填填肚子，”纳萨尼尔说，“我一会儿就拿消炎药和早餐来。”

在察觉倒艾伯特父子的异常后，他和赫尔曼便将不少原本储存在车辆上的物资悄悄藏进了公寓里某间不起眼的屋子里。那辆旧车和车里的物资是他们仅有的财富，理所当然地会被图谋不轨之人盯上，纳萨尼尔不得不防备。

只是可惜了后备箱里没来得及搬走的几支枪械——纳萨尼尔记得里面还有一把巴雷特狙击步枪，它甚至还从未在他们手中派上用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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