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挂了电话。
心里的滋味非常怪异,他像是站在一个裂缝前,闻观就在对面,朝自己招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确定了。
他在Seduce我。
祈无病寻思,不回应是不是不太礼貌,回应是不是又太不He适。
好像在大胆走近一个危险分子。
又不想被理智控制。
他不琢磨了。
直接去了酒吧。
这会儿人还不算很多,T酒师卓风自己在那儿玩酒杯,一看见他眼睛就猛地一亮,“祈哥,来这么早?是不是要发工资了?”
祈无病神秘莫测的看他一眼,“你猜。”
卓风不想猜,翻了个白眼。
他指指不远处,“来了个客人,在等你。”
祈无病挑眉,“等我干啥?”
他“啧”了一声,“说是你之前给他T过一杯什么忘川还是蓝色忧郁?他说还想再喝一次。”
祈无病脑子里没留下啥印象,他正要抬脚走过去,那人已经看见了他,起身就奔了过来,“太好了!终于见着你了!”他眨巴着眼睛,很neng的一个小伙子,“你还记得我吗?”
A,想起来了。
是那个被他真情实_gan劝说后买下好几杯酒的二傻子。
“怎么,你喜欢的那个nv孩儿追上了?”祈无病真诚的问。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有,就是普通的发小儿关系。”他“嘿嘿”两声,“我叫陈辛辛,交个朋友吧,以后我常来消费。”
祈无病顿时热情起来,“我也觉得跟你相见恨晚,今天要喝什么?我给你TA。”
陈辛辛突然苦了脸,有些颓唐的坐下,“有没有解愁的?我最近烦心事很多。”
祈无病转到吧台里,开始找凉啤,“啤酒最解愁A,来点儿?”陈辛辛点头,一副要长醉不醒的架势。
“哎,等等,有人接你么。”祈无病的动作停了,万一喝醉就地一躺怎么办,麻烦死了。
陈辛辛点点头,“嗯,我朋友会来接我的。”
“那就行。”
开始畅饮的陈辛辛一口气就灌了一瓶,语气有些忧伤,“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祈无病咬着烟,震惊的吐了个烟圈,“又喜欢上一个?你这速度挺快A。”
陈辛辛苦笑道,“其实我喜欢他很久了,只是最近才意识到。”他声音渐弱,“nv孩子只是我用来欺骗自己的幌子。”
祈无病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脑子的提建议,“那就追A。”
陈辛辛皱眉,“不能追的。”
祈无病长长的“哦”了一声,“有对象?”
陈辛辛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脆弱,“没有,他经常独来独往,不怎么理别人。”
祈无病“啧啧”叹息,“那这姑娘还挺酷。”
“不,不是的。”陈辛辛shenxi一口气,“其实,他是个男人。”
祈无病:“**你心还挺大,找我出柜?”
陈辛辛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他人很好,看着特别冷漠,其实比谁都善良,当时我们接触到一个案子,现场太血腥,很多人都有了心理问题,是他给我们做的心理疏导。”
他顿了顿,“闻医生真的,很温柔。”
祈无病的烟已经快烧到了指尖,却一直没动,像被点了*,“**”
这世界这么小呢?
闻医生?是自己认识那个么?
“这样A。”祈无病把烟d摁在烟灰缸里,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他语气淡淡的,“我觉得吧**”
陈辛辛一脸期待,好像等着他给予一点去追求真爱的勇气,“觉得什么?”
祈无病抬眼看他,一脸认真,“我觉得你做得对,确实不能去追求人家,万一人是直男,这么说出口,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他满眼热忱,“你说是不是?”
陈辛辛愣了一下,“可是**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们队里最近事情很多,他也不经常来,我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太难熬了。”
祈无病又给他倒了一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陈辛辛已经喝的微醺,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
“很久很久以前**”他直奔中心思想,“有一个男的,喜欢上了他不太熟的同事,见面也只是点点头打招呼,但他实在忍不住自己的一腔爱意,不顾他人劝阻!愣是去告了白!”
祈无病拍拍他的肩,让他保持清醒,“你猜怎么着?”
陈辛辛迷迷糊糊的说,“怎么**怎么着?”
祈无病皱着眉一脸哀叹,“生生把那人,给吓晕了。”
他往自己手心锤了一拳,“你忍心把闻医生也吓晕么?这太残忍了。”
陈辛辛:“**那我,那我还忍着?”
祈无病无奈的笑了笑,“爱是什么你知道么,爱,是克制,是宽容,是放手之后——”他一副过来人苦口婆心的样子,“给他自由。”
陈辛辛难受的揉了揉眼睛,“我,我明白了。”
祈无病欣慰的点头,“明白就好。”
洗脑似的给人瞎讲一通,他就不管了,把半醉的人直接交给了卓风,“看着他,别被坏人接走了。”
卓风一脸_gan叹,看神人似的看他,“祈哥,您想卖酒我能理解,但这也太**”
“太怎么着。”祈无病一脸淡定。
卓风咳了两下,“太机智了,口吐莲花让人耳目一新。”
祈无病勾起zhui角,“说的好。我下去T酒了。”
卓风再三犹豫,“明儿个有部门来查,咱的酒**能过么?”他实在不太能信任祈无病的商人本质。
祈无病很惊讶的看向他,“你不相信我?我是那种会往酒里兑水的人么?”
卓风:“**当然不是,您走着。”
“嗯。”祈无病转身Jin_qu了。
那种有违良心的事儿,他当然,是不想做的。
但以现在的库存,想撑起整个被放弃的酒吧,他,必须得做A。
这都是为了谁A。
还不是为了员工们么。
兑水的时候他比谁都心痛,好像这些酒水都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要发工资的A!没点儿策略,能有钱发么!
卖画的钱也全用来租店了,为了将来的事业,偶尔——
可以不做人。
地下酒库已经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半人高的酒桶排着队放在那儿。
桌子上的酒瓶子也没按照顺序,有一些都没开封,原酒倒是开了,只是都还没加工。
这些天太忙,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
祈无病撸起袖子,一点儿不讲究,直接就坐到地上,开始撬酒瓶盖儿。
撬着撬着,他就停下了。
后知后觉的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不让他去追?这关我屁事A,追就追去A。”
他“靠”了一声,看着透光的酒瓶子,低声说了一句。
“祈无病,你胆子太大了。”
市区第一医院。
院长办公室坐着两个人,气氛有点儿低。
桌子后边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在翻着手里的病历,表情有些严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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