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开窍了。
季别琢磨着这两个字,心里_gan觉很是微妙。他这几年走哪儿都带着月七,风月场也不避讳,可月七从来没有反应。
如今却像是突然明白了那档子事,他看月七一眼,都能让冷峻的少年眼神闪烁,僵硬地避开,耳_geng泛红。
季别哪儿能不明白,这小子是害羞。
究_geng结底,季别想,只能是因为戚迢迢。
戚家是北赵将门,北赵不同南燕门第森严,月七是他教出来的人,要和戚迢迢成事不是不可能。一旦和戚家结亲,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季别冷静地盘算个中利弊,可心里却不高兴。
月七是他养大的,刚捡回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流*狗一般。如今却像是他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
季别很不高兴。
他想,戚家,月七,两相权衡,季别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后者。五年的心血,区区一个戚家,不值得。
月七觉得自己好像疯了,他总想着季别。
二人太亲近了,朝夕相处,月七见过各种各样的季别,可他脑子里的季别,和他面前这人又不一样。
自那场荒唐的梦过后,梦里连脸都看不清的突然变成了季别,刹那间,眉眼都像活了,body也是真实可勾划的,就那么在他怀里。
梦里太混乱真实,月七无法再坦然冷静地看季别。季别不过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不受控,心脏都要蹿出Xiong腔。
这不应当,又很古怪,古怪得他茫然又心热,如同一把火,在心里越烧越旺。
偏偏这些情绪,他下意识地不想去问季别。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徐子朝,徐子朝于他来说,亦师亦友。
徐子朝已经离开几年了。
他或可为自己解惑,可月七心里莫名地有个念头,好像无论徐子朝说什么,这gu火都无法熄灭,只能经久不衰地烧着,等到一日将他五脏六腑都焚成灰烬。
月七坐在石阶上喂狗,月起有些年头了,长得越发凶猛,獠牙森森,骨头嚼在牙齿里好像能听见声音。他走了神,狼犬什么时候tian上他的手都不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只手掌油汪汪的。
月七面无表情地拿手狠狠薅了薅它茸茸的毛发,逮着狼犬去井边,囫囵地提水就浇了个透。狼犬冲他叫了两嗓子,月七抓着它的后颈警告道,“别吵,殿下在睡觉。”
狼犬直接抖了抖毛,水淋淋地甩了他一脸,月七猝不及防地,没忍住小声地骂了声,直勾勾地盯着狼犬看。
那眼神,像是在琢磨着怎么下刀,狼犬怂了,嗓子眼里发出咕噜的声音,趴了下去,还耷拉了脑袋,生生给月七气笑了,拿脚踢了踢它,“别装死,起来溜溜弯。”
月七直接带着狼犬出了府,质子府近皇宫,周遭府邸都是官宦之所。炙手可热的,门前络绎不绝的访客,没落的,冷冷清清。月七对周围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换了条街道。这条街道宅邸只有寥寥几座,街尾那座有人鲜有人出入,却有人把守,不容人靠近。
月七头一回来的时候就被拦住了,后来听人提起,说是北赵一个将军的府邸。这将军是北赵的传说,可惜十年前Q儿都死了,这位将军就鲜少回京都了。
季别在午睡,月七没想走远,不成想,月起遛弯遛起了兴,满长街的撒欢。后来不知打哪儿跑出来一只大白狗,毛发白,绒绒的,和狼犬厮打在了一起。
月七跑过来的时候,两只狗凑一块儿,你扑我,我咬你,来来往往地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
而后,月七就看见自家狼犬骑在了大白狗上头。
当天下午,季别睡醒时,就见少年冷着一张脸立在他门口,狼犬趴在角落里,一见他,就冲季别叫,还要扑过来。
月七往季别身前一横,冷冷地盯着狼犬。
季别才睡醒,有点儿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搭在月七肩上,问他,“怎么了这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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