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别慢慢月七松开的_yi襟,哭也哭得无声又隐忍,眼泪落下来,洇*了月七的肩膀。
月七哄孩子似的,笨拙又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脊背,偏着头,亲他的鬓边眼睛。他tian着干净季别的眼泪,味道咸涩,沉甸甸地砸在他的心上,如同刀尖,一刀一刀将它剖开切碎,疼得彻骨。
月七浑然未觉似的,只是在想,其实季别说得没错。是他不自量力,莽撞冲动,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沉滞,过了许久,季别推开月七的手,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少年偏过头,下巴尖,声音已经变得平静沙哑,说,月七,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月七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一会儿,到底是转身走了出去。
季别看着月七的背影,zhui唇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季别说要休息,可他_geng本无法入睡,季别习惯了夜里要月起守着睡才睡得安稳。
齐王风流,不知往府里带了多少莺莺燕燕,后院里总起火。有一回夜里,季别睡得正熟,隐隐约约的,床头好像站了个人影,他一睁眼,就见个披头散发的nv人拿着把匕首冲他笑,脸色是病态的白,神情疯癫,一刀扎下来时,季别后背都凉了,若非反应快,只怕那刀捅进的就是他的body,而不是被褥。
nv人是他父王曾经宠过些时日的歌姬,后来失了宠,受不住就疯了。
不知怎的,竟在夜里躲过了府中值守的侍卫下人,擎刀跑到季别的寝居里。
季别那时不过七八岁,受了惊吓,烧了好几日,就是病好了,夜里也总睡不好。
后来养了月起,狼犬敏锐,细微声响都能让它惊醒,不知为季别示了多少回警。有它守着,季别总算能安心好好睡一觉。
如今月起没了,季别睁着眼睛,整宿都无法入眠。
他闭眼就是月起躺在血泊里的样子,body抽搐着,血水溅在他脸上,倏尔又变成了儿时那个疯nv人拿刀对他笑,翻来覆去,无休无止似的,折磨得头都疼了。
季别翻身下了床,囫囵地喝了杯冷茶,呆呆地站了半晌,下意识地往月起趴的地方看了一眼,空**的,他心里也空落落的。
突然间,季别脑子里闪过什么,他慢慢地走到门边,门一开,门前的身影直直地撞入他的眼中。
月七坐在门前的石阶梯上,正回过头来,看见季别,面上闪过几分无措。
季别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二人对视了片刻,月七错开了眼,垂着头。
季别说:“守在这里做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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