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好像听了一个荒谬的故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宋程的目光落在月七脸上,说:“不信我?”
他笑着,外头熙熙攘攘,隐约能见喧嚣人声。宋程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慢慢地晃着手中的酒杯,说:“过来瞧瞧。”
月七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连月楼这间雅间挨着长街,看过去,_F_屋鳞次栉比,人头攒动,竟是万人空巷的盛大场面。
月七猛的想起,今天司徒刑返朝,偏偏宋程今日约他,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远远的,乌黑铁骑压了过来,队列肃穆,齐整森寒,如出了鞘的尖刀裹挟了凛冽寒意,他们一过来人群都不自觉地静了下来。
宋程语T微扬,颇有几分与有荣焉,“这就是我们北赵战无不胜的绥北军。”
月七看着,心头也无端跳了跳,铁甲是沉甸甸的漆黑,泛着冰冷的色泽,月七目光落在为首那人身上——司徒刑。
大旗飘着,猎猎翻卷,旗上苍鹰展翅,金漆勾勒了司徒二字,摄人心魄。
宋程说:“有印象么?”
月七冷淡道:“没有。”
“你那会儿还小,”宋程笑了笑,“五岁的孩子,遭了那样的大变,不记得也是正常。”
月七偏过头,冷冷地看着宋程,“二殿下凭什么认定我就是司徒家的人?”
宋程悠悠地看着他,目光放远,说:司徒将军年少时战场伤了脸,常年面覆铁甲,时间久了,就没什么人记得他的容貌了。“”
“我那时候被父皇打发去北境,就是跟着司徒将军,行军打仗皆由他一手教导,他也算我半个太傅。别人不记得,我记得很清楚。”
“你同年轻的司徒将军,长得有五分像,眼睛像司徒夫人——”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脸上露出几分缅怀,“司徒夫人x子大方热烈,仰慕司徒将军,跟着他跑遍北境十八部。她以为我是司徒将军身边的小随从,还拿热乎乎的烤羊tui贿赂我。”
月七听着,不由得走了神,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爹娘的事。他自记事起就四处颠沛漂泊,起初也会想他爹娘去了哪儿,年幼时,问过老乞丐,老乞丐随口说,这年头可能死了吧。
两国交界处常有战事,一旦打了起来,百姓逃亡背井离乡,荒草下的无名白骨都不知累了多少。
月七忍不住看向司徒刑,北赵的名将,绥北军的统帅,独他穿了身轻甲,上半张脸D着黑漆漆的鬼面,鬓边染了霜,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凛冽气度。
司徒刑兴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偏头,竟看了过来,和月七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月七仓促地错开眼,宋程已经侧过了身,避开了司徒刑的眼神,啧了声,“还真是敏锐。”
“当年北赵南燕交战,司徒将军千里奔袭,率军南下,一举击退南燕大军,绥北军接管了阜城。阜城后来断了支援,成了孤城,司徒将军带着人奇袭南燕大营,没想到阜城里出了nei鬼,打开了城门。”
“司徒夫人带着你逃亡在外,后来走投无路,将你交托了一户人家,说来也巧,我府上有个客卿曾和那户人家有些关系。”
月七收回了目光,看着宋程,单刀直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宋程笑道:“一来我和司徒将军有些渊源,二来你我投缘,谁还没有骨r亲情A,正逢司徒将军还朝,天意如此,我总不忍见你们相见不相识。”
月七看了他一会儿,冷静道:“你是想拉拢司徒刑,为你夺嫡添一分筹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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