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游乐园吗?”有人这样问他。
“不**想去。”在一片朦胧的场景里,眼前是模糊的脸,耳边似乎有他自己的别扭声音。
询问他那人笑起来:“那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他愣愣地别扭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站在眼前这个人格外亲切,让人想亲近,听说游乐园是个很有趣的地方,但是自己应该想去吗?
“你想去的,跟我走吧。”那人耐心等了很久,温柔又充满爱意地看着他,在没有等到答复的后来如此说到,同时掌心向上朝他递出手。
他看着那于他而言十分宽厚的手,依旧犹豫:“可是小叔爷爷说我不能**”
“你管他们干什么。”那人失笑。
“可以不管吗?”他问。
“你想管就管,不想理会就不理会。”那人对他说,“这是我对你最大的期盼。”
真是充满野心的期盼。
如果你再问我一次,我一定会很开心地回答“想去”吧。
记不清这是梦里“他”的想法,还是现在意识到这是梦的他的想法。苏昔很快睁开眼彻底醒过来,随后习惯x地往旁边扫了一眼,愣住。
一把NP34手枪正摆放在床头柜上。
火光在眼前闪现,还有枪声,绽开的血花,以及少年带着恨意的眼睛在他面前黯淡。苏昔愣了两秒,突然惊惶地看向门口,付参正站在那里。
“**他让你给我的?”苏昔问,他脸色发白。
付参有些疑惑,不就是一把枪吗?怎么_gan觉苏昔下一刻就会跟他翻脸?他回答:“是老爷让人放的。”
然而苏昔很克制地扭过头去不看枪,抬起头问他:“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最近筹备的大拍卖会收到了一种**药,管事那边让我询问您,是否要去看看。”付参回答。听到这件事,苏昔慢慢坐正身子,丝质的白色睡_yi领口微敞开,布料下垂恰好卡出他_Suo_Gu_的形状,而露出较多的一边显出了半个形状十分暧昧的疤痕。付参一眼扫过,不动声色垂下目光。
“我记得很久以前就定下了规矩,红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药物」,要动这种规矩,不是应该先问老先生的意思吗?”苏昔这般说。
付参低着头:“老先生说,您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你知道这像什么吗?”苏昔眯起眼,皮笑r不笑地问。
“少爷?”付参有些疑惑。
“虎放了一_geng大萝卜在跟前,告诉还在瑟瑟发抖不敢靠近的兔子自己不会伤害它,让它上前来敞开了吃。吃饱了、养熟了,兔子也跑不动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苏昔指了指自己,“对它而言,这是很不错的安抚计划。”
“但我何需安抚?”苏昔目光凉得仿佛能将人冻伤,“又为什么要稳住我?他是终于老了,手脚也乱了。”
付参低着头,不敢答话。
“查到货源了吗。”苏昔又问。
“货源**杨二爷想邀您明晚一同去「赴尘」玩乐,询问您是否能抽出空闲?”
“杨?给红场供这种货还敢自曝身份,这诚意我不去一趟是不是还对不起他们?听说他们在「赴尘」天天都玩得很欢乐,我也早就想去参观这K市红场之外第一场了,何必明晚,我今晚就去。”苏昔随x地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是。”
“事情说完了,那么现在,拿出去。”苏昔背着身子,拇指向后指了指那把枪,“拿着这东西给我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人进这间屋子。”
付参躬身要离开,听到苏昔突然笑起来:“前段时间才给人挖了坑,没想到这回我遇上了也是赶忙地往下跳,给我备点吃的吧,我真是饿极了。”
**
赴尘,赴这盛世红尘。
“可惜这盛世并不如我所愿。”杨二爷自打接过一个电话,整个胖子就焉儿了。他说是“爷”,其实也就是辈分身份到了,地位年龄可不见得多高,他坐在酒吧最宽敞的包厢里,说话时一副郁闷的样子。
“二爷怎么了?不是说会来一位贵客吗?”有人疑惑问他。
谁能想到他真会来,还改时间?不仅如此还临到头才通知他!这下好了**三十出头的杨二爷扫了一眼角落里坐着那三位,愁得本就稀疏的头发又多掉了几_geng,灌自己一口酒还被呛着了:“咳咳!呸!咳别提了!秦五不是从来不露面的吗?我去请原本都没指望人答应,这下倒好,万一招待不周全,回去我那几个兄弟姐妹就能让我提脑袋去面圣!哎呦这外面望风的还没消息?来了都赶紧告诉我我马上出来,别认错了给**”周围一帮子人就着这个话题热闹了一阵。
闹罢,杨二爷又招呼起了之前来的客人:“诶,大少,这个事情咱们这边实在难办,你说他人要来,我这话一出口拦也拦不住,实在是**嗨!改天我必定带礼登门赔罪!”
“哟,别来,你家的礼咱们可不敢收。况且咱们大少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吗?你也别把红场的人想得那么不讲道理嘛,来者都是客一起玩嘛,说不好咱们大少一会儿还能与那位五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呢。”陈寓在这种场He向来比较如鱼得水,反正背靠明河,说起话来就更随x了。
坐在陈寓旁边的方醒D着渔夫帽低头观察周边的同时,听这缺心眼玩意儿不断在某个危险的边缘试探,一脸的一言难尽,随后他扫了眼对面单独坐在一条沙发里的段溯——大少正在跟一个端酒的小男孩说话,如果不看段溯几乎都没表情波动的脸,单按暗光底下那孩子的脸红程度来讲,说不是在T情都没人信。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一人恭敬地靠门站住,随后一个半张脸裹在红围巾里的年轻人施施然走进来,扫了眼整个包厢,目光触及某个角落,原本流畅的步伐突然迟疑了一下。
段溯背对着门,站在门那边的人可以轻易看到面对他的那个男孩子在这种场He中略显青涩的面容。
苏昔看向带着疑惑谨慎神情正朝这边挪动的杨二爷。只这一眼杨二爷就确认了这年轻人的身份,赶忙迎上去:“诶呦秦少您这就来了,实在是有失远迎**后面那个!怎么办事儿的?不是叫你机灵点看准了告诉我吗?存心叫我难堪呢?”
苏昔后退了两步:“我想着不要过分打扰你们,就没让他通知,不用太在意我的,大家随意。”
他从进门开始就占据主动权,原本是侵略者的姿态,可偏偏声线柔和,音量适中,话意如此却也没朝明面上摆,几乎跟杨二爷形成了鲜明对比,字从他zhui里出来就自带令人舒心的力量,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让声音低下来,视线集中过去,一种莫名的氛围以门口位置为中心扩散。
杨二爷都快忘记这是他的场子了。
可能是包厢里扑面来的热气太盛,苏昔拉下来遮住脸的围巾。正巧此时段溯转过头,跟苏昔对上视线。
“抱歉我只是看过一些资料,有些人不太对得上,确认一下,那是**哪位?”苏昔在杨二爷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开口。
“噗——”那边杨二爷还没开口,这边陈寓直接绷不住了,背转过身,肩膀颤抖。
段溯的眼神在听到问话的瞬间变得十分难以描述,眼里像是缭绕着黑沉沉的细雾,zhui唇微开又抿起,右耳上的黑曜石耳钉随着晃动的灯光闪了闪,凉丝丝的。
直面这尴尬状况,杨二爷人都快撅过去了。红场明河首次直接对上竟然是在他的场子里!一会儿要是秦五怀疑杨家同红场做生意的诚意怎么办!
搭上红场大拍卖会这条线是早已定下的计划,而明河突然联系上自己,他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哪想到突然来了这一出!事到如今晕又晕不过去,杨二爷只能硬着头皮上:“这位是明河的少当家,另外两位**额。”杨二爷只知道这两位是跟着段溯过来的,并不清楚对方具体身份。
“明河。”苏昔显然并不在意这个,视线一滑便过,将目光投到别处,不紧不慢地接过话,“二爷交友圈子很广A。说起来因为一些**body上的原因,我很难有出门的机会,事实上家里老先生一直希望我多交朋友的,二爷能介绍些别的人给我认识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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