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翌日。
谢杳半眯着眼,打了个悠长的哈欠,随后坐起身,伸着脚在地上摸索,踩到一双木屐。
外边守着的冬梅听见动静,揉揉惺忪的睡眼,去他门前问了声,“少爷,我给您更_yi?”
谢杳困得低头点地,“不必**我自己来。你且回去睡吧,记得把叫追云来。”
冬梅依言离去,谢杳便趿着木屐走至_yi架前,慢吞吞地更_yi。
昨夜风雨又悄悄地来了一趟,他的膝盖疼了一宿,此刻都还有些酸痛,_yi裳都还没换好便不肯动了。屋外传来动静,吱呀一声,他猜想是追云来了,便头也不回地说道:“追云,帮我取一帖膏药来**就在外间的小盒里。”脚步声一顿,随即,他便听见一阵翻找物件的声响。
他正踩着椅子,撩起松垮的kutui来,冲后边伸出手,“给我吧。”
但追云半天没出声,他手上也空落落的,心下奇怪,便转过头去——哪是追云在他身后,他身后的是谢霭玉!
他慌忙地放下kutui,穿好木屐,一下子坐回椅子里,还未开口便被谢霭玉打断。
“tui疼?”谢霭玉皱起眉,“撩起来,我给你敷上。”
谢杳想要拒绝,却被他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便低下头,闭上了zhui巴,乖乖撩起kutui来。
谢霭玉蹲下身,温热的手捏上他的小tui,揉捏一番后,看向有些红肿的膝盖,叹一声气,依次将膏药敷上去。他站起身后又替谢杳理了理_yi领,转身出去,叫他快些更_yi,将早饭吃了。
谢杳这时才闻见一gu粥香,连忙穿好_yi裳,踩着木屐出了_F_门。
外间,谢霭玉正吃着蟹黄粥,见他走出来,将另一碗粥推向对面,道:“厨_F_今日的蟹黄粥做的不错。”
谢杳挪到桌前,轻轻嗅了几下,随后窝进椅子里,慢吞吞地吃起粥来。蟹黄香气四溢,他喜欢极了这味道,吃得便也比方才快上不少,谢霭玉看在眼里,暗暗记下,想着之后叫厨_F_多做几回,将剩下的蟹黄粥吃了个干净。
谢霭玉将瓷碗放回托盘,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两条手帕,瞧着做工较为j致,但料子不如他从前用的,只是普通的麻布。
他在谢杳微怔的目光中用手帕擦净zhui角的蟹黄,又把另一条干净的推到谢杳面前,随后将脏了的手帕丢进托盘中,静坐在那儿,像是一尊漂亮的雕像。
谢杳吃完粥,有样学样,同他一般将瓷碗放进托盘里,又勾来那条离他不算太近的手帕,用它擦了擦zhui巴。
谢杳没那么多讲究,从前吃过饭都是随手一擦,哪有什么手帕,他此刻看谢霭玉j致讲究得像个大家闺秀,一时有些无言,便默默地抿抿唇,把目光移开了。
他没问谢霭玉为何今早来寻他,就算不问也知道,多半是为了昨日说的事。
谢忠庭喊他过去,谁知是什么心思呢?
谢霭玉是知道的,但他半句也没透露,应当是谢忠庭不许他说。谢杳还记得那句“有话要亲自对你说”,但他估摸着没什么好事儿,一时有些郁闷,便也不去问谢霭玉。
于是他便百无聊赖地卷着_yi角玩。
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抬眼望过去,外间的屋门被推开,追云跑进来,脸上红扑扑的,喘着粗气。
他见谢霭玉在这儿,桌上又摆着一只托盘,便急忙走到桌前,唤了一声大少爷,又喊一声杳少爷,规规矩矩地将托盘拿下去,又匆匆离开了。
谢杳眨眨眼,松开_yi角,站起身往卧寝走去,打算去将木屐换下。
谢霭玉这时出声喊道:“杳杳。”
谢杳回头,静静地看着他,“怎么?”
谢霭玉却不说了,只微笑,随即低下头去,盯着自己_yi袖上的j致绣纹发起呆来。
他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多问,径自回到屋中,将木屐换下。
追云已回来了,正在屋外和谢霭玉说话。谢霭玉问他一些日常琐事,他捡着能答的回谢霭玉的话,正有些应付不过来,谢杳便从屋里出来了。他赶忙跑过去,跟在谢杳身后。
谢杳道:“不走吗?”
谢霭玉道:“披件外氅去。”
谢杳看向追云,他便会意,连忙去找。
折腾了一会儿,谢杳披上氅_yi,道:“走?”
谢霭玉点点头,站起身,先他一步出去。
*
邀月院离着谢忠庭的院子是最近的,可见谢忠庭有多喜爱他。
谢杳没让追云跟着,自己一人同谢霭玉去见谢忠庭。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不说,直至到了院门前,谢霭玉才道:“杳杳,头发乱了。”
谢杳便抬手理了理鬓发,问道:“还乱吗?”
谢霭玉摇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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