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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孔谌来谢府躲他那仗着父亲宠爱便作威作福的小娘,被谢霭玉好一通笑。可笑完,他又想起除夕那晚,谢杳与他一同守岁,却半句话也不说,只在一旁看话本,仿佛没有他这么个人在身旁的模样,着实难受。
他昨夜当真是发了疯,好不容易和谢杳亲近几分,又叫自己给毁了去。
两人各有各的难,长叹一声。
孔谌听他也叹息,问道:“你叹什么气?”
谢霭玉道:“昨夜发了疯,惹得我二弟生气了。”
孔谌道:“比起我那小娘,你这已经算不错的了。”
孔谌那小娘,可谓是狐假虎威的典范了。
这位李小娘有着姣好容颜,生得一副菩萨模样,虽无子嗣傍身,却不知是有何种手段,把孔国公的魂儿都给勾走了,竟让他险些宠妾灭Q。
孔谌十二岁那年,她有了喜,这有喜倒不算什么,可她怀的是男胎,这就把国公夫人给急坏了,却又没有李小娘那恶毒心思,便无可奈何。
而如今那年仅五岁的庶子甚得孔国公喜爱,李小娘便逐渐地猖狂起来。
她不把国公夫人放在眼里,也瞧不上孔谌,仗着孔国公的宠爱,在府nei狐假虎威,揽了中馈大权,明目张胆地削减国公夫人每月的例银,而孔国公却只当不知晓此事,任由她胡来。
谢霭玉不知这其中缘由,一直以为是他那受宠的遭瘟小娘诚心给他下绊子,便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两人一时无言,便都抿了口茶,郁郁叹息。
屋外有孩童玩闹的声响,其中偶尔夹杂着无奈的笑声。谢霭玉靠窗,便推开窗,向外望去,孔谌紧随其后,也跟着凑过去。
是追云与山鹤正围着谢杳打转,谁也抓不着谁,谢杳站在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无奈地笑,纵容他们围着自己玩闹。
孔谌笑道:“你这二弟宁可对着两个小童笑,都不肯对着你笑一下呢。”
谢霭玉叫他戳中痛处,瞥他一眼,淡淡道:“杳杳向来如此**我也不想要他对我强颜欢笑。”
孔谌哼笑一声,朝窗外喊道:“二D_D**”他这声音还没扬出去,便被谢霭玉剜了一眼,转而改口道,“谢小郎君!”
这一嗓子“谢小郎君”把谢杳喊得一激灵。他顺着声音,朝谢霭玉的书_F_那儿看去,就见谢霭玉支着窗,孔谌在其身侧,正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谢小郎君,你往这儿走,不是来寻他的吗?”孔谌指着谢霭玉,揶揄道,“怎么不过来A,是叫人捆住了脚,走不过来吗?”
被捆住了脚的谢杳哄走两个孩子,朝书_F_的木窗走去,答道:“是A,有人捆住我,要我同他发疯呢。”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孔谌没听明白,刚想再开口,就被谢霭玉给扒到一边儿去了。
谢霭玉问道:“昨夜不是生我的气,不愿意同我说话了吗?”
谢杳道:“我还你书来。”
谢霭玉道:“还我做什么,我还打算用它当借口,今夜去寻你呢。平白没了个借口,你要我怎么去寻你?”
谢杳挑眉道:“这是你的院子,寻我还需要借口?”
谢霭玉笑而不语,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被他给扒拉到一边去的孔谌探出来,说道:“他夜半去寻你,能有什么好事?指不定是要做什么呢。”
“你再胡乱说话,今夜谢府可不会收留你。”谢霭玉淡淡道。
孔谌一耸肩,坐回椅子里,到一边儿去嗑瓜子了。
谢杳将书递给他,凑近了才发现,谢霭玉今日挽发,是用一支木簪挽的。
但谢杳只是轻轻一瞥,便将目光收了回去。
谢霭玉接过话本,指腹留恋地蹭了一下他的手背,笑道:“回去吧,再过一会儿,我这里可就不安生了。记得关上门,别让他们逮着空烦你去。”
谢杳在他窗前停留一刻,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窗前什么也不剩了,谢霭玉将窗关上,靠着椅背,缓缓地垂下眼帘。
*
一如谢霭玉所说,这一整日下来,他都未曾安生。
昨夜那些旁系亲戚虽是来同谢忠庭打秋风的,却也没忘记谢霭玉,纷纷叫自家年纪相仿的孩子去拜会他,邀月院人来人往,书_F_虽大,人多了却也显得拥挤。
谢杳住在邀月院的厢_F_,月亮门里虽说收拾得利落干净,布置得也相当漂亮,却也没人往那儿去,让他得了个清净。
孔谌原本在书_F_中与谢霭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见来了不少人,每个人的zhui巴都在嗡嗡作响,让他不堪其扰,便跑来谢杳这儿躲着。
孔谌伏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家这一帮子亲戚,倒真是烦人得很。”
谢杳不动声色,问道:“是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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