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这种破地方、烂地方有什么好待的,我不稀罕!
谢从隽一听他姓裴,就猜出他是裴承景的小儿子。
裴长淮那日是随着裴承景进宫面圣的,崇昭皇帝见此子生得兰心玉质,乖巧可爱,心头甚是欢喜,特准他入小学馆做皇子伴读。
上次裴长淮走得太急,心全悬在小鸟的身上,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谢从隽,自个儿却忘记问他。
裴长淮只记得谢从隽的装束,红袍Yan得似血,不像寻常宫人,可后宫中的皇子他也一一见过,都不是他在御花园见到的那位少年郎。
直到有一天,因皇子没回答上来大学士的问话,连累着裴长淮也被打了手板,加上他总惦记家里的小鸟,听教时有些心不在焉,等下课后,大学士就将他单独留在馆中考问经文。
裴长淮手心被打得生疼,如果回去得晚,父亲也要罚他扎马步,他心中委屈,一边背书一边忍不住抽抽噎噎的。
他自以为笨拙,因此远比旁人更勤勉些,所以凡大学士提问,无有他不会的。
答是答得很好,哭也哭得人心头软了,没教训多久,大学士就挥挥手放他回去了。
裴长淮作着揖,恭恭敬敬地送走老师以后,才回头去收好书案上的典籍。
忽然间,窗扇被推开,外头如雪的梨花吹了进来。
从窗外探出一个红袍少年郎,他手臂撑在窗边,冲着裴长淮笑起来,道:“果真是你,裴昱。你哭什么?被先生教训啦?”
裴长淮一见是他,也忘了手心的疼,又惊又喜:“我做不好功课,先生罚我背书,也没什么的。你怎么会在这儿?上次走得急,我都忘记问你名字。”
谢从隽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那只小鸟,你养活了没有?”
裴长淮使劲点点头,“它现在很胖。”
谢从隽有些惊讶:“真的假的?”
裴长淮仰了仰下巴,笑道:“明天,我带来给你看看。”
“好A!”谢从隽想了想,道,“那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来找你。”
裴长淮道:“一言为定。”
因为有了与裴长淮的约定,谢从隽第一次那么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翌日,他早早地就来到小学馆外,跃上梨花树,仰在花影间等候。
听着从馆中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谢从隽却直打哈欠。
他以前闲着无聊,就爱待在藏着无数古文典籍的观文阁中看书,那些经文不知被他翻过多少遍,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好来。
听课没意思,但听裴长淮答问极有意思。
裴长淮那时说话喜好咬字,听着甚是乖巧,但偶尔也会蹦出两句石破天惊的回答。
比如大学士讲好nv子需三从四德,他就说,他家中的二嫂嫂脾气直烈,经常一言不He就拧他兄长的耳朵,虽不算三从四德,但绝不是个坏nv子,可见这圣人的话并不全对。
大学士气得吹胡子瞪眼,狂拍书卷,呵斥他站着听讲。
谢从隽在树上听见,捂着肚子忍笑,心中直道:“没错,说得好,圣人的话里也有狗屁!”
譬如什么“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大孝尊亲”、“父为子纲”也统统都是狗屁。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隔着窗,裴长淮一眼就看到了谢从隽,忙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谢从隽在梨花树下等他出来。
不一会儿,裴长淮就来了。
谢从隽从树上一跃而下,抚去一身的落花,抬头见裴长淮两手空空,也没提着鸟笼,一时疑问道:“哪儿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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