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摄影机在前面带路,打光的追着我们,我一脚刹车把车停在姐姐家的楼下,然后有些无辜地看着副驾驶席上的姐姐。姐姐忍了忍,还是笑了,她狡黠地眨着眼睛说:“我到家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拧一下钥匙,车门锁弹出来,她却没有下车。
“我该走了。”她说这话时我扶住方向盘,探过身子,明显闻到了不是招待所洗发水的香味。距离她的鼻子还有两厘米时我闭上了眼睛,然后凭着对她呼xi的_gan觉贴近她的zhui唇。
下一秒我就倒回了座椅上,姐姐扶着额头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导演在车门外举起喇叭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Cut,拧开茶杯足喝两口。剧组的人员和其它演员已经乐得扭成一团,隔着玻璃也能听见笑声。
姐姐摇下窗户,化妆师要过去补妆,被导演喊了回来,导演正和编剧讨论着什么,编剧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摘下眼镜拿_yi_fu抹了两把。
姐姐扭头,和我面面相觑。她皱起眉头问我是怎么搞的,我只是摇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吻戏卡了七回我已经近乎绝望,只要一想到过一阵全球有华人的地方都能看见这个画面,我就发自nei心地萎了下去。
“要不我亲你,你把眼睛闭上就行。”
“我不能保证我坐得住。”
“为什么呀?”
“姐姐,不是你的问题,真不是,我以前没有过。”
“你就和平时_Kiss_一样就行了。”
“我平时就没有过!”
“呀!”姐姐大叫一声,推开门,捂着zhui冲出去在院子里狂乐,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突然来了一句,“吴邪你是处男!”
导演终于笑了,于是今天这场吻戏就在天大黑的无奈之下混过去了,明天,继续。
我们住的是一家国营招待所,每天补贴五十块钱的床位费,_gan觉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我坐在楼下和传达室的老头喝茶聊天,出来拍戏总要拿点什么消遣,有人带PSP,有人带宠物*,有人带双卡双待的手机,我带了一些从杭州寄过来的茶叶,泡茶定神。
《焦点访谈》结束了,一辆出租车开到招待所院里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一开始我没在意,直到那人走到眼前我才霍地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推开传达室的门冲出去,不忘和大爷挥手作别。他站在廊灯下看着我,还是黑帽衫,单肩背,D着兜帽,ca着口袋。他累了,他的背挺得没有原来那么笔直。
“你M_亲的事,都办妥了吗?”
“嗯。”
沉默。有个小孩从我们之间穿过去,还有白花花的扑棱蛾子,他抬头看了看招待所,问我们的制作人是不是姓金,我说是,他说老金很抠门,我挠了挠头,说还行,盒饭里还有r吃。
我的心跳得飞快,像蛾子唿扇的翅膀。
“上楼说话吧,小心楼梯,有两个防滑条裂了,绊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老黑说的。”
“你应该在怀柔拍戏吧?”
“是。”
“怎么会**来找我?”
“你突然打我电话,怕你有事。”
我的耳朵突然红起来,不知他有没有看见。电梯三层以下不停,我刚好住在三层,双人标间,就我一个人。七拐八拐终于上了楼,我鬼使神差地拐错了弯,到了走廊尽头才发现走错路,只好拖着闷油瓶又往回走。
“随便坐,喝水还是喝茶?喝茶吧。你拍戏不忙吗,怎么有空杀过来?”
“出事了,停拍一周。”
我端着茶杯转过来,闷油瓶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他最近真不顺,我不知说什么好,把茶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在他对面的_On the bed_坐下。
“怎么了?”
“拍摄时棚顶掉下来,砸伤一个美工。”
这就意味着包的棚要退,拍摄场地要重新安排,要重新请人,信誉,钱,档期,钱,负面消息肯定会有,有的媒体咬起人来可以比毒蛇还狠。我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你是不是来这躲记者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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