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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秀秀的第一个故事拍完了,秋天时拍第三个,冬天才拍第二个。我演刺青师,另一名男演员演一个小混混,每次打伤一个人就来我的店里在他背上多刺一片花瓣,他说等牡丹花开时他就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知道这秘密的只有刺青师一个人。
然后我们一起等牡丹花开。
那天我回公司报道,在茶水间泡咖啡时听见几个nv人闲聊,说张起灵如何倒霉了。我caJin_qu一问,才知道他好不容易轮休回北京,_F_子却让隔壁水管漏水给泡了,两家人都长期不在,泡得非常惨。我知道他住在朝阳一个小区,靠近东北四环,漏水泡_F_子这种事本身不新鲜,发生在他这么个基本不具备社交能力的野生物种上就让人同情,得有多少事要处理A**还好他有李四地。
于是我先给李四地打了个慰问电话,他对我念叨半个多小时物业和开发商是如何踢皮球的,末了告诉我影帝暂时住在快捷酒店观摩宜家风格的_F_顶呢。我斗胆请缨,说我住的_F_也是大二居,不行就让张起灵先搬过去,休假回家还住酒店太憋屈了。
李四地说他会带话的,我赶紧回家收拾,虽然没什么可收拾的。不知道那小哥何时会给我答复,难得有一天能打着回公司的旗号名正言顺地偷懒,我哪也不想去,干脆窝在家里看电影。
晚上十点半,我正在看《四百下》,已经干掉了一瓶半可乐。玻璃瓶装的,我鬼使神差地买了一箱,弧形瓶的手_gan无与伦比。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如果我没弄错,我家门铃还有电池,可敲门声响了三声又不响了。
过了十几秒,又响了,还是三声。
我没出声,把DVD按了暂停,凑到猫眼前一看,竟然是那小哥。还好,他没在大夏天穿帽衫,而是D了个Bang球帽用压低的帽檐挡住脸,头发剪得很短,也晒黑了,和原来一样瘦。
我打开门,迎他进来。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家在哪,不过黑眼镜总会告诉他的。他还是像以前那样默不作声,放好行李就坐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尝试着和他说几句话,但基本都没回音,除了几个语助词。我习以为常,接着看电影,任他自生自灭。
我一直没有开灯,电视的声音也不大,为了能更全神贯注。有时我觉得时间变慢了,因为他的呼xi很长,我听不到,但我有_gan觉,因为我是如此全神贯注。
“那首歌,是《对她说》里的。”
我换了个姿势,原本是侧向他的,现在正过来。
“**我传给你的。”
他没回答,我看着屏幕,继续说下去。
“《_Chun_Guang_乍泄》也采用过。”
光线忽然暗了,又忽然亮了。
“你听过了吗?”
“我一直在听。”
我好像听见了一种声音,是冰凌融化后崩塌的声音,没准是电影里的。我瞥了他一眼,光线让他的鼻梁变得很高,我暗自高兴,因为这样看起来他很英俊。
“你在北京待多久?”
“四天。”
“再飞回去?”
“对。”
“老李得留下处理_F_子的事吧?就你一个人回去?”
“嗯。”
如果我没有工作,我真想问题能不能和他一起去,当然他是不会带我走的。我也搞不清楚我们这是个什么状况,比朋友近一些,离恋人还很远。这个距离很危险,是玩火,此前我和火的关系一直是抽抽烟烧烧水做做饭,我不想自焚。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你从一开始就在拒绝我?”
闷油瓶闷了半天没出声,然后嗯了一声。我很奇怪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不表态就是拒绝,他这个人做事一贯如此,在这件事上也不会例外,只是我心怀侥幸罢了。
我不能影响他的原则,甚至无法打破他的习惯。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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