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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凝一怔,忙道:“是凝儿疏忽了,这位,是周离周师兄,凝儿在剑宗最要好的**朋友。”
她朝温行云眨了眨眼,又笑道:“说起来,方才我与周师兄在东阙楼上观战时,便曾远远见到温师兄一面,那时凝儿还说,大会上定要与温师兄结识一番,未想这般快便有机会遇上,也算缘分一场。”
她不提还好,一提云阙楼,我面色便不自然地白了白。
——雨凝并不知,她离开后,殷诀究竟对我做了怎样荒唐之事,纵有那扇薄薄的屏风阻隔,我也无法肯定,对面西阙楼上,究竟有没有人窥见那*乱一幕**便只见到一星半点,也足以教我颜面无存。
抬头望向温行云,只见对方眼眸狭长shen邃,潋滟生辉。
我抿了抿唇,不自在地tian去殷诀所留下的水渍,拱手道:“温道友,幸会。”
温行云轻轻勾起唇角,“幸会。”
他生得实是俊美,五官宛若天成,笑起来更如春风化雨,动人心魄。
便是我甚少在意他人皮相,此时也微_gan怔忡,一时竟忘记了言语。
“温某曾闻,青霄真人座下有两名弟子,一者天资横溢,一者却愚钝疏庸,如今一见,方知传言不可轻信。”
温行云眼眸微微弯起,噙笑侧过头,“凝儿,现在我倒相信你所说的话了。”
陆雨凝俏脸微红,仰起脸道:“我说得不错吧,周师兄、周师兄自是极好的,殷诀与他一比,便是只上蹿下跳的泼猴,空有实力,只知胡作非为。”
温行云轻笑颔首,“我与凝儿所见略同,周道友**确实是我此行在剑宗,见过最似剑修的剑修。”
他们这一唱一和,直要把我夸上天去,实令我耳_geng发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温道友谬赞了。”
我垂下眸,握紧手中剑鞘,“我**我并未如你们所言般出色,资质悟x亦非上佳,不过是如绝大多数剑修一般,专注于剑,一心而行罢了。”
“专注于剑,一心而行**”温行云轻叹一声,“能说出这番言语,又岂是常人。
当年,我若有道友这般觉悟,说不定如今便已执剑在手,与道友以师兄弟相称了。”
我忆起雨凝所言,温行云,本是剑宗弟子。
这便意味着,他最开始所修的乃是剑道。
易道而行并非易事,尤其对于已将全副心神寄托于剑的剑修而言,体nei气脉流转皆与长剑相系,若想转修他道,必须亲手将自身之剑折断,此举无异于自断经脉,痛楚极甚。
我不知温行云当初已修至何等境界才转修道术,若是筑基初期还好,筑基愈shen,付出艰辛愈多,自断剑道时就更加苦楚难言,甚至连_geng基寿元也会有所折损。
这也是为何诸多剑修困于剑心凝聚久矣,却宁愿强行突破为废品金丹,也不肯转修他道的缘故。
温行云,恐怕也在此付出许多。
我素不擅安慰他人,思索片刻,道:“修行一途,不过依本心而行。
我执于剑道,本心为剑,便会在此道一意走下去,而温道友虽易道而行,亦当是为求自身所执,方有破而后立之决心。
如今想来,温道友定是坚定多于后悔,不知我所言可对?”温行云面上掠过一丝惊异,抚掌道:“你说得不错。
我之本心为‘道’,而无论剑道术道,行至最后,皆是殊途同归。
易道而行,我虽遗憾,却从未后悔。”
“以‘道’为本心**”我顿了顿,“温道友好抱负。”
大道三千,繁杂众多,大多修士不过取其一瓢饮,敢直接以‘道’为本心,岂止是‘抱负’二字可言,简直可以称之为**野心。
然而,也只有这样的人,方可一朝破困,乘风而起,成为如今名声遐迩的云天宗大弟子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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