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殷诀的神情太过认真,那些平日里的恣意骄狂似乎都隐没到了漆黑的眼底,只余一片专注与沉凝。
下意识地,我避开了他的视线,但他方才所说的话,仍一字一句回*在我耳边。
——当年第一眼见你之后,我却只将你当成是我师兄。
——而现在,我把你当成是我的人。
**人。
我缓慢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手指微微收紧,触到木剑上凹凸不平的刻痕。
剑身繁花不见,唯余朱色丹砂,Yan红刺目。
我低头看着,思绪忽有了一瞬间僵滞,而后恍惚忆起许多年前,剑宗山门外初遇他时的场景——竹林密密,山路崎岖,黑_yi少年拾阶而上,执剑朝我行来。
他唤我“师兄”。
少年的声音清亮悦耳,带着勃勃朝气,与那双明亮灼人的眼眸一起,撞进我的心底。
那时我略有欣悦地想,原来,我也有一个自己的同门师弟了A。
这些记忆只停留了一瞬,随后袭来的,却已是两年前那个黑沉的夜,后山密林中,那把推入我body的剑鞘,还有旋即压下来的,火热沉重躯体**那是他第一次强迫。
之后,这种事情,便似成了常态。
半山屋舍中,他在一扇门板之隔的雨凝面前,迫我主动承欢,扭身逢迎;浮云台阙楼之上,仅一扇狭窄屏风之后,他将我剥去_yi物,按在身下肆意发泄**那些ryu纠缠的场景在记忆中翻涌不休,我闭了闭眼,指尖微微发抖,不只是因为被羞辱和践踏的痛苦,而是记忆职中,他明明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我“师兄”,却依旧毫不留情地碾碎我最后一点尊严,让我在不可遏制的情潮与huan_yu面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正在被唯一的同门师弟*辱的事实。
不含怜惜,无有尊重,因为我生为炉鼎,便He该受此责罚,He该被人碾碎,而我唯一不该的,是心中竟还存有的妄想与奢念。
我又想起当初逐日峰上与殷诀的对话。
即便我已忘了,当时究竟是以何种心情,去问他——“殷诀,事到如今,你莫非是喜欢上我了么?喜欢上一个**可以被随意糟践的炉鼎?”而他只是将我用力推开,低吼道——“我没有!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我忽然_gan觉到无比的厌倦,指尖停在木剑的刻纹上,低声道:“别说笑了。”
“这番话你若在两年前对我说,我兴许还会相信,但如今**”我微微偏过头,看着一旁的地面,“我累了,不想再应付这样的玩笑。”
殷诀没有立时吭声。
四周很静,唯有篝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想去看。
许久,他终于开口:“**师兄觉得我说的,都只是玩笑?”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来般,干涩至极。
我不回答,只当默认。
“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的?”他犹不死心地问。
我目光散在空无一物地面上,道:“**是。”
“为什么!我分明、分明都已做到这种程度**”他似是有些急了,说话气息有些不均,话到一半,便开始大口喘气,“师兄,你不能**”不能如何?不能否认,不能拒绝,也不能反驳?他说待我为师兄便是师兄,说待我为炉鼎便是炉鼎,说待我为人——难道便真的把我当作人了?时至如今,我已经很少像刚开始时那般,因为所遭受的不公与屈辱,难以抑制地生出愤恨与不平。
我只觉得疲倦。
非常的疲倦。
微微抬起眼皮,想说些什么,可一对上殷诀的目光,却有些愣住了。
殷诀的眼睛很黑,形状狭长上挑,是肆意飞扬的模样,平日里总显得凌厉与傲慢,但此刻,他眼帘低垂,漆黑的眼珠却像是盛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好似被人稍稍一晃,便会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我以为这是我的错觉。
但下一刻,竟真的有透明的湖水从他左眼晃了下来,滑过他略显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蜿蜒的沟壑。
而他却仍旧死死地盯着我,似对这些浑然不觉。
“殷诀,你**”忽然一gu大力传来,我只觉背部一紧,已被他拥进了怀里,被死死抱紧。
“师兄不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他极缓极慢地说着,“我一直都在很认真待你,一直都是。”
他五指穿过我发间,另一只手按着我肩胛,将整张脸都埋在我颈窝,“**可为什么,我越是认真,便越是难以得到,而越想得到,便越是会全然失去。”
他的声音分明已是成年男子的低沉醇厚,语气却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满是委屈与不解。
我浑身僵着,却听他开始着了魔般一声声唤我——“师兄**”“师兄**”“师兄**”我觉到了更加浓重的疲惫,而这gu疲惫在肩头传来微*之_gan时,便变成了烦闷,沉甸甸压在心头。
那一声声“师兄”,慢慢与记忆中某些已经快被遗忘的声音重He在一起。
那是殷诀刚进剑宗,还未与我渐行渐远的时候——“师兄,你怎又一个人练剑?”“师兄,我这式剑法不太会,你能教教我吗?”“师兄,之前演武台上受的伤好些了吗?”“师兄,你怎么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A**”“师兄,理理我好不好?”“师兄**师兄**师兄**”那些纷杂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忽近忽远,时而模糊又时而清晰,然后慢慢地低了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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