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别十分恭顺地低着头,极其温柔的眉目低垂时轻易就会给人一种柔顺可欺的错觉,就连李言都会在一晃神间以为他只是小心谨慎,而不是刻意在避开自己的目光。
他的丞相温柔款款地道:“魏王殿下实在可以大婚然后出宫建府的年纪了,陛下若有此意,正可叫礼部相看。”
陈勉对此也早有动意,听到此处,便立刻单方面地与“**的谢别“握手言和,略一颔首,顶着皇帝越发冷然的漆黑双眼附议:“谢丞相所言甚是。另外三殿下和四殿下虽然尚未封王,倒也快是将届束发的年纪了,陛下倘若有意,礼部上下愿效犬马。”
谢别见陈勉接的流利,微微笑了笑,继续道:“何况皇子的教养乃是国之_geng本,也该开始遴选才德皆备的官员,为皇子讲学。”
这句话说出来,陈勉已经有些吓到了,他迅速地抬头看了天子一眼。
李言已经闭上了眼睛,鸦黑的睫羽垂着,比他新近迎娶的续弦还更浓长——陈尚书立刻在自己心里铲了自己一个大耳屎*,忙又低下了头。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皇帝好看,可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再好看也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刻薄寡恩。
李言的指尖垂下,无意识地一遍遍地在御案上来回地抠刮着,幸而御案上的漆面光可鉴人,否则一定会被他刮出什么令人无法忍受的声音来。皇帝紧闭着的眼睑正在剧烈的颤抖,和他神经质地反复重复的动作同样证明了他的状态很不好,李言的指甲留的有些长了,尚未及修剪,几次打滑后陡然齐_geng折了,直断到r里,伤处一下子就流出血来。
乐意在侧旁看得倒xi凉气,李言却似浑然未觉,仍用指尖在来回扣着桌案,近乎病态。
谢别听乐意那一声xi气便觉出不对来,正抬了眼向上看,就听到一声“父皇!”的叫声,而后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漂亮男孩从皇帝身后的屏风里跑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举了起来,嗓音里都带了哭腔:“父皇,血!”
李言猛地抽回手,将血淋淋的手指藏进袖里,皱着眉头睁眼看向他,抬高了声音呵斥:“谁许你出来的?越发没规矩了!”
李澜立刻就吓得不敢说话,*手*脚的站着,眼泪吧嗒就掉了出来,却还抓着他爹的_yi袖。
李言竟不看他,而抬眼看向敛容行礼的谢别和陈勉,寒声道:“怎么不继续说了?接下来不就该请立太子了吗?说A,朕等着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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