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失魂落魄地折返回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
一进偏殿,还红着眼的小太子就愣了一下,先前堆积如山的奏疏公文已经有序地分成了几摞,谢别正写批复,见他进来,便对他说:“殿下要臣做事,能否给足人手?一个书吏都无,委实碍事。”
李澜看着他zhui角的破口,“唔”了一声,拿手指指孟惟:“小孟不就在做事么?”
孟惟正在按本整理手头谢别批复好的奏疏,并按照可以直接下覆,应当要上呈天子的,和他觉得有些不妥的,还有准备拿来同李澜讲的,都分别归置。闻言也笑了笑,回过身来:“我可是给师相做了一下午的书吏了。”
他脸上更j彩,偌大一个掌痕印在白净的面皮上。李澜看看他又看看谢别,谢别却已经重又埋首在已经被解决了大半的公文里去:“做一宰相书吏可不该是孟学士的自谓。你且同殿下讲讲这些都是怎么回事罢。”
说着又在手边一张笺纸上记下一行字。
李澜点点头,径自走到孟惟跟前说:“小孟学士给孤讲讲吧**这些都是谢丞相处理好了的?可真快。澜儿看都看不完这些。”
“师相毕竟做了快二十年丞相,殿下却是第一日做太子。臣也不过是朝中新进,且试为殿下讲说,倘有谬误,师相在侧,亦可斧正。”孟惟说着,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李澜便走过去,又看了两眼他面上的掌印,便问他:“小孟学士同谢丞相打架了?你们谁赢了?”
顿了顿又说:“孤觉得谢丞相是打不过你的。”
谢别轻哂了一声,李澜和孟惟都能听见。但是年轻的翰林学士神色不改,恭敬地向他更年轻的主君解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臣事师相如父,岂敢造次。凡有规训,皆当逊受的。”
李澜点了点头,但谢别忍不住出声道:“还请孟学士切莫将这一点不存的师生情分向五伦上靠了**”
他抬手摸了摸被孟惟咬破的zhui角,到底是还要脸面的,把你怎么说的出口咽了回去。
揉了揉酸痛的后颈,仍旧忍气吞声地去看案上的奏疏,耳边听得孟惟已经奉命向小太子讲起了五伦是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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