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天气晴好,院里的山茶花骨朵都微绽了,瑞香开得已很盛,朱白相间的花团密密地点缀着。

叶绍卿在院中布了桌椅,就着这满院早春的旖旎风光,抽了骨似的软在椅子里翻画本。

“阿柒,茶。”

叶绍卿手也懒得去够,伸到旁边张张手指。

温热的茶盏递到他手中,他送到zhui边呷了一口,挑眉,又呷了一口,才道,“新的珠兰何时到的?”

“方才。”回答他的是温润带笑的男声。

叶绍卿一震,立刻转过头来。

皇帝坐在他边上,正放下水壶。

叶绍卿坐起来要行礼,皇帝摆摆手,“今日我只是故友来访。”

叶绍卿听得他这样说,坐回去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举到皇帝跟前,不动了。

皇帝愣了愣,笑着摇头,执起壶又给他倒了一杯。

叶绍卿这才笑嘻嘻地*回手去。

“身上可好点了?”皇帝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问道。

“无碍了。”叶绍卿吃着茶,也是在看皇帝。

他一身白衫青袍,额上系着同色镶珠抹额,眉目温和,气质高华。

“怎的,”皇帝察觉他的目光,“跟看个生人似的。”

“许久不曾见你换下龙袍,稀奇,多看几眼。”叶绍卿撑住下巴。

皇帝微笑,看向远处,“可还记得你拉我溜出宫去,买了好些个泥人,非要藏在_yi_fu里带回去,最后都碎了。”他喝了口茶,“也不知这秦淮河边现今是什么模样了。”

“还是那么样的热闹,”叶绍卿回道,“只是那定芳楼的姑娘一茬赛一茬的漂亮,若再来拉你,你脸定要越发红了。”

两人共叙了些许年少时光,都小声笑起来,似乎还是像当年一样,叶绍卿跳起来说“待我换件好看的袍子”,他们就要到街上戏耍了。

只是叶绍卿看着皇帝,他穿得如同寻常人家的公子,坐得离自己这般近,他却再不能像当年那样勾着他的脖子跑了。

笑过之后,叶绍卿在短暂的安静里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陛下此行可不止是给臣送新茶吧?”

这旧已叙完,便又只剩君臣之礼了。

皇帝见他改了称呼,垂下眼帘看了会手里的茶盏,“北边那位,私募兵士,说是要整治潍谷那边的匪民。”

叶绍卿听了就笑,“也难为他为封地治安殚j竭虑。”

皇帝抿了口茶水,“他耐不住寂寞了,我们这边也该压一压他的浮躁气。”

叶绍卿挑挑眉,略略沉吟,问道,“李裴还是许茂林?”

“前一个吧。”

“李老头卖官鬻爵,可是朽到骨头里了,”叶绍卿哼道,“臣即刻就着手去办。”

皇帝点头,将那杯盖覆回去,摁了一会,却没打开,而是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今日下了朝,叶将军与朕说了一事**”

“呵,臣猜猜,可是臣的婚娶之事?”叶绍卿凉凉笑道。

“阿临,”皇帝看向他,黑眸沉静,“沈家的小nv儿方过了十七,你们两家世代交好**”

“陛下,”叶临打断他,望着那墙角的一株二色茶花,静默了好些时候,才继续道,“这么多年,臣心中所想,陛下不会不知**”

皇帝眉毛轻轻蹙起来,眼中波澜略略起伏,牙关轻轻咬紧。

叶绍卿忽然轻缈一笑,映着明灿日光,好不俊俏,只是那笑意寡淡而逝,又显凄然,“望臣婚娶之事,别人大可以说去,只望陛下**只是求陛下您,莫要在臣面前提了。”

他话说到后来,竟有了恳切请求之意。

叶临从前,是从不求自己什么的。

两人互不相视,天边云群缓缓滑过,将院子笼进暗暗的*影之下。

“朕回宫了,你好好休养,事情再办不迟。”

“臣送**”

“不必了,廊道*凉,当心再受了寒去。”

叶绍卿低头笑了笑。

画本翻到最后,那贵家公子抛弃万贯家财,找到候他多年的民nv,双宿双飞。

“什么破故事。”

叶绍卿将本子丢在桌上。

“公子,沈小公子来看望您了。”阿柒走进院来。

“正好,来穿_yi,”叶绍卿把披着的斗篷丢下去,里头还穿着亵_fu,“今日我带着慧三儿听戏去。”

这_F_中点了苏和,仿佛还添了点别的,幽中带妩,叫人心中轻躁。墙边纱帐珠灯,立的绿水彩鸭琉璃屏风,那头珠帘密密,后头便是卧_F_了。

这布置得倒有几分nv子闺阁的味道,沈寄望坐得浑身难受。叶绍卿倒是一脸悠然自得,拣着蜜饯吃茶。

怡香园今日搭了两座戏台,叶绍卿拉着沈寄望只听了一折,便往这园中shen处而来。过了那小池梅林,这后面几个楼,自然就是戏班的住处了。

沈寄望到底年纪尚轻,沈尚书对他看管也严,除去喝酒听曲,烟花柳色之地,他是断没有去过的。戏子轻狎,这身处名角_F_中,意味什么,沈寄望还是明白的。

他忍了一会,试探道,“绍卿哥A,这**不大好吧?”

叶绍卿抬起眼皮瞅他,“你怕什么,卓然还在山里头呢。”

他们几人一处戏玩,总是欢而不过的,因是张卓然最不喜荒诞忘形。有次沈寄望同其他几个同岁的公子哥吃酒,喝得酩酊,团抱着要去楼后的池塘里游水,被张卓然撞见后给了他三天的冷脸。

张卓然近日去了山林中取景,总要呆上半月。听闻叶绍卿病了,派了小厮快马送了慰问来,昨日到的,叶绍卿拆开盒子一看,巴掌大一块卵石,还覆了厚厚的青苔泥渍。

张卓然这人虽面上清冷木然,但心思倒是最剔透玲珑的。叶绍卿会得此中意思,苦笑摇头,我踏入这红尘泥淖越陷越shen,又如何能静心自处?也不知他这是劝是讽。

沈寄望哼了一声,“我怕他作甚?我就怕我爹罚我**”

叶绍卿摆手,“你绍卿哥是这么不知礼数的人吗?”他点点茶杯,“咱今儿就喝茶聊天,不干别的。”

沈寄望半信半疑地看他,不说话。

叶绍卿就笑,“你可知城中这么个说法,‘不愿龙宫珠十斛,只愿怡香见二吴’?”他扣桌子,“这怡香园两位,不光唱作俱佳,心思也是聪慧十分的,与妙人儿们说说话,多好的消遣。”

“我可听得叶大人夸奖了,不敢当的。”叶绍卿话刚说完,便有个清柔男声接话了,珠帘被拂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_F_中出来,坐到两人旁边。

说话的是兄长玉龄,生得粉敷玉琢,眉目温和柔婉,顾盼间却又feng情流转。伶人常谓戏在眼中,这玉龄双眸,果然是许多缱绻风流的。

D_D芸官尚年幼,多做些小花旦的角色,x子也直率大胆些,看向沈寄望就问,“这位小哥哥我是没见过的,也是来捧我们场的?”

沈寄望这才瞧出来,刚听的《碧玉簪》,李秀英和丫鬟就是眼前这二位扮的,当即就夸奖了一通。

几人聊将开来,沈寄望方信了叶绍卿的话,也确赞这吴氏兄弟的品x。

“俗话说,大凡品花,必须于既上妆之后,观其体态;又必于以卸妆后,视其姿容。”叶绍卿撑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玉龄,“今日我二人幸得双全,何不再施舍我们一道新的,就此无妆之时,清唱一段?”

玉龄迎上他目光莞尔一笑,“怎的能叫施舍,叶大人想听,便点一曲吧。”

芸官嚼着点心摇头,“刚下的台,嗓子都哑了,我还是同沈公子说话罢,”他笑得狡黠,“我可是知道的,叶大人定是更想同我哥哥搭戏的。”

沈寄望便拖长T子哦了一声,同笑。

叶绍卿哈哈大笑,“你这D_D倒越发伶俐起来,也好,也算是说中我心意的。”他想了想,“这剧目A,都逃不出才子佳人金榜题名的,便来个最俗的西厢好了。”

“你休要一寸鱼雁无消息,我这里青鸾有信频频寄**”玉龄那双剪水黑瞳楚盈盈望来时,叶绍卿也当真是有几分意乱怜惜。

叶绍卿此番来怡香园,当然不是来听戏的。从前叶绍卿,最烦心这些情情爱爱的戏码,骑j蹴鞠,哪个不更有趣些。

户部尚书李裴个老不正经的,平素最爱的就是亵玩年轻的伶官,玉龄清和,最对他胃口。李裴常来这喝得大醉,再做些不齿的勾当。玉龄心知身不由己,便也忍了,只是芸官一月前刚上了台,李裴便也看上了。玉龄自己受辱也就罢了,只希望幼弟能免受此难。叶绍卿便允他,每次tao李裴的话来传他,等时机成熟了,他便将兄弟二人一道赎出来,在乡间为二人打点tao_F_产。

然不曾想,玉龄眉目神态见这份温和俊朗,竟是与那龙椅上的人很是相像。

叶绍卿寻到他袖中的手,握了上去。这一段,两人本是不该接触的。

玉龄手指颤颤,仍旧唱着词,眼里浮起淡淡倾许之意,却忽然停了,低下头笑,“见笑了,唱了百遍的词,今日却出错了,惭愧。”他将手垂下,另一只手按上来轻轻拨开叶绍卿的,同时,一只小小的纸卷递进叶绍卿掌心。

叶绍卿却不松他,“再起一遍就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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