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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竟来不及对那流言中“汤山私会”作太多解释,令他入耳惊心的是“夤夜共浴”四个字。

他不敢再触谢翊的怒火,只沉声问他兄长谢兖:“这鞋是什么时辰送来的?”

谢兖看惯了谢竟凡事不往心头揣的潇洒样子,心里还只当他是个孩子。此时见他骤然变色,不禁也一愣,忙道:“丑时末昭王派人来报信的时候还没有。是卯时二刻下人洒扫,在正门阶下发现的。”

卯时二刻——那个时候谢竟应该刚躺下没多久,甚至都未必睡熟,对方却已经认出了鞋的主人是谁,并且直接将这昭王和小谢公子私会的“证物”扔到了谢府大门口。扔下了鞋,只怕转身就进了城东早市,将流言口耳相传了出去。

而流言能j确到“汤山”这个地方,说明他们昨夜自以为逃neng后的行踪必定被对方知悉了。

但是从林中出来到吴家别业的路虽不算远,多少也是段距离,他们昨夜为防对方还有后手可谓是慎之又慎,反复确定了没有追兵才敢往汤山的方向去,一路上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除非......他们借马的驿站有nei鬼?

可也不对,既是nei鬼,又怎能放任他们安安生生地牵马跑路,而不是继续同伙未竟的刺杀事业?

更何况,“共浴”这样暧昧而微妙的细节,又是怎样漏出来的?

他将心中的惊疑暂时按下,冷静了片刻向谢翊道:“爹,我昨夜是在汤山没错,是与昭王共浴没错,但是私会,”他顿了顿,“没这回事。”

谢翊仍负手而立,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谅你也不敢!外面怎样沸沸扬扬地嚼*_geng子我不管,我只是恨你总与他纠缠,不知轻重!”

谢竟没法将昨夜之事说出,更别提洗清自己无辜卷入的冤屈,便是浑身上下长了一百张zhui也无用,只好三缄其口,默默担了这莫须有的骂名。

谢翊见他不言,却以为他是心虚气短,眼睛一转,回过头来惊愕地问:“你不会是当真想做这个劳什子昭王妃吧?”

谢竟与他对视,那双剪水般的眸子微微睁圆,张了张口,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谢兖在旁看得心里不落忍,悄悄勾手让谢竟先从地上起来,随即低声劝道:“爹,之无也是因为受伤才偶遇昭王,昨儿夜里不是都讲清楚了吗。下回千万小心,往后退避三舍,便也是了,”他转向谢竟,“记下了?”

谢竟松了口气,乖巧道:“兄长教训的是。”

随即见谢兖向他使眼色,又规规矩矩转向谢翊,俯身shen礼道:“爹,我知错了,往后少与他往来便是。市井流言不攻自破,爹不必放在心上。”

现下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谢翊并未对这只鞋的来历有所怀疑,只以为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无意捡到,扔到门前故意折他谢家脸面的,而非令一场j心预谋的刺杀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

谢翊余怒未消,却也不yu再与这不肖子多作计较:“放你出去便是添乱。索x这一个月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家里,哪也别去!”

谢竟领了一个月的禁足,单手拎着那脏兮兮的靴子回他自己住的南院。途经中庭,他长兄的幼子谢浚正凑在池边喂锦鲤,见了谢竟雀跃地摇了摇胖手,唤了一声“小叔”。

谢竟满心里琢磨着刚才没想明白的事情,一时没注意到谢浚的呼唤,神游天外地就要穿过中庭去。这下小家伙不干了,撂下手里的鱼食,也没管身后下人迭声叫“少爷您慢着点”就横冲直撞地扑进了谢竟怀里,将他一下子从冥思里撞出来。

“你又重了。”谢竟将靴子扔到一旁腾出手,颇费劲地把谢浚抱起来。

谢浚毫不在意这几乎每三天就要听一次的“夸奖”,照着谢竟颊上狠狠香了一口,还留下了点口水。

谢竟探到廊外瞧了一眼日头,就知道这小祸害肯定又趁大人无暇管教时干了坏事:“这个时候你该在书_F_练字罢,上月还差三遍,我可没忘。”

谢浚被毫不留情地拆穿,扁zhui嘟囔道:“那个四平八稳的忒无趣,比小叔的字差远了。”

“胡说,”谢竟作势去捏他的脸蛋,“我那叫涂鸦,这才叫大家。”

“反正我不想练,”谢浚委屈地将小脸凑近谢竟,附在他耳畔细碎地抱怨道,“小翠是娘派来监视我的卧底,每天从早啰嗦到晚事无巨细都要向娘回话,连我什么时候偷吃点心什么时候解手都摸得一清二楚,简直像是长了三双眼睛!”

小翠就是那个方才让谢浚“慢着点”的丫头,谢竟听着好笑,刚想逗他两句,却忽然联想到了什么,霎时心念急转,从这一番童言无忌里咂摸出点不对劲。

连我什么时候偷吃点心什么时候解手,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蓦地睁大眼睛,呆立片刻回过神来,猛然想清楚了症结出在哪个环节——不是驿站,而是吴家别业!

谢竟思及此处心底陡然生寒,几乎瞬时联想到了昭王府刚立时那接连三只被药死的鹦哥。

能知道他们“共浴”的,只有昨夜那满府的下人!

可至于究竟是一府还是一人,是从一开始就被安caJin_qu还是后来才被买通,他都无从知晓。

谢竟此时才发现他对陆令从实在是知之甚少,不论这个人本身还是他所生长的环境、历过的风*。他不知道昭王的M_家究竟只是yao缠万贯的商人还是另有背景,也不知道陆令从是否时常将吴家这处别业当作落脚地,从前又有没有经历过类似他在昭王府经历的那些事情。

谢翊刚才那个他不知该如何作答的问题,现在想想,大约他不是想坐昭王妃的位子,而是真正对陆令从此人有些好奇。

对方明明晓得他们温泉共浴却没有继续出手,究竟又是在忌惮什么?

谢浚见谢竟怔住,连声央道:“小叔!小叔带我上街去玩嘛,不要小翠跟着!”

“乖,闹你爹去,”谢竟俯身将他放下,拍了拍他发顶,“我自己还出不去呢。”

这的确是如今最大的问题——他出不去。谢竟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想要出府只能走陆路,但是前后门都有家丁把守,谢翊未来一个月又必定会指派多个“小翠”监视南院,随时注意他的动向,誓要把这足禁到底。

纵然他有千万猜测满腹疑问想要立刻倒给陆令从听,也是束手无策。

要是有只信鸽儿就好了——站在前后院相连的穿廊抬眼望四方天空时,他无奈地想。

谢竟从六月困到了七月,中间几次让身边小厮偷偷溜出府去打探消息,带回来的信却皆不尽如人意——他还在家里ca翅难飞地困着呢,陆令从却是一切照旧,呼朋引伴今天这里喝酒明天那里听曲,丝毫没有受到流言任何的困扰,反倒好像还乐在其中。

谢竟有些愠怒,交换信任可不是这么个换法儿。

明面上谢翊不可能在东宫之争上倒向哪一方——哪怕在谢竟和陆令从婚后。这是他父亲多少年来为官立身的原则,谢竟相当清楚。

但是背地里,再说句掉脑袋的话,君心难测,谁也摸不准宫车晏驾后究竟打算如何处置这江山,立贤立长立嫡立幼一切都尚未可知,更遑论等嫡出的陆令章长到昭王这个年纪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对于向谢翊承诺的“少与昭王往来”,谢竟并没有阳奉*违的打算。昨夜的暗杀算是被他误打误撞地碰着,暂时同陆令从站到一个阵营继续往下查。但是等这次风波过去,到明年元月,他私心想着,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算着时令已过了处暑,可秋老虎仍然凶猛,天气闷热泛潮。谢竟晚饭后陪他兄嫂和谢浚说了一回话,百无聊赖地信步踱回来。南院月洞门上“棋声惊昼”四字是他亲自挑了题上去的,谢竟随手拨开门边横七竖八的湘竹,用脚尖将被初秋骤风疏雨扫落的残红拢成一堆。

他将一干“看守”他的小厮都支使到了厢_F_,眼不见心不烦。禁足将解,这一个月他又格外听话,看守早就是形同虚设,因此小厮们也乐得清闲,自去乘凉。

南院只有谢竟独居,地方小却也清幽,夜间就不必避讳什么,四面窗都敞着通风散热,好教院里小池塘的水气*一*,不至闷出毛病来。

谢竟推门进屋时发现里面是一片昏暗,心里郁气更重。平时下人们就算再懒,也会在偷溜之前把他屋里烛火点起,茶也热上一热,起码不至于让小公子回来口干*燥自己摸着黑满屋找火折子。

他在屋里胡乱翻腾,右脚腕子才好没几日又叫他抓着瞎撞上了博古架,正磕在拇指上,疼得谢竟“嘶”一声,低低骂了一句,想要到窗边借光看看指甲盖是不是已经被撞得青紫了。

没想转身一抬头,他险些失声叫出来——屋的另一端窗牖大敞,一个白_yi人正斜坐在案前,右手撑着额角似笑非笑,不晓得在那里看他瞎忙活了多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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