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抓捕伍炎的事,锦_yi卫一直没有进展。
因为锦_yi卫经常清扫京城的黑市和下九流的生意,所以很多人都记得锦_yi卫上下人的长相,前两次赵生突然袭击还逮住两个人询问,后来那些人都学聪明了,派人盯着赵生等人,一见赵生出门,便赶紧关门大吉,_geng本不给赵生偷偷排查的机会。
几次暗中走访排查扑了个空,赵生也很是郁闷,哭丧着脸跟谢殊抱怨。
谢殊想了想,觉得他确实难办,于是跑去城南的宅子找了桑东,也就是前些日子帮着破花船案的老乞丐。
因为花船案,桑东捞到了不少钱,带着那几个孩子在城南租了一处宅子,戚秋和谢殊有时候还会前去探望,塞些银子给他们。
今日见戚秋没跟着一起,桑东吩咐完小孩给谢殊倒了一杯茶后,问道:“戚小姐今日怎么没来?前几日零儿那几个孩子做了一个灯笼,还说要给她呢。”
说起这个,那几个孩子也殷切地看着谢殊,好似也在等着谢殊回答,好奇为什么这几日戚秋都没有来。
谢殊揉了揉身前孩子的脑袋,温声道:“她这几日有些咳,怕传染给这几个孩子,故而没敢来。”
说着谢殊将手里提着的糕点交给那几个孩子,让他们去分着吃。
等孩子一哄而散之后,谢殊开口,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跟老乞丐讲了一遍,老乞丐这才明白谢殊今日找他是公事。
要说京城这些下九流的地方,恐怕这些乞丐们比锦_yi卫知道的都只多不少,而且由老乞丐暗中探访,也不会惊动他们。
老乞丐这阵子没少被戚秋和谢殊接济,对于这点小忙还是愿意帮的,在看完了谢殊给他的伍炎画像之后,老乞丐信誓旦旦地拍了拍Xiong脯,信誓旦旦道:“你放心,等下午我就去,这京城的下九流地方我熟得很,只要人在里面,一定给你找到!”
说着,老乞丐拿出不知道在哪买来的酒给谢殊满上。
谢殊下午还有差事要忙,没敢碰酒,不过此次来他还带了明春楼的饭菜,在老乞丐这里用完膳这才离去,走的时候小孩们还纷纷嚷着他下次带着戚秋一起来。
谢殊拍了拍那几个小孩的脑袋,自然点头笑着答应。
回到了锦_yi卫,负责审问安成文的池襄却是愁眉苦脸的,谢殊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薄唇轻抿了一下问道:“还是不肯招?”
池襄苦笑着点点头,“他把事情都推给了邓店,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怎么审问都是那一tao说辞,再问就沉默不言。”
邓店就是安成文小妾的D_D,梨园隔壁宅子的主人。
安成文被抓之后,他就声称是邓店诬陷自己,自己跟此事毫无关系,并且邓店手里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安成文与此事有关,或许就是仗着这个,安成文在大牢里一个劲儿的喊冤,并声称要面见陛下,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而偏偏他们搜查安府也是毫无发现,尤其是那账本谁看了都要说一声清清白白。
查到现在,池襄都蒙了,不禁开始shenshen地怀疑是不是安成文真的是被冤枉的,或许真是邓店诬陷他也未可知。
可连着审问了邓店几日,把人审得皮开r绽,邓店也是坚决不改口,而且_geng据他们T查,购买宅子那一年,邓店还整日游手好闲,天天借银子花,确实_geng本就没有这个闲钱购买京城的宅子。
案子一下子陷入僵局,两人各执一词,又无证据能给其中一人定罪,时间拖得越久,安成文恐怕就关不住了。
朝廷有律法规定,若是案情涉及朝廷官员,在规定的二十日nei找不到定罪的线索,那就要放人,这样也是为了防止屈打成招,冤假错案的诞生。
安家确实太干净了,干净到锦_yi卫都有些无从下手,如此下去,别说是二十日了,就怕再过五日就要放人了。
谢殊转了转手里的玉扳指,神色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而谢殊的这番猜想也果然成真了。
朝堂之上,顶替安大人差事的官员杨大人接连犯错,这才顶替上任短短几日就险些酿成大祸,咸绪帝震怒,秦丞相见此便说起了安成文的案情。
秦丞相看着谢殊,一只手背后,淡淡地问道:“谢大人,您关押了安成文这么久,可查出了些什么?”
涉及朝廷命官的案情锦_yi卫本就是瞒不住的,所以众人都知安成文被抓Jin_qu几日,锦_yi卫却一无所获的事情,这般询问,一看就是来势汹汹。
众人屏息向谢殊看去,想看他怎么回答。
谢殊脸上并不见任何波澜,闻言看向咸绪帝,回禀道:“安成文一案事有蹊跷,虽目前没有大的进展,但臣一直在努力。”
“什么蹊跷?还请谢大人明言相告。”秦丞相却是寸步不让,“安成文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如今进了锦_yi卫这么久,若是仅凭蹊跷两字关着不放,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今日的秦丞相不如以往圆滑老道,说起话来颇有两份咄咄B人之势,这让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不免有些惊讶。
不过秦丞相所言也确实没错,话也在理,锦_yi卫毕竟凶名在外,本来就有不少朝臣怀疑锦_yi卫会不会有屈打成招之势,眼前谢殊此时又沉默不言,故而便又有几个大臣出来附和。
秦丞相弯yao对着咸绪帝,掷地有声地说道:“陛下,老臣听闻锦_yi卫忙活了几日,却什么也没查到,依臣之见,还是望锦_yi卫谨慎破案,若是真查不出来什么就还安大人一个清白,让他早日官复原职,为国尽忠。”
这话一落,便又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支持秦丞相所言。
谢殊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眯了眯眼,索x便没有再开口。
咸绪帝听了秦丞相所言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私下里却是把谢殊叫过去,声称再给他五日时间,若是还是毫无线索,那就先释放安成文,之后再暗中T查也是一样的。
咸绪帝毕竟也要考虑这些老臣的想法。
谢殊并没有很意外,点头应是,只是走前却问咸绪帝要了一封搜查安府的圣旨。
其实安成文被抓,锦_yi卫便有随时上安府搜查的权利,_geng本无需向咸绪帝请旨,谢殊这番倒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不过咸绪帝虽不明白谢殊的用意,但也相信他的办案手段,还是给谢殊写了一封圣旨。
出了宫,谢殊却没有直接拿着圣旨去安府,而是先让池襄拿着锦_yi卫的搜查令将安成文身边的几个小厮和府上的管家以配HeT查的名义抓进了锦_yi卫。
这几人其实已经被锦_yi卫排查也叫去审问过了,只是都一无所获,谁都不知道这次谢殊想要干什么,被抓走时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安夫人和安家两位小姐也是紧张不已,忐忑地看着那几个人,想要上前询问,可看着板着脸来抓人的锦_yi卫又不敢上前询问。
抿了抿唇,只好又*了回来。
她们都害怕着谢殊,总觉得此番不妙,而像是为了印证他们这番猜想,在那几个人被锦_yi卫抓走之后的日子里,锦_yi卫中的惨叫声就不断。
不断到什么程度?
就是哪怕shen夜,住在锦_yi卫附近的人家都能听到锦_yi卫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般动静,惊动朝野上下和百姓,人人都说谢殊在此案上失了面子,便吩咐人下了狠手,让锦_yi卫的人使劲地折磨那几个安府下人,以此达到屈打成招的目的。
这事慢慢传开之后,御史们纷纷上奏弹劾谢殊,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如此一来,别说是被围禁的安府众人知道了,就是身在皇宫之中的咸绪帝都知晓了此事,特意把谢殊召进了皇宫之中询问。
只是不知道谢殊对咸绪帝说了什么,出宫之后,咸绪帝也没下令阻止。
之后几日的锦_yi卫惨叫声依旧接连不断,昨日更是还从锦_yi卫府抬出来一具尸体,蒙着头不知道是谁,锦_yi卫只轻描淡写说是审讯的犯人自尽了。
是什么会让审讯的犯人自尽?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是锦_yi卫在审讯的时候活生生的将人打死,说得有鼻子有眼,被围禁的安府上下都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在府上更是惶惶不安。
这都打死了人,可见谢殊要定罪安家的决心,难保不会有人松口,说不准就有被屈打成招的。
那几日,安府上下日日传出哭声,安府上下一干人等都害怕极了。
谢殊这才拿了圣旨去安府。
因证据不明,安家的其余人并没有被牵连,只是被禁卫军包围着,不能出府罢了。这几日锦_yi卫都没怎么上门搜查了,但因为那些风言风语安府上下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瑟瑟,更何况今日谢殊还是带着圣旨过来搜查的。
这可与锦_yi卫拿着搜查令来搜府不一样,能在这个关头让陛下下旨搜府,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联想到这几日的风言风语,说不定就是在锦_yi卫的严刑B供下那几个人没抗住,真的让锦_yi卫查出来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惊动咸绪帝下旨!
要知道除了事发当日是咸绪帝下旨搜府之外,这些时日锦_yi卫上门搜查都是拿的搜查令。
这么一想,安府上下都觉得是要大祸临头了,安家老夫人和安夫人直接晕了过去,安家两姐妹也是惊恐不已,抱成一团,连连流泪。
许多安府下人也是惶恐起来,觉得这般一定是出了大事,而谢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的暗示道:“事已至此,若再有隐瞒不报的,便论为同伙,一并与他们同罪!”
这话一出,所有人便真以为谢殊查到了什么,已经要开始定罪了,顿时更加惶惶不安起来,有几个下人便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好似有些犹豫。
谢殊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开口说道:“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知情者若是能吐露实情就可将功补过,免除一死,还能得到朝廷的重赏!”
这话一落,下一刻便有几个下人站起来,声称自己有事要报。
谢殊将这些人通通带走。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这些都是一些安府四五等的下人,_geng本连安成文身边都进不去,说的话也是毫无_geng据,全凭猜想,有些池襄不用查就知道是假的了。
直到审问到带回来的最后一个小丫鬟,这次小丫鬟说的nei容终于让池襄眼前一亮。
小丫鬟头一次进诏狱,被这*冷血腥的地方吓得直发抖,颤颤巍巍地说:“那日我起夜去上了一趟茅厕,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便没忍住出去看了看。”
她一边说一边抖,连头都不敢抬,“**正好看见府上原来的周管家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在挖什么,随后抱着一个从地里面挖出来的一个匣盒子走了。在之后周管家便被老爷赶出府去了,我以为是周管家手脚不干净,偷拿了府上的银钱,但又觉得不对,因为老爷并没有报官,也没有过多计较,连赶周管家出府的理由都不是这个。”
轻轻地看了谢殊一眼,小丫鬟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只是这些事都本与我无关,我便没有多琢磨,这几日被关在府上,我便又想起了此事,觉得万一对格外大人有用,我是不是就能**”
小丫鬟也是来赌一把,她自己也不知道周管家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匣盒子里面装的什么,许是跟案情无关,但万一呢?
万一对案情有用,她岂不是就能逃过这一劫。她当年签的是活契,再过一年就能出府了,家里人也已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她并不想死。
谢殊是知道这个周管家的,三个月前被安成文赶出府去的,说是嫌他年纪大了,并没有提及什么手脚不干净,锦_yi卫也派人去他家里问过了,说他从安府出来后就游山玩水去了,锦_yi卫虽然也在找,但并没有怎么上心。
因为当时安家从府上撵回去了好多奴仆,说是要节省开支,也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管家与案情有关。
可如今听小丫鬟这么一说,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不用谢殊吩咐,池襄便立马站起身,吩咐人去T查寻找这个周管家去了。
因为案情紧急,锦_yi卫全体出动,找寻这个周管家,在他家附近也派人密切监视着。
眼看日子一点点推进,锦_yi卫的人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毕竟这是现在他们唯一的线索了。
这事如今闹得这么大,若是到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就这么灰溜溜的把人给放了,指不定要怎么被人戳脊梁骨骂,锦_yi卫的人都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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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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