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蛮做了个很长的梦,比他之前做过的任何梦都要长,好几次做梦做得太累了,他都想醒过来,可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
他梦到陈青桐成了杀人犯,他杀了很多人,他割下死者的脑袋挂在树上。薛蛮看到自己就站在这棵树底下,是非常非常底下的底下,就好像在树的_geng部。他想喊一喊陈青桐,却说不出话,他好像不能说话了,成哑巴了。他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看着他杀人,割下人头,挂到树上,他心里甚至对陈青桐过上只能这样日复一日杀戮的生活有些小小的窃喜。他*暗地想,这样陈青桐就不会再有时间爱上其他人,再有余力和别人纠缠了。
可是陈青桐杀了太多人,那棵树已经挂不下,枝干也承受不了头颅的重量,开始纷纷折断了。薛蛮害怕了,他想和陈青桐说说话,陈青桐不理他,也不理那些折断的树干,他就这么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那些死人也随着枝条的折断渐渐消失,薛蛮觉得喘不过气,接着他又看到了许梅。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到许梅了,她还是那么漂亮,青春永驻,死在了自己最好的年纪。她走到陈青桐身边,和他说话,他们一块儿笑了起来,一起吃冰棍喝*茶,背着书包kua上了自行车。许梅还回头对薛蛮笑,陈青桐却看也没看他,他骑着车在一条白茫茫的路上穿行,喝许多人打招呼,甚至和他们拥抱_Kiss_。许梅骑了一会儿后就回到了薛蛮身边,她对薛蛮招招手,“你过来A。”
薛蛮摇头,他走不动,他被困在树底下了。他低头看就能看到一头红发的齐萧怪笑着拉住他双tui。
“你在看什么?你在找陈青桐吗?”许梅站在远处问他。薛蛮摇头,“我看得到他,没在找他。”
“不要担心,现在你们是一体的了。”许梅笑盈盈地对他说。
“你说什么?”
许梅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薛蛮的右手,薛蛮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血,血ye倒流,他手臂Zhang的难受,用力一甩,却听到了陈青桐问他:“你醒了?”
薛蛮猛地睁开眼睛,他想说话,喉咙却痛得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到陈青桐了,他正站在他身边按住他肩膀。他身后是明晃晃的白光,和雪白的墙壁。
“还不能说话,不过很快就会好了。”陈青桐摸着薛蛮的额头和他说话,他脸色不好,看上去有些虚弱。
“你这么看我有点怪,你还没死,放心吧,现在在医院。”陈青桐坐下了,他按了下床头的电铃,坐在椅子上咳嗽了两声。
薛蛮对他眨眼睛,陈青桐摇头,“没事,最近抽太多烟了。”
他说完,自己还笑。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陈青桐退到了外面,薛蛮又闭上了眼睛,他能听到医生和护士说话,却不想听懂。他脑袋发*,之前做梦梦太久了,没睡踏实,现在醒了动也不能动,更让他难受。
医生走后,陈青桐又进来了,他手里多了份报纸,坐在薛蛮床边一边看报纸一边和他说上面的新闻。
“今天是十三号了,你昏迷了六天。”陈青桐和薛蛮比了个六,薛蛮眨一下眼睛,似乎是听明白了。
“齐萧抓住了,告他故意伤人。”
薛蛮眨了两下眼睛,陈青桐瞪他,“你有病,不用咨询你的意见,我和你_M聊过了。”
“你就好好休息,等能说话了,我找你心理医生过来看你。”
薛蛮动了下手指,陈青桐握住他手,薛蛮在他手心里慢慢地写了个“三”。陈青桐就笑了,低头亲了下薛蛮的手背,对他说:“嗯,说好了,约法三章。”
他zhui唇紧贴着薛蛮的手,一条一条背给他听。
“第一条,我陪着你。“
”第二条,我陪着你。“
”第三条,一起养猫。”
他还说:“小孩儿肯定是生不出了,注定没有什么结果,你要是想得抽象点,就把电影当我们的孩子吧。”
薛蛮眨了两下眼睛,陈青桐说:“你不相信?你还真难骗。”
薛蛮好像想笑,陈青桐握住他手,看着他:“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违约,你body里有我的血,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他的眼神不复杂,很好懂,生了病一样虚弱,却坚定异常。
薛蛮眨了三下眼睛,他眼角**的。陈青桐低头笑:“是A,我就是耍赖。”
过了一个星期,薛蛮能说话了,氧气面yinJ也用不上了,但是他声音很哑,脖子上还是缠着一圈纱布,医生说会留疤,非常明显的疤。陈青桐天天都陪着薛蛮,他睡薛蛮边上的病床,薛蛮能说话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实在的,天天看到你,有点烦。”
陈青桐和他说:“等你能把‘天’这个字准确无误地发出来你再抱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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