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听到“傅笠”二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顺着朝门口看去。
身穿shen青色鸦袍的傅晴明束着玉冠,表情冷淡严谨,随随着身后的小厮在外面驻足,讲堂里一时鸦雀无声。
他和嵇灵玉本来就没有多少存在_gan,念桥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心尖跟着颤了颤,原本还能拖几天,没想到今日直接提前见到了。
真是越不想什么,偏偏要来什么。
念桥唇线绷紧,他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在他收回目光前一刻,傅晴明视线似乎轻轻朝他这边掠过。
“今日欧阳先生有事,由我代课,”傅晴明轻微颔首,探花郎收了平日探案的凌厉,态度称得上温和,“欧阳先生已经交代过我,诸位殿下公子今日温习典籍,不要忘了先生前一日留的文章,下午由我收取,之后先生会亲自批阅。”
念桥闻言明白了,相当于让傅晴明督促诸位殿下公子写文章,他放眼看过去,好多桌子上面摊着的白纸还空着,一个字都没有动呢。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头瞅了一眼,嵇雪容桌上的白纸也是空的,只有他家殿下提前完成了。
念桥这么想着,略有些骄傲,看着嵇灵玉的神色带着些许黯淡,他对上嵇灵玉的目光,露出来笑容。
“七殿下,你的文章写的那么好,先生看到后一定会高兴的。”念桥小声说。
他隐约明白,为什么嵇灵玉有些不大高兴,应当是失望的情绪多一些。
七殿下熬了几夜做出来的文章,自然想能够立刻拿给先生看。
嵇灵玉低声“嗯”一声,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意思让他集中注意力,不要四处乱看。
念桥途中和萧逸云对上视线,萧逸云似笑非笑,他慌忙地移开视线,有些后怕。
他方才实在胆大包天,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萧逸云看在嵇雪容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见识,那第二次呢?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念桥唇角绷紧,他很快打消自己的念想,不再东张西望,把注意力放在嵇灵玉身上。
他在一边帮嵇灵玉磨墨,在嵇灵玉身边待一个月,他已经了解嵇灵玉的习惯,把墨提前磨好给嵇灵玉放置在桌角,为嵇灵玉准备好了用的课本和纸张。
念桥也能跟着识几个字,大多都是似懂非懂,太学文章很多和社稷有关,授的是为君之道为臣之道,课本上很多引用经典,对念桥来说实在是聱牙诘屈。
“五殿下所言不错。且喜谢安石,重起为苍生。所谓东山再起,说的便是谢太傅谢安石**”
讲台上的傅晴明到了五皇子嵇皓尘身边,为他指点一二。
傅晴明下来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向后走去,路过诸位皇子和公子,会看他们写的东西。
脚步声渐近,念桥瞟见了一角鸦袍,他视线一定,抬眸对上傅晴明那张脸,傅晴明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嵇灵玉身前的纸张上。
“彼身复岸凝,沉珠翳圆折,千帆尽畔过,铜声岁岁秋。”
傅晴明低声念出来,关注点在嵇灵玉身上。
这首诗是前朝皇后所作,皇后不得宠,一直在铜雀宫中,日复一年,不得召见。
嵇灵玉淡然回复道:“只是按照欧阳先生所言,抄一些诗词。”
傅晴明略微颔首,“七殿下文采出众,写的一手好字。”
这般夸完,傅晴明去了别处,其间没有看过念桥一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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